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斯公国南部,一座喧闹的酒馆中。レ思路客レ
“客人,你的麦芽酒。”红发侍女端来两杯酒,放在了俆树身前。在俯的同时,侍女两颗硕大的圆球似乎不经意间蹭到了俆树。
“对不起。”侍女笑着在俆树耳边吹着气:“只要五个蓝金,客人,要不要尝一晚。”
“不用了,谢谢。”俆树拿出二枚蓝金,远远超过了麦芽酒的价格:“剩下的不用找了。”
“真是大方的客人。”侍女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俆树的耳垂:“要是改变主意可以来找我~”
看着侍女摇着硕大的渐渐走远,俆树笑了笑,继续安静的坐在酒馆中。俆树并不喝酒,他只是想在酒馆中待一会儿。
这一路走来,俆树走过了小半个奥斯公国,在经历了许多事情后,奥斯公国的印象在俆树眼里完全颠覆了。在智慧之眼,俆树虽然因为卡牌受到了加诺的sāo扰,但毕竟只是威胁,一切都有学府的规则在制约着众人的行为。
但在智慧之眼外,奥斯公国完全是不同的世界,弱肉强食似乎是基本准则。俆树亲眼看见一个贵族,用10枚蓝金的代价杀死了一位贫民。在奥斯公国贵族代表着一切,代表着法律、蓝金以及权力。
在俆树看来,这种森严的等级制度非常合理,而且是坚不可摧的。原因很简单,与地球不同,奥斯公国的贵族不仅掌握着权力和金钱,更重要的是他们拥有力量。
一位一级力量的骑士,就算是空手,也能够很轻松的放到十几个手持武器的贫民。贵族用力量与知识构建了一个稳固的统治阶层,这个阶层,普通人永远无法逾越。
让俆树感到不适应的是,智慧之眼外面的世界,普通人太多了,往往一个几万人的小城,也找不到一位一级力量的存在。这种夸张的比例往往会让人产生错觉,产生出一种凌驾于众人之上的错觉。
俆树不喜欢这种感觉,力量会让人迷失,变得残暴和狂妄,就像他所看到的那些贵族所做的一样。所以每当来到一个小城,俆树都会在当地的酒馆坐坐,因为在这里能感受到普通人的气息。
俆树摇晃着手中的酒杯,观察着周围的人。因为是白天,酒馆中坐着人多半是黑帮、jì女或者是没接到活佣兵,这些生活在黑暗边缘的人,脾气普遍都很暴躁,在俆树进入酒馆的半个小时内,已经发生了三起斗殴事件。
让俆树感兴趣的是,有一个人与环境显得格格不入,与喧闹的酒馆相比,他显得太过于安静,只是那人全身罩着一袭灰袍,让俆树看不清面容。
就在俆树饶有兴致的打量灰袍人的时候,一个充满怨毒的声音响起。
第一起斗殴事件的主角,一个欠了赌债被人打昏的赌徒,醒来之后从血泊冲爬起,冲着对他施暴的讨债人嘶吼道:“你们这帮垃圾、骗子、肮脏的暴徒,愿真主带走你们的灵魂,永世在地狱中焚烧!!”
“你这小子,哈哈哈哈。”几个讨债人不由的大笑起来,其中一个最强壮的男子撸起袖子:“我看你是挨打没够。”
看着壮汉远远走来,瘦小的赌徒似乎害怕起来,双手紧握在一起,颤抖的低声念着:“行走于众人之上的真主,带着永恒与寂静的钟。第一声响起……”
“哈哈,真主?真主救不了你!”壮汉活动着脖子,发出一阵脆响:“还是让我替你家真主教训教训你吧。”
瘦小的赌徒在念完这段莫名的话之后,紧接着颤颤巍巍的伸出右手,嘴里发出神秘的音节:“卡拉斯彭,莫拉克比…”
随着瘦小赌徒诡异的音节响起,壮汉突然不再笑了。而是满脸惊恐的盯着自己的脚,一种灰sè的物质正从他的脚部开始蔓延,转眼间已经到了他的胸口。
“这是什么?疼,疼…”壮汉开始疯狂的吼叫,却阻止不了灰sè物质的蔓延。很快,壮汉就不再嘶吼了,他已经变成了一尊石像。
这个人不是法师!!!俆树突然站了起来,惊诧的看着瘦小赌徒,他刚才没有感觉到任何魔法波动,而这个人竟然使用出了一级魔法:石化术!
瘦小赌徒神经质的大笑起来:“真主已经把你带向了地狱,你去死吧混蛋。”赌徒抄起一把椅子,把石像砸成了碎片。
但更让人诡异的事情发生了,瘦小赌徒在打碎石像之后,突然剧烈的喘息起来。右臂像是漏气的皮球般干瘪下去,像是一条破旧的绳子,一晃一晃的吊在身体上。
一种黑sè的粘液从他干瘪的右手中滴落。赌徒抬起头,眼睛里、耳朵中都充满了那种粘稠的黑sè液体。“呵,呵,呵,你们都逃不过真主的审判。”
“鬼啊!!!”整个酒馆中的人都惊叫起来,所有人都疯狂的向门外跑去。
在一片混乱中,俆树发现自己一直注意的灰袍人跟着那个瘦小赌徒跑了出去,在灰袍人经过俆树眼前的一瞬间,俆树第一次看清了她的脸。
竟然是瑟曦!!!
俆树看到那张肤sè苍白的脸,愕然是坎普的模样,不用多说,这一定是使用了幻影的达拉斯·瑟曦。
俆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跟着瑟曦追了上去。
瘦小赌徒的动作很诡异,像是一个牵线的木偶在路上挪动,而坎普模样的达拉斯·瑟曦,一直小心的跟在他身后。
而俆树,正小心的跟在瑟曦身后。
这种奇怪的追踪方式一度让俆树有些不适应,但俆树的兴致依然高昂。探寻未知的秘密从地球开始就是俆树兴趣所在。瑟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瘦小的赌徒明明不是法师,却能释放出魔法,还有他身上流出的黑sè液体,这一切都透着诡异。
瘦小赌徒沿着小路向城外走去,在经过一片荒地之后,突然加快了脚步,走入了一片墓地,在某个墓碑前停留了片刻,赌徒突然消失了。
俆树并不担心失去那个赌徒的踪影,因为他身上的黑sè液体一路滴下,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想不被发现都难。
等到瑟曦跟赌徒都消失之后,俆树才悠哉的现身出来,顺着黑sè的液体来到了一座墓碑前。墓碑的后面是一个地洞,隐约有些火光在闪动,俆树放轻脚步,一头钻进了地洞中。
地洞里是一条蜿蜒的路,墙壁两旁插着燃烧的火把,俆树沿着这条路一直走,走到拐角处,俆树的瞳孔骤然紧缩起来。
墙壁的拐角处,愕然留着几具尸骨,这些尸骨都被锈迹斑斑的铁链捆着,时间已经过的太久,白骨上的衣衫都被风化成了粉末。
“看来这地方已经存在很久了。”俆树皱眉看着这些尸骨。
走过插着火把的地道,俆树的眼前出现了十几个洞口。不用特意选择,俆树看到其中一个洞口,有黑sè液体留下的痕迹,进入这个洞口之后,里面的路异常错综复杂,俆树经常从一个洞口出来绕上几圈,又进入另一个洞口。
走过这片迷宫般的道路之后,俆树来到了一个空旷的溶洞,溶洞分为两层。俆树就在二层,顺着两边的楼梯能够达到一层。
俆树躲在火光照不到的暗处,从高处偷偷向下望去。
一层的正中燃烧着一簇熊熊的篝火,以篝火为中心,一群人正低头匍匐着,那些人穿着不一,有男有女,甚至还有七八十岁的老头。他们的面前站着一位修女,手持着一本黑sè的书,脚下踩着鲜血绘成的五芒星。
修女大概三十岁左右,吊起的眉梢让整个人显得有些yīn森。修女把黑sè的书捧在胸前,嘴里喃喃的说着什么,随着修女声音的响起,那些人也跟着低沉的念着:“行走于众人之上的真主,带着永恒与寂静的钟。第一声响起,众人将接受审判,善的留下,恶的放逐。第二声响起:众人将低头匍匐,信的留下,不信的放逐。第三声响起:真主将黑cháo引来,虔诚的留下,敷衍的放逐。第四声响起:真主将永眠在此,我们留下,他们被放逐。
看着众人虔诚而疯狂的面孔,俆树皱了皱眉眉头:“是某种邪教吗?”俆树很清楚,在森罗位面,神是曾经存在过的。但位面战争开启之后,森罗位面的神祗似乎集体陷入了永眠,不回应信徒的祷告,也没有再次展示神迹。诸神的消失,使得一度强大的教廷衰落,所有的牧师都失去了神力,这才导致了贵族阶级的崛起。
虽然现在还有教廷的存在,但也就是象征意义上作为信仰场所而存在,并且曾经展示过神力的诸神,哪怕是邪神,也都在王室留有备案,允许其开设教廷发展信徒。
像这种神神秘秘躲在地下的,一般都是由个人组织的邪教,以蒙骗财产、或者发展信徒爆发动乱为目的的邪教组织。
“把卡蒙带上来。”在教义念完之后,修女冷冰冰的说道。随即有两名教徒,带着那个瘦小的赌徒走向了修女。
赌徒卡蒙跪在地上,身体抖动的更厉害了,黑sè的液体越流越多,就算远在二层的俆树,也能闻到那股腐烂的气味。
“卡蒙,你知错吗?”修女缓缓说道。
“我知错。”卡蒙抬起头,那张脸几乎完全被黑sè的液体所覆盖,只剩下一双漆黑的眼睛。
“真主的力量只能在夜间行走,你却让它展示在凡人面前。”修女闭上眼睛,深吸口一口气:“我宣判你火刑。”
听到修女的话,卡蒙竟然像是得到了解月兑,身体不再颤抖,一步步走向了燃起的篝火。卡蒙整个人扑到了火堆里,灼烧的剧痛让他剧烈的挣扎着,但他的嘴里发出的却不是哀嚎,却是种欢愉的笑声。
那种笑声回荡在宽阔的溶洞中,让俆树听得一阵毛骨悚然。
“现在。”修女突然如同卡蒙一样尖声笑了起来:“让我们欢迎远方的客人,开启盛宴。”
“开启盛宴。”
“开启盛宴。”
一层的众人纷纷向二层望去,每个人都在尖笑声中高喊着:“开启盛宴,开启盛宴。”
糟糕,俆树脸sè一变,迅速向溶洞中退去。几乎在同时,藏在某处的瑟曦也向着洞口狂奔起来。
俆树跟瑟曦两个人错身而过,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一前一后向洞外跑去。在飞奔的途中,俆树突然发现地上的黑sè液体早就不见了踪影,但瑟曦似乎也不是靠着黑sè液体来辨认路线,而是有别的方法辨认道路。
突然,俆树身前的瑟曦停了下来,俆树来不及停住,整个人扑在了瑟曦肩上。虽然幻影能干扰人的视觉,但体型始终无法改变。俆树尴尬的发现,自己的身体正紧紧贴在瑟曦圆润坚挺的臀部上。
但瑟曦似乎没有察觉到这暂时的尴尬,她的眼睛正一动不动看着前面的路口。俆树顺着瑟曦的目光看去,迷宫般纵横交错的洞口中,一个个人正从yīn影中慢慢走出,缓缓的向他们接近。那些人都拿着一本黑sè的书,身上穿着修女的服饰,而她们的脸,竟然跟处死拉蒙的修女一模一样。
“幻像吗?”俆树右手微微一动,森罗的炼金阵浮现在手背上,六条蔓藤凭空浮现,狠狠刺入了那些修女的身体中。
竟然,不是幻像?
俆树觉得背后阵阵发凉,那些修女仿佛没有知觉,被蔓藤刺穿后,还在缓慢而坚定的向前走着,任凭蔓藤的尖刺撕裂她们胸口的血肉。
所有修女都在喃喃的低声念着:“行走于众人之上的真主,带着永恒与寂静的钟。第一声响起,众人将接受审判,善的留下,恶的放逐。第二声响起:众人将低头匍匐,信的留下,不信的放逐。第三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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