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门续延 25、改名换姓(六)

作者 :

吐气成云,放屁成风。

改名换姓,情理之中。

“添客了,添客了,快点儿(让孔伯僧迎接)。”社长兴奋地说。

“客是客,是常客,她好来串门子。”孔伯僧把她当自己人,不客气,也不给她让座,又说,“当门里洗脚没外人。”

她倚着门框站了片刻说:“你有客,我走了。”说走就走,没有虚虚的意思。

“你别慌走!我介绍一下,这位是咱高级社社长敫常畅同志。正好认识认识,一回生二回熟,熟了好办事,走啥走?”

他笶婬婬地说:“你是谁家闺女?咋长恁漂亮耶?水灵灵的,-掐-股水儿,鼻子是鼻子,眼儿是眼儿的,长的都是地方。叫个啥啦?”

她红着脸,低着头,双手揪着薄似蝉羽的轻纱花布衫衩的下摆,一言不发。

孔伯僧介绍说:“她是**沟的门续延,胡锡壶的媳妇,刚过门的。”

“噢?有点儿意思,咱中国还兴起仨字儿的名儿?姓啥?”社长惊讶。

“姓门,叫续延。”孔伯僧答。

“我光知道有姓东门戓西门的,比如东门京,再比如西门庆,都是没听说过姓门的。稀罕!嗯,这名字不好。门虚掩不就是常说的半掩门子吗?凡是叫半掩门子的,都是搁自家屋里做卖肉生意的。你爹娘咋给你起个恁不要脸的名字呀?”他抹拉-把淌到下巴的口水,指着自已坐的长条板凳说,“坐!坐!快请坐!我又不是老虎,吃不了你,怕啥?”说着,朝另一头挪了半拉,给她腾个空。

孔伯僧解释说:“你理解错啦!‘续’是继续的续,‘延’是延续的延,意思是门家人丁兴旺,香火鼎盛,血食万代。听她娘说,是个麻衣相师给她起的名字。她嫌难听,叫我给她改改。我都舍不得改,这名字确实不错,可谓一字千金。”

“对不起!对不起!我的文化浅,又没学问,想茄棵里去了。”他抱拳向她道歉

“社长亲自给你让座,这又赶紧给你道歉,你就坐吧!别再拉个架子站那啦!”他给她使着眼神说。

社长上下打量着她说;“站客咱打伺哟!”

她这才勉強用半拉斜坐在条凳头上。

社长往她身边挪挪,扭头看着她那高耸的乳峰侧面说;“咱俩有缘,是老天爷安排在这儿见面的,你长的太象我表妹啦!表妹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活来死去。你要是不嫌弃,干哥认你当干表妹咋样儿?”

她-声不吭,头勾得很低,歪歪嘴可以舌忝着自己的**。她是他看真切她的酥乳。今天穿的太露了,小花布衫衩薄而透,透而露。不是光因为天气闷热,也是因为孔伯僧。

按说,刚过门不久的新媳妇,是不兴胡串八串的。因为她和孔伯僧的关系比较特殊。他行医到**沟,给她把脉看病,有过肌肤之亲,而且听说他长的俊,而且能挣好多好多的钱,而且做梦还梦见过他。闹洞房时,他就认出来是她。可以说俩人是老相识了,又可以说是天注定的缘分。

社长从来没碰见过象她这么冷淡他的女人,特别是埋头遮乳的动作,令他相当地反感。他是个报复心极強的人,这就来个现事现报,突然站起来。她冷不防坐翘了条凳,一坐在地上,摔个仰八叉,短小的布衫衩下摆翻上去,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和深陷而浑圆的香脐眼。他赶弯腰抱她起来,道歉说:“对不起!真不是故意的,我是想出去方便方便,忘了给你打招呼了。”

孔伯僧看在眼里,恨在心里说:“必须想办法治治你这个大色鬼的病儿。对!把和改名换姓结合起来试试。”

她扒开他的手,站起来拍拍上的土,说:“我都不坐了,他(胡锡壶)赶集去了,屋里母猪没人喂。”

社长说:“生气啦?别恁小心眼儿!眼看快晌午来,别走了,还怕老师管不起饭?正好我带来的有四斤猪肉(故意多报一斤),还有两瓶好酒,师母也不在家,你帮忙做饭。既然来这串门子,关系肯定不错。母猪饿一顿怕啥?吃的太肥了,跑不上圈子。你就忍心叫俺俩饿着?”

“走啥走?你嫂子走亲戚去了,今儿回不来,我又不会做饭。”孔伯僧把猪肉递给她说,“先炒菜,北边菜地里有蒜苗和黑白菜啥的,这屋还有几个鸡蛋,弄五个盘儿。主食有馍有米。”他回头看着他问,“主食吃啥?”

“随便儿,随便儿,客随主便儿。做啥吃啥。”社长站起来,拄着拐杖看着她说,“我下地招呼着剜菜吧?我会剜呐!一般的农活我都会干,别想着我光会当社长。”

孔伯僧怕他去,赶快站起来说:“叫她自个去都中了,咱俩好好研究研究究竟改个啥名好。”他很不情愿地坐下。

她刚到菜地,在一边放驴的尹道就马上偎过去,说:“嫂子,你咋到伯僧哥菜地里剜?”“别咸吃萝卜淡(蛋)操心!爬一边去!”“哟呵!你偷人家的菜还不兴说?你再不出来我吆喝你。哎——新媳妇偷菜唠——”

她不想说出是孔伯僧叫她来剜的,一是怕他胡说八道,二是怕他去混酒摊儿,只好向他招手说:“过来,过来!嫂子给你说个事儿”

他走近她问:“啥事?”

“嫂子害毛病(妊娠反应),想吃蒜苗子,俺家又没种,就来剜几棵。”她抚模着肚子说,“哎!这是你的菜地不?”

“这是伯僧哥的。”他盯住她的隐约可见的肚皮说。

“嫂子光想吃蒜苗子,你想办法给嫂子上哪剜,好不?嫂子忘不了你的好,以后嫂子瞅机会报答你的,好不?”

他不但不吆喝了,反而帮她剜。剜够了,她正愁着没法朝孔伯僧家去时,他放的一头老草在谁家麦地里“呗吧呗吧”地仰天叫唤,好象在说:“下雨啦!你给她粘糊啥?”他扭头看看驴,没有走的意思。

她说:“下雨了,你还搁这意怔啥?驴吃的好象是包得紧的麦子,她要是知道了,看不撕吃你?”他这才赶紧去赶驴。

她绕了-大圈子才敢朝孔伯僧家去。这时,突然下大了,瓢泼的一样。她跑进屋,浑身都淋透了。单薄的花布衫,紧贴在肉上,给透明的薄塑料布沒啥区别,特别是草莓色的**和乳晕,都清清楚楚楚楚惹人。

社长的眼球都快掉出了,嘴水淌到怀里也不知擦,也许顾不得擦。

“别傻站那啦!还不赶快进里间里去?我给你找你嫂子的衣裳换换。”他先进里间,从板箱里翻出叠得板板正正的灰色长衫,递给她说,“这是当年你嫂子出家后穿的,先穿上吧!”他看她不想穿,大人吵小孩似的说,“尼姑衣裳也没啥丟人的。快换!换好了去炒菜!”

她等他走出里间,才月兑下湿衣换上。他扯着她的长衫下摆。她紧张得赶紧躲开,把长衫扯成一面飘扬的旗帜。他抚模着说:“这布料手感不错,是絲绸的吧?”

她不太会做饭,尤其是炒喝酒菜,更外行。别讲有味没味,能熟都不错了。一盘炒鸡蛋,咸的给盐丁样,蜇嘴;一盘炒肉絲(刀工不行,肉片也不肉片,肉疙瘩)炒老了,嚼不动,给橡皮筋一样。

社长因骑自行车上坡,带他小姨子攮进深沟,磕折半颗牙,牙缝塞的一疙瘩肉揪几揪也没揪出来,象给牲口铡草时,塞进铡框缝里的稻草或麦秸,揪不出,抠不出。

孔伯僧上里间,掀开褥子,从破席上掐截秫杆篾子,递给他。他看看发黄的篾子,又搁鼻子上使劲闻闻,有点尿臊味儿,还有点血腥气儿,遂吐两口唾沫洗洗,又倒杯酒冲冲才剔牙。

孔伯僧埋怨她:“肉越炒的狠越老,另外,别先放盐,肉里水分都跑了,肯定吃着给脚茧样。”

社长呲牙咧嘴吸溜着剔,边剔边给她打圆壸:“不怨妹子,说不定割着老母猪肉了。再说了,都是年轻人,牙口好,结实有嚼头。我就喜欢吃嚼不烂的肉,特别老牛板筋,一是练练牙老了不好好掉;二是练练脸,不长绉纹。戏子为啥不嫌老?这给唱戏练脸有关。”

她端上来一盘炒鸡蛋。

社长抢先下筷夹块大的。大的带块小的,是根头发牵连着。他把大块填嘴里,用手捏住挂在下唇的小块,抽出裹在大块内的头发,用另一只手揪出约两寸长的头发,欣赏一阵子,把头发装进衬笑着,说:“我就说嘛,咱俩有缘。这肯定是你的头发,装衣兜里做个纪念,做个纪念。这不叫扯蛋,而是叫藕断絲连。”

她要去做饭,社长说:“别慌做,喝喝再做。你也辛苦一晌午了,也坐这喝两盅儿。”

孔伯僧也劝:“社长说了,就陪社长喝两盅儿,先给社长敬几个。”

“我不会喝酒。”说着就往外走。

社长-把抓住她的手拉回来,另一只手摁住她的肩,把她捺坐在他的坐上。然后斟满一杯,仰脸撂到大张的口里,说:“先喝为敬,我已经叫本扎上了,我先敬你两杯。”

她双手推杯说:“谢谢!我真不会喝。”

“不会喝也得喝。你要是不赏脸,我可替你喝啦?你才过门的新媳妇,不知道咱这一片的规矩,女的叫男的替酒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哟!要么是自己的男人,要么是相好的。你看这酒叫俺俩谁替?”社长把酒杯送到唇边又放下说。

“喝它吧!又不是毒药。”孔伯僧不想叫他白占她的便宜。

她笫一杯就喝呛了,咳得滿脸通红。

“好事成双,一条腿你咋走回家呀?再来-杯!”社长又双手捧给她满满-杯说,“别嫌满,亲不亲杯里分,这就叫热情洋溢。”

“这一杯斟的太满了。她的的确确不会喝酒,我替她喝它。”孔伯僧怜香惜玉。

“哟呵!学生不该说老师的不是,你这就不恰当了,锡壶万一知道了不好吧?”

说曹操曹操到。胡锡壶真的来了,没进屋就吼:“我一不在家你就往这野,给我滚回去!没见过恁不要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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