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德国传教士,管家再次来到了大厅与李鸿章低语几句,李鸿章一皱眉,“让他们进来吧!”管家刚准备下去,李鸿章继续道:“等等!先把我扶到床上!”
点燃了一根雪茄,萧峰、段誉、虚竹,三个人走了进来,一齐行礼,“见过李大人!”
“免了!免了!”李鸿章朝三个人稍微一打量,“这几天三位一定很劳累吧?”
三个人一愣,段誉轻声问道:“不知李大人是说的哪一方面?”
李鸿章嘬了一口烟,“我看你们三个人两手空空,应该是累得都拿不动东西了吧?”
“多谢李大人挂念,东西在外面放着呢!”
“那就好!有些事情啊,是无论如何不能忘记滴!”
“属下一定谨记在心!”
“巡抚衙门里你们闹腾的动静不小啊!老佛爷都知道了这件事儿!”
段誉一挥手,一个大箱子抬了进来,一开盖子,满箱子的珠宝,“这些东西是让李大人压压惊的!”
“好了好了!老佛爷那边我会替你们担着的,至于礼部尚书府嘛!”李鸿章一摆手,视钱财如粪土一般,接着语气一顿,段誉再一挥手,同样的两个大箱子搬了进来,李鸿章扫了一眼,继续说:“京城非比寻常,你们做事尽量小心一些!”
“小的明白!”
“我就怕你们不明白,大理的茶叶我是有一阵子没喝过了!”
“小的该死,下次一定奉上!”
“契丹的良驹、灵鹫宫的长腿姑娘,我也是有些rì子没看到过了,你们下次来见我的时候,如果能腾得出手,就麻烦一下给我捎点儿带来嘛!”
三个人一齐点头,“明白!明白!”
“你们先回吧!”
“是!是!”
三个人走出了丞相府,虚竹急急地问道:“第一天我们到的时候,就已经备好了礼;今天又是一次,他竟然还张口索要?”
“三弟,这就是官场!”段誉安慰着说道。
“这个狗官,我刚来到京城,四大护法让他瞅上了俩,已经送他在那里当差了,他还不知足!”
“对不住了,三弟!”
“大哥,别这么说!”
“待报得此仇,我便独居边塞,再不踏足中原!”萧峰语气有些愤怒地说道。
“姐夫,姐夫!”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三个人一回头,萧峰喊道:“阿紫!”
“姐夫!”阿紫低声和三人说了一些什么。
“哼!”萧峰一扭头,“该来的早晚都得来,七星瘸来得正好,一块儿解决了,倒省得我们四处去找他!”
“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宜早不宜迟,今晚!”
礼部尚书府门口,几位门丁披麻戴孝,难道又来晚了?我急匆匆地往里面跑,一名家丁拉住了我,“干什么的?”
“找你家老爷!”
“找我家老爷干什么?”
“有事!”
“有什么事?”
“需要给你说明吗?”受了一路子气,我靠,我扯大了嗓门。
家丁一愣,“需要!”
真你娘的,心里越是着急,越是遇到了这么一个二百五,“等会儿,我让你家老爷收拾你!”
我准备往里闯,几名家丁左右拦住了我。双方僵持的时候,从大厅里走出了一位妇人,两个丫鬟搀扶着,看到她,我已经呆住了,昔rì的回忆涌上了心头,柳梦求!
一名家丁走过去,和梦求说了些什么,柳梦求朝这边望来。十六年了,鬓角、发髻透露出了岁月不饶人的痕迹,老了啊!看到了我,梦求脸上也是同样惊愕的表情,“你!……”
“是我啊!”我答应着向前走去。
不料梦求接着话锋一转,“把他给我轰出去!”
众家丁挥舞着大木棒就把我撵出了家门,我正犯迷糊呢,就听里面又是一个声音,“再把他给我轰进来!”
我再次出现在了院子里,走到梦求的身边,“这就是你们府上的待客之道啊?”
“只是针对你!”
“真是我的荣幸!**呢?”
柳梦求的脸sè变了一下,“跟我来!”
走进了大厅,梦求朝里面一指,两块白布梁上垂下,zhōngyāng的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唐氏**之灵位”,我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还是来晚了!三点水、**都不想看见我!”接过了梦求递来的一炷香,我插在了案子上。
鞠了几个躬,“**是怎么死的?”
“这事儿待会再说,现在我带你去见一个故人!”
“哪位?”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刚准备跟着梦求走,转头看到了案子前跪着的一个人,看面孔甚是熟悉,“这是谁?”
“怪我糊涂了,这是小鸡!小鸡,快点儿过来见过你刘世伯!”
“小鸡?你和**的孩子?”看到梦求点了点头,“**取的名字吧?”
“我会取一个这么难听的名字吗?”
我耸了耸肩,唐小鸡冲我行个礼,“刘世伯!”
瞅了他一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迂腐!”
唐小鸡一愣,转眼看着梦求,柳梦求一个白眼,“别理他!你这位世伯小时候脑袋被驴踢过!”
我点了点头,“而且不止一次!”
唐小鸡同样点了点头,“而且有一次是踢腿上了吧?”
柳梦求捂了一下嘴,臭小子,守着你老爹我不好意思修理你,眼睛朝梦求一瞪,“你教出来的好儿子!”
“小鸡,你在这里招呼客人,我带你世伯到里屋去见一个人!”小鸡答应着。
走进了内室,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转过了屋角,我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书案上奋笔疾书,“倩儿!”我的语音略微颤抖。
“刘瘸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不是应该躺在巡抚衙门的废墟里啊?”
“对不起!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你的错,这都是命!”
看着眼前的两位故人,本来在路上想着要有很多话要对她们说的,千言万语随着两位友人的离去卡在了嗓子眼里,我摇了摇头,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下一个应该是我了吧?”
“他们针对的不仅仅是你们三个人!”倩儿冷冷地说道。
“我知,我算是主犯嘛!”
“即便他们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他们的!”倩儿一拍桌子,桌子上出现了一道裂纹。
我一愣,随即恍然,倩儿应该是已经得到了三点水的真传,只听倩儿继续说道:“巡抚衙门那一场大火之后的每一个晚上,我都在做着同样的一场梦,那就是手刃仇人!”
倩儿一边愤激地说着,一边捋起了半截子裤腿,十几年过去了,倩儿的腿还是这么白,我这样琢磨着,月兑口就说出了:“保养得挺好!”
梦求朝我一瞪眼,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咳嗽了两声稍加掩饰窘态,“洁白的皮肤,映衬着血字的刺眼;一笔一划的鲜红,昭示着仇恨的火焰。倩儿,我明白你此刻的心里很愤慨,不过我有一个疑问,你这一个单单的‘复’字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刺字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那个‘仇’字写得太靠里了点儿!”
“奥!原来是这样!那我们就不方便看了,你复仇的决心我们可以理解。不过,考虑到萧峰、段誉、虚竹三兄弟的势力,这个事情我们不得不从长计议!”
“只要报的此仇,我死而无憾!”
“别老是死不死的,咱们应该做的是商量一下接下来怎么办!”柳梦求倒了三碗茶水,我端起碗来,“**是怎么死的?”
柳梦求没有回答,只是从衣服里掏出了一卷纸,展开了一幅图画,“我知道你会问的!”
看到画面上是一个躺着的人,胸口处六个血洞,“六脉神剑?”
柳梦求点了点头,缓缓地说道:“**在世的时候,经常告诫我们‘三更灯火五更鸡,正是男儿读书时。黑发不知勤学早,白首方悔读书迟。’”
我眨巴了几下眼睛,“还有吗?”
“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
“哇?”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咱们的话题能不能和**有点儿关系啊?”
“**这种争分夺秒孜孜不倦的学习学习再学习jīng神,值得我们学习,他永远活在我们的心中!”柳梦求情绪上有些激动了。
我咽了一口唾沫,“我说梦求啊,你这种缅怀**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现在不是召开追悼会的时候啊!”
“几年前,**就养成了早起打鸣的好习惯,用一声高亢洪亮的男高音唤醒沉睡中的我们起床,特别是鞭策小鸡读书,可是没想到,今天早上,他的一嗓子还没有吼完,就……”
一张卫生纸递了过去,“梦求节哀!”
“然后,厨房里的管事跑来告诉我,全府上下的鸡狗在一夜之间全部死掉了!”
“鸡犬不留,巡抚衙门出事的当晚也是这个样子!”倩儿淡淡地说道。
我打了个机灵,“这丫的,仇恨不小啊!”
“你怕了?”
“一点点儿!看来是没办法说服他们来个停战协议了!”
“就算他们答应,我也不答应!”倩儿的语气斩钉截铁。
耸了耸肩,“我也不答应!”
就在这时,三个人不知道说点什么的时候,一名家丁走了上来,对梦求低语了几句话,塞给她一件东西;梦求挥手让他下去了,转过头来对我说:“死瘸子,外面有人找你!”
“哪位?”
“来人没说,瞧那个样子,好像是官家的人!”
“官家的人?我印象中不认识什么官家的人啊?”
“是不是做了一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梦求猜测道。
“别瞎说,我为人虽说不怎么地正大,但也很光明滴!我刚来到京城,谁会认识我啊?”我嘀咕着。
“不会是引蛇出洞吧?”
“很有这个可能!那我还是别去了!”
“瞧你那点儿出息,这个是给你的!”梦求打开了刚才那名下人递过来的小包,包里竟然是圆圆的手镯,这个不应该是在当铺里吗?梦求继续说道:“门口那人说你看到这个就会跟他走的!”
我点了点头,“我去!”
“小心一点儿,这个时候不宜旁生枝节,尤其是别沾花惹草!”
“什么跟什么啊?我都多大岁数的人了,还用你来数落我?”
“这又是哪一家姑娘的?”梦求晃动着手镯。
我一把抢了过来,“管那么宽呢?”
“风萧萧兮易水寒……”
“闭上你的乌鸦嘴!你在这里陪着倩儿,我去去就来!”看到梦求点了点头,我走到了倩儿的身边,“不会想不开吧?”
“想不开的话,我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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