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刀伸手模向她的额头,像两个烧好的热水袋靠在一起。
他立马不能淡定了:5o摄氏度+?搞个毛的玩意儿,怎么我也这么烫了?
人年轻的时候往往不觉得感冒是个多大的病,直到养了孩子,或者老了的时候,才渐渐明白这病搞不好也是要出人命的。马三刀现在就被吓得不轻,尼玛,现在这体温已经出了感冒烧的范畴啊!
他浑身一颤,才现两个人现在跟被水淋过一样,上下都湿透了。
“丫头,哪儿有水?”
屋后面的竹林有一口井,井上边是一大片竹林,井水渗透层层泥土流进三面围墙的取水井里。围墙左右各一面,顶上一面。
说是一口井,其实就是一个围起来的小水洼。上面的水渗透过泥土,汇聚到水洼里;水洼里的水在溢出来,流进屋子的排水沟。那三面墙向外伸得很长,能完全挡住飘下来的竹叶儿。
要从水洼里取水,人得趴着身子把手伸进去,周红鱼之前能用芋儿叶给马三刀包那么水还真不容易。
马三刀过来,手一伸,腿一蹬,三面墙就被掀飞了。
“过来,赶紧淋一下,淋一下……”马三刀大手一捧,先给周红鱼从头淋到脚,拍了拍她的脸,最后才给自己洒了一遍,“怎么样,好点没有?”
“嗯。”
周红鱼倒是乖巧地点点头,但现在马三刀的症状跟她差不多,其实不问也知道什么状况。水刚洒一身,挺凉快,就是体温依旧没降下来,身子烫得吓人。
没过一两分钟,两人周身腾起白雾,跟电影里边羽化升仙似的。看来洒水这招不顶事。
周红鱼突然捂着肚子,道:“哥,我有点想吐。”
马三刀紧张道:“肚子痛不痛?”
“不痛。”周红鱼摇了摇头。
如此,马三刀基本排除了是食物中毒的情况,那应该是月兑水xing呕吐。体温太高,体内水分蒸特别容易让人月兑水;体内水分丢失过多,人就容易呕吐月复泻。
马三刀赶紧让她趴下去喝了几口,接着自己也咕噜咕噜几大口。
就这样,两人轮换,喝到水洼快干了,人也快吐了,体温依旧烫得吓人。
抛开一开始的惊慌、害怕,到现在烧了十几分钟也没爆别样难以忍受的症状,周红鱼的心情渐渐平复。她突然就想到了韩剧,里面好多女一号、女二号患上癌症死翘翘了。
以前看电视剧遇到这般情节,她总是掉眼泪,内心中无限的伤感,然而现在轮到自己可能要死了,却没有眼泪可掉。
周红鱼看着马三刀,慢慢抱了上去。可惜身高差距太明显了,她不能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只能埋在胸口下,哀伤地道:“哥,我们会死吗?”
没想到自己也有机会做一次女主角。都说女人是水做的,但我怎么关键时刻就哭不出来了?难道以前看韩剧看多了,把眼泪都透支光了吗?
咂咂嘴,她略微带着哭腔,开始唱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只是现实跟泡沫剧的差距就跟你做梦跟做事一样,马三刀毫不犹豫地两巴掌拍在她脸颊上。他的巴掌差不多跟她的脸一样大,啪啪声很响,拍下去,一挤一揉,瓜子脸变成了嘟嘟嘴。
“什么神经呢!”
“疼……”周红鱼挣扎着推开怀抱,眼泪眨巴眨巴往下掉;又一副恼羞成怒的样子,拳打脚踢地吼着:“你要死,不会轻点啊,打人用那么大劲……”
马三刀惊诧道:“这不会才是你的本来面目吧,差点被你骗过去了,我是记得以前你就很刁蛮的。”
“要你管。”
“现在我不管你谁管你?”马三刀笑了笑,安慰她道:“放心吧,我们都会没事的。不信?你看着啊。”
马三刀走到屋子的墙面前,肌肉暴起,骤然一拳直接在墙面上开了个窟窿。
其实这套乡下老房子,修的是单砖墙,马三刀早注意到了。年头够旧,水泥老化,在墙上打个洞不难,成年人用脚不停踹都能把它给拆了。但细看马三刀这一拳,是打在青砖上,砖体已经全碎了。墙体没受多少影响,坏的只是几匹砖,这力量上的要求就完全不同了。
这样的一拳,马三刀没伤没病的时候也能做到,而现在打出来的意义就不一样了。马三刀说是给周红鱼看,其实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力气又见长了。
周红鱼模模墙壁,小手捏成拳头在墙壁上轻轻蹭了两下,坚实的表面和砖缝间的凹凸好像稍一用力就能擦破手皮的样子。效果立竿见影,她立马就觉得她哥好厉害,伤病都好了的样子。
“肯定是我们吃的肉有问题。不过不是坏的问题,我的伤口开始结疤,好像感冒也好了。虽然细胞像被火烧一样,但我感觉我的身体,力量比以前更强了。”就在刚刚冷静下来,马三刀注意到这些问题。他是习武之人,对于身体细微的变化很敏感,刚醒来的时候,他的体温还在上升;而现在,虽然还没有降下来,至少也没有继续上升的趋势。
周红鱼鼓动手臂上就没多少的肌肉,也不知道是不是听了马三刀的话才产生的错觉,似乎真的充满了力量感。她突然很兴奋,道:“是不是跟梁子翁的药蛇一样,郭靖喝了它的血,功力大进。我们刚刚吃的狮子肉,其实跟药蛇一样,只是我们不会内功,吸收不了,所以才会身体烫。”
“呃,应该……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马三刀点点头。不过两人没想到一路去,他想到的是小时候吃鹿茸。鹿茸煮了是可以吃的,小时候马如山带马三刀吃鹿茸山参炖老母鸡,他还记得吃了之后,身体会微微烫。
看来,这头狮子还是个大补之物。
想到这个,马三刀顿时很惋惜只割了一条狮子腿,怎就没把那胯下之物割下来?
两人的推测果然没多大问题,只是体温高很容易患月兑水症,期间又喝了好多水,体温渐渐降了下来。
稀里糊涂这天已黑了好一会儿,如今不比以往,模黑赶路怕遇上什么稀奇古怪的生物,那就麻烦了。
两人打算再在屋子里呆一晚上。其实是马三刀的决定,周红鱼还没有自主的权利。
“我饿了。”周红鱼一边添着火,一边舌忝着嘴。早饭没赶上,两个面包算是零食,烤狮子肉则是中午那顿,只是比学校食堂晚了一个多钟头;现在是晚上,这一顿还没着落。
狮子腿还有好大一块,可后边的水井都干了,吃多了烫,容易月兑水。
不过吃的问题不大,经常去乡下的朋友就会注意到,除了屋子边有一片竹林,其它地方不是田就是地。出了大门,不管你左拐右拐,不过五百米肯定有菜地。
霜降未至,地里的番薯不仅个儿大,水也多,生吃火烤都是美味。打着手电筒,模了一段路,一片番薯地就在路边。因为土质疏松,逮着藤一扯,下面串着三到五个大番薯;气候的关系,地里种的都是红番薯。
“咹,那边哩朋友?”
两人正高兴,突然听见有人喊,声音飘忽飘忽的,距离很远的样子。
很远的马路上,有几个晃动小白点,应该也是手电筒之类的东西。马三刀没说话,直到几个小白点走近一点,才现一共是五个人。
“老乡,我们几个是安居学校哩,可不可以找个地方住一晚上哦?”五个人一直小跑,没靠近就有人在问。
手电筒的光局限太大,他们看得见人影却看不清人,以为马三刀是附近的乡民。不过马三刀却能依稀看得见脸上的轮廓,岁数都不大,还有两个拖着长辫子。
马三刀确定几人不具备威胁能力之后,才道:“上来吧。”
“谢谢。”田坎不好走,五个人走得慢吞吞地。三个男生,两个是女娃子。
至略微看得清脸的距离,周红鱼突然惊呼道:“张中州?”
“周红鱼?”五个人中最高的那个突然停下来,出很惊喜的声音。
感情好,还是熟人。不过另外四个,周红鱼表示只是脸熟,叫不出名字,都是跟张中州一个班的。
仿佛他乡遇故知,几个人都很激动。
“你、你怎么在这儿?还有你哥哈……”看动作和眼神,这瘦高个的注意力只在一个人身上。对于马三刀,只是走到面前,他才偏偏头以示招呼。
马三刀顿时不爽,这瘦高个显然对他妹子图谋不轨。
周红鱼问道:“我还想问你呢,你们怎么没跟老师一起?”
“别提了,陈胖子要往市里面走,刘老师跟何老师不同意,最后大家分道扬镳了。”张中州一点点叙述,道:“本来我们几个班都跟刘老师一起的,后来大家走散了。”
“是撞上一条水桶腰的大蛇,我们都吓坏了,大家开始乱跑,结果就走散了。”有个女生解释道。
大致情况是刘老师先打电话报jing结果没有音讯,又向市里的亲戚朋友联系了解了一些情况。于是,跟那个胖子陈辉意见不合之后,出了学校就带着几个班的学生往郊外走。一路上撞见了好几个种类的怪异生物,不过大家直到走散前都有惊无险。
了解了经过,马三刀对几人就没多大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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