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疤从左耳上方一直延伸到右耳上两寸,几乎绕了她的半个头顶,不管是哪种开颅手术都不可能将将脑袋开成这种可能。
看着眼前这个昏迷不醒的女人,或许,他应该等她醒来后问问。
许彬起身,看见手里紧紧拽着碘酒和棉签的男人,纵使她当年伤他那么深,他还是会心疼。
“碘酒不能涂在脸上,会留疤,用温水将伤口洗干净就行。”
他越过何璟天的身子去整理自己的急救箱,而后去了隔壁休息。
何璟天给安暖暖清理好脸上的伤,墙上钟盘上的时针已经指向一的位置。
虽然房间暖气开得十足,但他还是在她身上加了条毯子。
起身去浴室,刷牙,洗澡,怕将她吵醒,每一个动作都是小心翼翼。
睡梦中,迷迷糊糊听到脚步声,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下来,转身去看沙发上的女人,见她鼻息轻浅,睡得安稳,这才放心。
上床,关灯,没睡一会又隐隐听到呻yin声,低泣声,他似梦似醒,心神不宁。
最后他不得不起床将沙发上的女人抱到自己床上,她身上有伤,不敢用力搂着,身子却贴得很近,大手握着她的小手放在胸前,之后才睡踏实。
许彬第二天进门看到床上交颈而眠的两个人,气得在心里暗暗骂贱人,骂她,同时也是骂他。
何璟天是被助理的电话给吵醒的。
昨夜的雪在窗台上堆起厚厚的一层,躺在床上一眼望过去,竟有些像是日本的富士山,他接通了电话没跟助理说话,反倒是用手指戳了戳旁边的女人:“喂,你看雪停了呢,要不要出去堆雪人。”
等回过神,何璟天怔怔看着呼吸轻浅的女人,蹙眉,她怎么还不醒。
何璟天的话自然是一字不差落进了欧翌耳朵里,他怔怔看着手里的话筒,以为是电话窜线了,堆雪人,他脑字里被这三个字给弄得晕乎乎的。
“何总,何总是您吗?”
半晌没听到那头有声音,他刚要挂电话,那边却有了动静。
“今天不去公司,有事再电话联系。”
挂了电话,欧翌立马拨通了通迅部门经理电话:“你们赶紧去查查,何总的电话怎么窜线啦,这要以后发生点什么事你们负得了责吗,真是的,赶紧去查。”
吃完早餐,许彬将何璟天拉到了阳台去。
“璟天,她头上的那道缝线很诡异,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想让她去医院看看。”
何璟天犹豫了会,点头。
“我妈今天不会去那边吧。”出门的时候他特意问了句。
许彬叹了口气,嘴张了张,欲言又止,过了好一会,终是忍不住,一脸不耐道:“我说兄弟,你妈压根纯属没事找事,她身体好得很,哪来什么抑郁症,你能不能劝劝她别去医院闹事,再说了,那她病历都是几十年前的老东西了,还它、妈的产后抑郁,你说她产你跟你姐都多少年了,还抑郁个屁。”
何璟天痴呆痴痴看着怀里的女子,对许彬的话半点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