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其中一辆美利达有个后座,轮胎估计也是刚打过气的,自行车的质量也够硬才撑得住两个人的体重。
周红鱼抱着马三刀的腰,埋怨道:“哥,你刚才怎么不教训一下他们啊?现在好了,我们只有一辆自行车了,路上坏了可就麻烦了。”
“你读书读傻了吧!”马三刀一顿白眼,道:“就算奥特曼打怪兽最多也才一个挑八个啊,他们可有四五十个人。”
“叽咕应该会帮我们吧?”周红鱼扭头看看跑得“嘿嘿”的叽咕,在她十米开外的地方。因为是马三刀骑车,而且由于路霸拦车收费,马路上的车辆一下子就清空了,所以他把脚踏板踩得嗖嗖的,冷风都刮得后座的周红鱼快睁不开眼睛了,叽咕在后面两个脚掌和一只左手掌落地在跑。叽咕的另外一只手则让马三刀打骨裂了,动作不便太大,于是她跑起来看着就像断了条腿的狗一样,身子上下一蹭一蹭的。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小心别被她的外表给骗了,说不定这是种高智商的异界生物,对我臣服只是她的权宜之计,只要一有机会就会奋起反抗。”
“可我觉得她没有坏心眼。”
“就是因为太天真,所以社会上才有那么多失足的少男和少女。”马三刀在大学时代就经常听说身边某某和某某某失足了,那时候他还特想护一下来着;当时数学系的朋友给他算了一下,在大学找一个女朋友的花销是护失足的几分之一,甚至几十、几百分之一,后来他果断找了个长得不怎么磕碜的女朋友。
反正都是打炮,找谁打不都一样,后者基本免费,而且可以全套,干嘛撑死了要找贵的?这就是大学时代的马三刀,怀揣着高富帅的心思,过着矮矬穷的命……
三更将束,夜半时分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刻,周红鱼缩在后座上贴着她哥的后背直打哆嗦,一双小手在那儿蹭上蹭下的。
手电筒的光线内,一辆翻到在田间的suv渐渐明晰,整个车身打了个滚。本着互助友爱、关心他人的思想,马三刀决定下去看一下。
还好,车里边没人,现几个瘪掉的安全气囊,地上没留下血迹。马三刀拿着手电筒四周照了一下,没有别的状况了,只判断出车子是车太快,然后磕在一块路边的条形地基石上才出了事故。
车主弃车走了,车上的人应该都没什么大碍。意外地,马三刀在地上捡到一个还能用的打火机。
他又举着手电在四周走来走去,终于在田坎上现一株泡桐树下有一个稻草垛子,草堆下面是用干木头架起的,防chao防湿水。在21世纪以前的中国,水稻杆在大多数乡下人的眼里都是生活必不可少的东西:垫床、生火、酵喂牲口,家家户户收下来的稻杆都选择在家门口附近起一个草垛子;现在却没那么金贵了,很多人收完稻子直接就把稻杆烧了,只有一些老人舍不得才起一个草垛子。
在田坎上现这么一个稻草垛子,下面还垫了干木头。这让十几年没怎么回过乡下的马三刀感觉十分惊喜,周红鱼被冷风吹得浑身打颤,蜷缩在后座上,小手小脚的动作他都一清二楚,他早心疼得不得了。
干稻草一点就着,一团橘红sè的火光在寂然无声的世界中冉冉升起,虽然被他照亮的只有半个稻草垛子和一截田坎,但带来微微的热浪已经让周红鱼感到特别幸福了。
“哥,我来抱。”周红鱼抽着鼻涕,笑脸嘻嘻地从马三刀手中抱过一堆稻杆。
叽咕学着马三刀的动作,有模有样地一个熊抱从草垛子上扯下一大坨稻杆。最后马三刀“呔”地一声把架在垛子下面的木头也拔了出来。
烤着火,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周红鱼枕着马三刀的腿悄悄睡着了。suv的座垫被马三刀全扒了下来,充当了临时的小床。
叽咕神情专注地盯着蹿上蹿下的火苗,乐不疲此地抓起一把一把稻杆从火堆里丢。一堆稻杆烧完,她又欢快地从草垛子上扒下一堆。
叽咕虽然一直没有表现出再伤害马三刀的行为,但马三刀一直对她保持着jing惕。一直撑到鸡鸣丁夜,还着烧、头昏脑涨的马三刀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马三刀是被叽咕那特有的“噶哒”声给吵醒的。此时天已大亮,叽咕双手举着根昨晚上烧掉一半的大圆木头,喉咙里出的恐吓、畏惧的吼叫声。
就好像人能从狗的吠叫声中听到这条狗是真的想咬你、还是它是外强中干一样,马三刀从叽咕的吼叫声中感觉到的是一头鬣狗在面对一头游弋在巢穴边的狮子时,那种逃不敢逃、战不敢战的紧张和畏惧心。
马三刀迅爬起来保持半蹲姿势,一看就傻眼了:还真他妈的有一头狮子。
熹微的晨光下,它夸张的鬃毛和皮泛着淡淡的金辉,像是染了金粉似的。目测肩高有一米五,体长接近三米。
动物园的狮子跑出来了?
马三刀很希望这个想法是真的,但就安居动物园那几头病怏怏的小瘦子,跟这个比起来就好像藏獒跟中华田园犬站在一起,它们体型的差距有布偶猫跟波斯猫相比那么大。
这一只的脸明显很圆很胖,但是凶相十足,而且一眼就能辨别出来:这一只的肌肉组织相当达。
它在马路上巡回,冷血的目光不时往这边扫过。
叽咕似乎认识它,或者说认识黄金狮子的种群。她脸上做出各种夸张的表情,大声呼喝,不停地挥动着手中圆木头。
黄金狮子被叽咕吸引了注意力,趁这个空当,马三刀摇醒还在熟睡的周红鱼,把这丫头一下子抱至泡桐树下,举到最高的地方。
“快往上爬。”
昨晚上天黑没注意,现在才现这还是一株白花泡桐,不下4o米高,胸径接近三米。白花泡桐的树干出了名的通直高大,就那么直溜溜的一捅上天,因为抱不住树干,就算爬树的高手也很难徒手爬上去。
马三刀双腿死死盘住树干,双股用力把自己一点点向上蹭,把周红鱼推到了四五米高的地方。
“哥,你小心点。”周红鱼像只螃蟹似的手脚张得大开,脸都死死贴在树干上,很费劲才能保持高度不滑下来,说话声都很勉强。
叽咕对付黄金狮子的招数有点像乡下人撵土狗:人弯下腰,土狗就害怕不前;如果狗还不走,捡块石子砸过去,准跑。
但似乎用处不大,黄金狮子站在远处观望了一会儿,开始慢慢朝这边逼近。它的肺活量惊人,远远就能看见鼻息间有规律地喷出两道重重的“白雾”打到地上。白雾是呼气时体内的热气撞上冷空气形成的,“哧”地响声很大,隔着这么远都能听到。
走到一块田的距离,黄金狮子四肢用力开始奔跑。他奔跑起来,不愧有兽中之王的称号,仿佛千军万马杀来,有铺盖天地之势。
这边一开跑,刚刚还恐吓加威胁的叽咕当时就手软了,圆木头从掌中一松,这个傻冒货扭头也跑。
这他妈的智商无下限啊,你丫两条腿跑得过人家四条腿?马三刀忍住骂娘的冲动,捡起地上的汽车座垫顶在胸前,使了nai劲儿冲上去。
汲取上次在下水道跟地狱犬硬碰硬的经验,马三刀这一次有所保留。他度虽然没有达到最快,但下盘压得很低,等到黄金狮子扑上来的瞬间把座垫从侧面顶了上去。
这个姿势不仅减小了来自正面的压力,而且保证自己不会轻易就被撞飞出去。但就是如此,马三刀还感觉像是撞上了一辆刚动引擎的小卡车,微曲的前后脚同时受力,脚底板下直接踩出两个凹坑。
马三刀趁机扑上黄金狮子的后背,全身体重都压了上,同时两拳朝脖子的颈椎骨下去。拳头下去的感觉就是这地方的肉又厚又硬,属于打得疼打不伤的。
黄金狮子又是蹬腿,又是往后勾脑袋呲牙咧嘴的。马三刀抓住狮子的大围脖死也不放,最后被其用满地打滚的方式给挣月兑了。
两边滚地上纠缠了一会儿,马三刀被压在身下,上面那位对他是又摁又抓又想咬的。这场面真算得上抵死缠绵了。因为职业和技能上的差距,金钟罩抵不过爪子的锋利,两只手也没人家四条腿好用,马三刀很快就吃亏见了血。幸亏他闪避好,伤口不深,又都在手臂、胸口和脸上的非要害部位。
马三刀本初的计划是近身掏枪,然后枪口抵着皮肉狠狠来几的,结果在挣扎的过程中,竟不知道腰间的92式什么时候掉了。最后招架不住,他奋力一脚把黄金狮子给踢开了,感觉对手的体重不下3oo公斤。
虽然一向认为自己人高马大、体壮如牛,但跟现在的对手较量确实不是一个重量级的。马三刀立即意识到自己在体格和装备上都吃了大亏,所以一脚踢开对手之后,他爬起来就往那辆翻到的suv跑。
他记得车里有一把水果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