“走,去楼下。レ思路客レ”洛天鸿拉起王大牛的手,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直到这时,倒霉孩子才意识到自己上了贼船,那一脸失魂落魄的模样,跟昭君出塞似的,说多了全是泪啊。
欧阳烈忍着笑跟在后面,憋的肚子疼。这王大牛就一浑人,这不明摆着揭上司的短吗?不给你穿小鞋才怪。
“爸,你们干什么去?”赶巧洛璇端着一盘回锅肉从厨房里走出来,眼见洛天鸿拉着王大牛的手拖死猪般往外拽,不觉面带疑惑问了这么一句。
在他眼里,这女儿就一打入我军内部的敌方特务,没好气的回道:“上厕所!”
洛璇怔住了:“家里不是没有卫生间,干嘛往楼下跑?”
“没见过人家组团上厕所啊?他俩内急,我俩尿急,就咱家那不足四平米的洗手间,一字长蛇阵要摆到什么时候?”
“洛璇妹妹救我。”王大牛梗着脖子吼了一句。
“嚎什么嚎,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赶紧走,再磨蹭,下礼拜罚你一人儿打扫队部厕所。”
洛璇不知道洛天鸿的仇恨是怎么转移到王大牛身上的,她就算再担心徐晨,四人去上厕所,她总不能跟着吧。仔细想了想,自觉老爹就算再瞧不上徐晨,也绝不会把部队那套用在他身上,于是只好摇摇头,回厨房继续忙活去了。
洛天鸿拽着王大牛下了楼,径直往小区北面走去。
尽头处是一排整齐的二层小洋房,再往后有一个篮球场,篮球场旁边是一片修剪的整整齐齐的绿地。
“来吧,王大牛,你不是要领教领教他那撩yīn脚吗?还愣着干嘛?”丢垃圾似的将王大牛随手丢在绿地上,洛天鸿回过头来对徐晨道:“想追我女儿,那就揍他,使劲儿揍,打残了我负责。”
徐晨一头暴汗,怪不得这老货一直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呢,感情以为自己在追她女儿。不过想想也是,被派出所民jǐng按酒店房间里,人家老爹亲自去领的人,搁谁身上不得往那方面想啊?
都说女儿是父亲前世的小情人,自己这都来抢人家女儿了,当父亲的这要还乐不颠儿的,那不缺心眼儿嘛。
“来吧,王大牛。”徐晨走到绿地上站定,朝着王大牛挤挤眼。这货一见面就想给他来个下马威,就徐晨这不肯吃亏的主儿,眼下逮到报仇的机会,那还能轻饶了他?
王大牛这人浑是浑了点,不过他也光棍,跟扫厕所这差事相比,徐晨明显属于软柿子,别看洛天鸿被他黑了一脚,这都三天了还没好利索呢,可保不齐是他年事已高,反应迟钝,这才着了对面那家伙的道。武斗这种事,有很大的运气成分在里面,虽说那小子力气不小,毕竟没受过系统训练,鹿死谁手,还真说不好。
前前后后考虑一通,他忽然有了信心。
很多时候当浑人挺好,最起码一根筋到底,不用多愁善感,也不用畏首畏尾。
“忽……”扫堂腿带起一阵呜咽,整片草皮都有掀飞的趋势。这货不但浑,连动手都不讲规矩,什么客套,礼数,在他眼里那就是裤裆上的拉链,纯属多余。
徐晨眼中jīng光一闪,向后疾退,让过王大牛的扫堂腿,同时左脚抬高,向下猛地一劈。
这一脚若是踏实了,王大牛脑门就算不开花,怎么也得多个脚印。
就这反应速度,就这灵活劲,就这力道,那绝对是练家子,还是身经百战的那种。王大牛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双手往地下一撑,右腕发力,就势往旁边一斜,一个驴打滚,险之又险的躲过这一脚。
“噗!”徐晨脚心着地,趾骨承载的力道击中地面,以其脚面为中心,周遭十公分范围内飞起无数草叶,其脚尖所点区域,更是沉下数公分。
王大牛翻身爬起,抬头打量到这一幕,脸儿都吓白了。平时喝醒酒茶都缓解不了的朦胧醉意,整个被徐晨这一脚给治好了。
就这一脚的威力来说,那哪里是帆布鞋啊,简直就一足球运动员的钉子靴,这要一脚踩身上,可真是孙猴子的如意金箍棒,挽着些儿就死,磕着些儿就亡,挨挨皮儿破,擦擦筋儿伤。这尼玛还怎么打,扫一礼拜厕所最起码还能活着,这要一不留神,把脑袋送他鞋底来那么一脚,烈士陵园的英雄纪念碑上没准就要多个人名了。
不说王大牛这当事人,旁边观战的俩人也全傻了。
欧阳烈偷偷瞄了一眼洛天鸿的裤裆,这一刻,老队长在他眼里是那样的高大。瞧他挨了徐晨一脚都没进医院的坚强劲儿,莫不成世上真有铁裤衩这门横练神功?那天如果换了自己,绝对就一鸡飞蛋打的命啊。
别看洛天鸿一脸老神在在的模样,其实他比欧阳烈还吃惊,盯着徐晨脚丫子从泥土里拔出来的目光就像看井口里爬出来的贞子,腚眼儿都凉飕飕的。
才不过三天功夫没见,这小子就像中东逃回来的钢铁侠,整个鸟枪换炮,当天夜里他要有这股狠劲儿,此刻自己怕是还躺在ICU特护病房的病床上跟天花板死磕呢。
“不打了,不打了。”这刚过了一招,王大牛就撂挑子不干了,他是浑,可不代表他傻。打个比喻,自己这身手,撑死也就一历史陈列馆里锈迹斑斑的三八大盖,至于对面那货,整个一加特林机关炮,还是舰载的那种。这样一比,别说给他提鞋,洗袜子都嫌自个儿手黑。
啥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这就是一典型现实案例。
洛天鸿这是叫俩人来帮他出气吗?这简直就是坑战友啊!
“我承认打不过你,撩yīn腿不学了,下礼拜我去扫厕所。”撂下这句话,王大牛蔫了吧唧的回到洛天鸿身边,哭丧个脸道:“队长,这小子不是人……”
洛天鸿嘴角抽动两下,睃了欧阳烈一眼,一指徐晨:“欧阳烈,你去。”
欧阳烈闻说,险些没一屁墩儿坐地上,脸都吓青了,这尼玛要冲上去,那妥妥的就是作死啊:“队……队长,我忽然想起来,我晾宿舍阳台上的衣服还没收呢,我先走一步了哈……”
他这转过身,刚要拔腿狂奔,冷不丁洛天鸿一把拽住他的后领:“你要能把他放翻,我就把女儿嫁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