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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晕的面颊贴着那一方冰冷月白的胸膛,墨蓝忽然就想从此开始沉睡。
轻轻地吐出一口气,任由一双长而有力的手臂带着她转身,飞起,翩旋,仿佛置身云端,飘然若醉。
那些流矢窜动利器呼啸的声音仿若一瞬间消失不见,只剩脸侧那颗心脏的律动声充斥耳膜,沉淀在心底最柔软的深处。
而那个冰冷绝美的男子,正揽着她划出一个又一个优美的舞步,不见花雪,无关风月,只是一场让人沉醉的酣梦。
那一刻,是墨蓝从未体验过的心安,仿佛只要有他在,她便无需做最强的自己,只需抱住他。而他,会如一颗参天大树,为她挡下一切风吹雨淋。
那种感觉,却是连习风也不曾给予过的……
她闭起眼睛,只安静地伏着,真真是有些累了,而这个冰冷的怀抱却是要命的舒适。
相比于她的轻松,司云音则是任重而道远了。
两侧的墙壁越来越近,而空间相应地越缩越小,要防着蜂拥而至的暗器,还得护着身前如一只懒猫蜷缩的女人,难易程度可想而知。
所幸平日张牙舞爪的嚣张女人今日竟是出奇的听话,拦腰抱得他如此紧,简直让他快要喘不过起来,这种力度就算是从悬崖坠落估计也甩不开,倒也省了他再去腾出一只手顾及于她了。
略蹙了眉,手臂微抬,一把短小泛着银光的物什自袖中滑落出来,猛然展开,却是如伞面一般将两人笼罩其中,似蝉翼般薄而清透的圆盘飞速地旋转,有淡淡的白银光泽倾泻而下。
司云音握住玉柄,带着墨蓝飞身便往前掠去,银伞在周身飞舞,利器触及伞面之后尽数被弹了开,竟不能再近他们身边半分。
雪白的身影此刻风光尽显,如一片云彩轻然地在幽深暗淡的石室中飘过,越过面前狭窄的通道之后,轻足点地,银伞收起,而身后传来一阵巨响,却是两道墙壁重重地并合在了一处。
出了石室,眼前顿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墨蓝自司云音怀中起身,仍是有种身处梦境的不真实感。
司云音淡淡地看了她片刻,好看的眉眼似有几分挑起:“你身上这件袍子,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墨蓝一愣,低头看了看早已血迹斑斑不成形的袍子,顿觉无语,都成这副德行了,他竟然还看得出来?
“白色的衣服嘛,看起来当然都差不多了。”她讪讪地开口,本来就是偷来的衣服,还弄成了这样,心中自然有一米米的过意不去。
“是吗?”司云音反问了一句,清越的嗓音说不出是何情绪,却仿若思虑般地口吻,“我今日发现柜中少了一件袍子,跟你这件很像。”
“很像……吗?”墨蓝有些尴尬了,貌似被发现了啊。
“就连领口的花纹都是一样。”司云音又认真地补充了一句。
呃……
干嘛非得要用这么真挚的语气,搞的她很不好意思的……
墨蓝无奈地撇撇嘴,如实相告:“好吧,我承认,这件袍子就是你柜子里少的那件,回去洗洗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