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小伙伴商量了一下,综合意见决定先去最近的顾县。
“大家同路,我可以送你们一程。”马三刀摆了摆手,很有一副“老班长带领我们过草地”的范儿,道:“赶紧收拾收拾东西,我们走。早餐大家路上剥地瓜就可以了,还有,不管路上生什么状况,听我指挥。”
一句话,马三刀确定了自己的主导地位。不服从指挥?可以,出嘛事儿自己兜着就成。
不过话说回来,谁都希望一路平安才对。
虽然明知道直接翻山越岭会近便许多,但人生地不熟的,不敢乱跑。大家老老实实走马路,听说外号“罗二愣”的同学是个骑自行车的高手,马三刀决定由他驾驶美利达,后座上绑着几乎所有能用得上的东西。
“我看见人了,我上去问问啊。”
拐个弯,远处出现几栋连成一排的房子,有几个小孩子在马路上嬉戏。只有视力极好的马三刀才能看清楚,屋檐下几位老太聚在一起,一会儿以手加额,一会儿点头摇头,还有嗑瓜子儿的。嗑的南瓜子也说不定。
“罗二愣”本名叫罗先军,行为就跟愣头青差不多,可能就是同学都叫他“二愣”的原因。
他表现很兴奋,脚踏板都蹬飞了,一路冲了出去。不一会儿,又飞快地蹬了回来,高声喊道:“几个老太婆说还有十几公里就到顾县,她们还说前天电视就收不到信号了。”
几个小男孩和小女孩站在屋檐下的走廊,天真好奇的眼神看着马三刀一行人。连过去有六栋四层、五层高的小洋房,却只看到这一群小孩子和几位老太,青壮年多不在家,如今乡下的现状。
没见着男人,老太的年纪都很大了,马三刀放弃了给他们输送“外星生物入侵,地球很危险”的思想。其实连他自己都没有清晰的认识到危险在哪儿了,虚空裂缝全面爆之前,他已经带着周红鱼离开了市区。
消息闭塞,马三刀并不知道现在地球上都生了哪些大事件,比如他很关注的:英国前相布莱尔的**到底被他老婆切了没有?不得而知。
午饭时分,已经到了顾县的棚户区。别的都还好,就是房子里冷冷清清的,马三刀挨家挨户地找了一遍,一个人都没有。
一条黑白sè的老花狗在远处观望,马三刀也在打量着一切。
往常,这种地方的屋门前都应该很常见“小长安”、摩托车等交通工具,现在却是一辆也找不着。窗户外面还晾着衣服和袜子,可见这里的人走得很急。
这里有一个小卖部,大家吃了点饼干和零食。喝完水。马三刀又问张中州他们接下来如何打算。
别人都不说话,罗二愣率先言道:“我爸在顾县有几套房子,你们都去我家。等我联系上我爸,他就会派人来接我们的。”
马三刀问:“你爸是搞房地产的?”
“不是,我爸是开煤矿的。”
先不讨论这个建议怎么样,说好的送一程到顾县,马三刀做出的诺言已经实现,自然没必要再跟着几个包袱。
“你们爱怎么办怎么办吧。不过我建议你们先去厨房找几把菜刀,我看这顾县里面不太平,小心点吧。”马三刀把自行车上属于他们的东西都取了下来,招呼周红鱼上车。他决定进城,不为别的,想多了解下情况。
关于情报的重要xing,看谍片的人都清楚。现代穿越小说的主角为什么都特别牛?不就因为他们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
假如天气预报说明天会下雨,第二天出门你就会带伞;假如高考前一天拿到卷子,你家的“高三学习狗”清华北大妥妥的;假如提前几年知道世界上有个乔帮主,投资一万块,几年后你就是传说中的富一代……
“情报对敌人和我们周围的世界的了解是制定全部政策的基石。”
地球到底生了什么?最后一次跟刘晓苏通迅已经前天晚上的事情,期间几十个小时,理论上足够x-43飞机绕地球好多圈了。
就算虚空裂缝那种可能理论是级难度的东西理解不了,马三刀希望至少能知道地球现状是什么个样子:外星生物入侵地球啊,军队有没有?歼-19有没有?2o倍音有没有?
进城,环城路过去是一连片的地基,工人都没来上班。之后就到了建成区,街上影子都没有一个。
两人弃车步行,马三刀拉着一只小手,干笑道:“至少比丧尸片满大街的活死人好看。”
马路的大转盘生了连环车祸,十字路交叉口被堵了。一眼看过去,马路上车子停了一条长龙。
车里没人,不过很多钥匙还插上的。马三刀去车祸现场,除了增多了疑虑,也没丁点儿的现。
“出门都踩狗屎了吧,大家一点事都没有!现场至少两位数的车彻底报销了好伐?”现场有很多很奇怪的现象。比如,一辆车的挡风玻璃上破了个大洞,显然是副驾驶被撞飞了出去,车盖上还有点滴干掉的血迹,但人滚到马路上,却没见到大面积撒血过的痕迹。
有人来处理过?难道光拿纸擦擦血啊,地上玻璃渣子还到处都是好伐?
几十辆车撞在一起,有的变形很彻底。虽然这不是马三刀的愿望,但他就不相信,撞成这样了还没死个把人?可事实是每一辆车里都是空的,感觉很恐怖有没有?
猫是天生的独居生物,但人不行。因为人是天生的群居动物。大街上见不着人,透着种种诡异、恐怖的气氛,马三刀的内心已经充斥着各种不安、焦虑的情绪,甚至有种想要狂暴泄的冲动。
按捺住种种可能影响思维、判断的负面情绪,两人继续走。转过一个街角,下面看到的场景顿时把人给惊呆了:一条黑sè裂缝撕断了马路和两边的人行道,歪歪扭扭的跟着马路线,一直到目不能及的地方。
周红鱼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虚空裂缝,顿时说不出话来。马三刀还是第一次站在如此近的距离,恍如梦中,感觉很不真实。
裂缝连光都shè不进去,马三刀尝试了把手伸进去,结果他的手掌凭空消失了一样。他推了一辆小汽车下去,半天也听不到丝毫的声响。
这附近有一栋高楼,马三刀试图从高处看整个城市。
第一个问题是电梯坏了,两人只能选择走楼梯,四十多层,得爬好一会儿;第二个问题是几乎所有的房门都是关上的,马三刀不知道上去了有没有位置供他俯瞰。
不过运气好像不坏,爬到三十六层中间的楼梯拐角,下面的一道防盗门突然开了。一个前额已秃的脑袋伸了出来。
“嘿,进来,进来。”
马三刀一眼把他认了出来:昨天上午的中年司机。
一进门,不仅一家子都在,还多了三个人头:一男一女一小女孩。十双眼睛直勾勾地把两人盯着,一时房间给人好小的感觉。
“这是我爸,我妈,弟儿、弟妹,我媳妇。”中年司机挨个把大人的身份介绍了一遍,他自己叫黄健忠,身份是安居市中心医院心胸外科的主任医师。
“那你对我应该有点印象,我叫马三刀,之前的‘土狗袭人事件’我就住你们医院。不过现在它们叫地狱犬,不叫土狗了。”见到活人,马三刀打心底笑了笑,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本来安居那边出了事,我们一家就到德忠家避难来了。谁知道顾县这边……这个该咋说呢……”黄健忠摇头又叹气,继续道:“电话打不通,11o没人接,打开电视也没信号……我们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
马三刀追问道:“顾县这边到底生什么了?”
黄健忠和黄德忠两兄弟叫老人和女人把孩子都带到客厅里去,周红鱼也跟着去了。
三个男人打开了锁上的厨房门。一进门,马三刀就看见地上一床棉被盖着什么东西。
黄健忠拉开一看,盖住的是一具尸体,确切的说是干尸:他的面部皮肉深深的凹了下去,头月兑落,牙齿已经凸了出来,露在外面的十根手指皮肤干皱,因为月兑水,仿佛皮下没有肉,跟皮包骨似的。
马三刀看一眼就想吐,赶紧把尸体盖上,强忍着才没有翻出来。
“他本来是楼上的一位邻居。现在顾县天一黑,就有一种全身只有骨质的生物出来,长相就跟人只有骨头一模一样;它们见到活物就杀,被杀的大活人都不见血,直接变成这样的干尸,然后会把尸体都拖走。”黄德忠开始陷入回忆,浑身都开始抖。尽管声音颤,吐字打结,他还是坚持说道:“前天晚上……那个时候大概……是十点多钟吧,因为第二天要下乡,我们一家就睡得早。我听到街上到处在喊,就爬起来看,现下面到处都是人在跑,后面铺天盖地的白骨架子在追……”
“太远了,我也看不清楚,就知道在杀……杀人。后来它们有一些上了楼,我在猫眼里面看见,长得跟骷髅架子一模一样,两个眼眶冒着红光。当时,楼上一家没有关门,结果……我也不知道,反正没一会儿,有两个就拖着尸体下楼。”
“我记得之前上去的时候有三个。当时我很害怕,我拿刀上去,在他们家现一具尸体。我害怕,就把他搬了下来。”
马三刀偏头问黄健忠,道:“你是医生,有没有看过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黄健忠额头微汗,用一口专业术语说道:“死者是一名男xing,全身失水,除了大肠粪便湿润以外,身体部位包括内脏都跟沙漠风干的症状一样;全身有二十四处伤口,胸口的一道撕裂伤,直接露出了心脏。”
做到心胸外科的主任医师这个位置,手术台上死过的病人一只手都未必数得过来,黄健忠的职业使得他的心理受压能力很强大。除了开始有点紧张,现在他很平静地掀开棉被的一角,尸体露出一截小腿,指着被撕裂的肌肉组织,解释道:“你注意他的伤口,应该是被锥子一样的东西插进去,然后直接撕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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