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气成云,放屁成风。
改名换姓,情理之中
孔伯僧在胡锡壶面前有短处,话到唇边又咽下去。
社长板脸说:“你胡锡壶叫唤啥?是我叫她来帮忙做饭的,别牵着不走打着后退,啊!我还不知道你多粗多长儿?你那点破事还不算了,啊!明天上社部,不!到家找我。”
俗话说,一物降一物,蛤蟆降赖头(蟾蜍)。胡锡壶马上皮软下来,气也不敢吭,扭头就走,破斗笠也被树闯掉在泥里。
他“哈哈”大笑对她说:“你男人象不象个刚出过精的老**?哈哈,象不象?”
“你?锡壶有啥事犯在你手里啦?”她要恼没敢恼。
“啥事?我说大就大,说小就小,天机不可泄露哟!今儿都不说啦!喝!”他又递给她滿満的一杯说,”锡壶的事,只有你出面说情,才管摆平。今儿啥都不说啦!喝!”
这个胡锡壶正是当年下河模锡的那个胡锡壶。至于他有啥把柄攥在社长手里,他咋又和门续延弄成一家人了,这可不是-两句话可以交代清楚的,以后遇着合适的机会再说,咱还接着交代改名換姓的大事吧。
午后出斜阳,群山阵阵苍。酒足饭饱了,杯盘狼藉了。她收拾碗筷递上茶水。他俩先后到屋后方便后,落座,喝茶,吸烟,熊崩,云天雾地。社长满口喷粪,尽说些骚侃子,晕笑话。孔伯僧也脫掉斯文的外衣,附和着,添油加醋。她听得面红耳赤身子燥。从她不时模裆推测:有可能是春心荡漾,春湖澎湃了。她不能坚持了,俩人的挑逗太过刺激了。她这回真的要走了,说走就走,打招呼也没用。
社长站起来晃几晃要送她回家。孔伯僧双手拉回来摁坐下打岔说:“改名的事儿,回来再说吧!今儿咱俩一高兴都小晕儿了。哎,你这名字不是挺好吗?因为啥要改?”
社长坐到她坐的那一截凳子上,感觉到还有余温(错觉,早就冰凉了),算是得到些许安慰。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帐然若失的样子,皱着蛋皮似的脸,叹口气说:“你是不知道哇!我有多痛苦?每次给女人睡完觉,我这乡(厢)下老二都空疼,不是一般的疼。哥们都说怨名字起的不好。”
孔伯僧问过他的家族情况,又掐了“八字”,双眼微闭,沉吟片刻,试探性地问:“给你改改姓中不?”“咦!谁家兴改姓呀?”“我本姓孟,后来就改姓孔。姓敫给**同音,必须改。有人问你姓啥?你肯定说姓敫。一说到姓敫,就会联想到**,一联想到**,精神就会受到刺激,一受到刺激,你的命根子就会疼痛。这就叫条件反射,懂不?这几年,因为你的根儿疼,你也没少求医问药,越治越严重,根本原因是你不该姓敫。我问你,你现在的感觉如何?”他捂住裆,眉心皱成疙瘩,很痛苦的样子,说:“你不说姓敫还好些,一说,疼的很了,空疼空疼的。”
“我也不是吓唬你,看过报告文学《焚香记》不(孔并不懂这个文体,听说报告文学都是写的真人真事,说是传奇故事怕忽悠不住敫)?写的可郁是真人真事儿。里头有个主要人物叫敫桂英,是真溜溜的宋朝人。敫家的家业都叫她大哥敫桂三吃喝嫖赌挥霍干了,她只好卖身葬父。落入烟花和书生王魁相爱成婚。王魁中了状元把她休了,咋来咋去,不必细说。单说敫桂三,卖了老婆逛窑子。身子骨也弄垮了,形容槁枯,几近骷髅。有一天,一个麻衣相师看见他脸颊发黄,鼻头发青,就告诫他:‘你纵欲过度,死期将至。’他吓坏了,赶忙跪求大师指点。大师知道他姓敫后,说:‘纵欲与姓敫有直接关系。要活命,须改姓。’”“他改了吗?”“当然改啦!改后没半年,时来运转,身体也好起来,又娶了妻抱了子。”
“那中啊!我也改吧。”
“我再给你开个方子调理调理。另外,从今往后,千万千万不能再**了。你的鼻头也有点发青,这肯定是纵欲过度的体征。”
“那,那,我老婆咋办?我不找她,她找我,时间长了,她肯定忍不住,万一红杏出墙,给我弄个绿帽子戴戴,你说我这社长的脸往哪搁?”
“那你也得忍忍,不要命啦?看过《石头记》不?里边有个叫贾瑞的,特好往前使劲儿,大白天上妓院骑马,夜里睡着了跑马,又想骑王熙凤。王熙凤光勾引他,就是不让他骑,光敲梆子不卖油。有一天,一个跛脚道人送他一块‘风月宝鉴’,一再叮嘱,叫他只看反面,别看正面。他看看反面映出一具骷髅,吓得尿裤裆;再看正面,正是王熙凤向他频频招手使媚眼。他恍恍忽忽入镜中和凤姐**再三,不几日,因反复跑马而死。”
“那中!我可不象他贾瑞恁没出息,下定决心,忍疼割爱,说改就改。依你看,我姓啥?”
“新社会了,姓爹的姓姓娘的姓都一样,就姓你娘的姓咋样?”“不中!不中!我娘就嫌‘裘’不好听,谁喊她就恼。这样吧,改姓是个大事儿,等我回去给二大爷商量商量再说吧。”“说的也是,你暂且还姓敫吧,先忍忍。不过,这事不能拖,再受刺激你那玩意儿可就报废了。”
他想了想,又说:“唉!咋叫我摊上这个倒霉的姓儿?干脆,改就改吧!大不了回家闹翻天。”
“改姓名也得改,姓名是匹配的。根据你的病情和特长,就叫‘长挺’吧。‘长挺’意味深长,不但对治你的病有辅助性疗效,而且利于根的发育,每喊一声,就有一定的作用,还可以有效预防阳萎早泄。这就叫精神疗法,或者称心理暗示。懂不?”
敫常畅连连点头称“中、中、中”,活象饿鸡叨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