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情况暂时安全,叶闲这才低头瞄了眼左手臂,随手从兜里抖出一些医药用品,自顾自地处理伤口。
转头看了眼一脸认真还带着浅笑的叶闲,景云柯心底的疑云在无限制扩大。古武叶家么?眼前这个可能是叶家的十八少年,实在太过蹊跷,蹊跷得让一向不爱管闲事的他,越来越好奇!
黑色林肯以最快的速度驶离荒无人烟的天地,景云柯将车开进流水湍急的河里,随后游水上岸,带着叶闲入住一间桌椅上皆刻着‘景‘字的小型宾馆。
长时间的颠簸,纵使异能刚有提升的叶闲也忍不住昏昏欲睡,乏力的身躯被景云柯一把抱起,叶闲皱了皱眉懒得反抗。
二人身影消失在二楼楼梯口,景云柯一脚踢开一间房门,身后的宾馆老板紧随而进。
“黎叔,为他处理一下伤口,要快!”语调是他自己未能察觉的焦急,动作却前所未有的轻柔,将怀中之人放到床上,景云柯努力压低了声音,转头看向一旁的宾馆老板。
“你也累了,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就好。”后面的人点了点头,不卑不亢地上前,心底虽对景云柯这奇怪的态度不太理解,却不多问。
叶闲再次醒来已是二日中午,左臂的伤口与脏污的身体都已被清理干净,景云柯正斜靠在床边的椅背上,均匀地呼吸着,一只手还紧抓着叶闲的被角。
头一次仔细地看了眼面前的人,叶闲意外地发现,那代表着凉薄的下唇竟格外魅惑,不知不觉地盯了许久,直到对上景云柯不解的目光,方才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
“你醒了?”似是有些惊喜,景云柯转头看向脸色依旧苍白的叶闲。
习惯性地勾起浅笑,叶闲点了点头,起身掀开被子下床,比起从前,这点小伤根本算不得什么,更何况,他需要弄清楚这究竟是什么地方。
“这里很安全,你不用担心,你刚受伤,还是躺下好好休息一下吧,过几日……”
奇怪地回头,看向身后喋喋不休的男人,叶闲头一回抽了抽嘴角,这些日子他从未发现,这男人也能这么婆妈。
意识到自己似乎太过多话,景云柯蓦地闭嘴,气氛再次尴尬,好在一阵敲门声适时响起。
“云柯。”一双略显苍老的手推开房门,看向在叶闲床边守了整整一夜的景云柯,约莫五十岁的男人眼中的复杂一闪而过,却被叶闲瞧了个清楚。
“黎叔,快看看他怎么样!”或许是迫于缓解眼下僵硬的气氛,或许是真有些担心叶闲的伤势,景云柯蹭地站起来,看得另外两人一愣。
“他的伤势基本上没什么大碍,换了药暂时在这里休息几天就好。”被称作黎叔的男人上前掀开叶闲的衣服,仔细查看了一番,出门前朝景云柯扫了一眼。
不太放心地看了眼神色平静的叶闲,景云柯皱了皱眉,紧跟着黎叔走出房门。
“千黛分组的人前几天来过这里,不过,千黛小姐应该还没发现这里是你的地盘,否则,也不可能活到现在。”简陋的书房内,黎叔摆弄着桌上的茶具,一边说着,为景云柯倒上一杯热茶。
“来香港不足二十天时间,竟被她追得犹如丧家之犬,西岛千黛的本事的确不容忽视,也难怪老头子向来看重她。”端起小小的茶杯,将冒着热气的茶水一口饮尽,景云柯沉声开口,冷厉的脸色越发阴沉。
“千黛小姐本就不是良善之辈,你也别这么想,她能有本事一直从日本追到香港,那这里自然也不是久留之地,这里非久留之地,你应该尽快离开。”
“不,以西岛千黛的目中无人,想必不会太快注意到这里,短时间内你们也没办法走,不论如何,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到时候,再为她准备一份大礼!”捏紧了手中的杯子,景云柯眯了眯眼。
“云柯,我们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也清楚你的意思,但是这样实在太危险,我不能同意你的做法!”
“别再质疑我的决定。”语气略显冷硬,景云柯重重放下手中的杯子。能这样反驳他的,除了黎叔之外,不作第二人选。
“云柯!就算你不顾自己的安危,也不准备理会房里那个人的死活吗?”而黎叔向来是不识趣的人,这次也不例外。
听得黎叔忽地提起叶闲,景云柯有片刻的沉默,随即抿唇,“黎叔,你想多了,他,我自有打算。”
“只怕……”
“够了,接下来的时间按照我说的去做,叶闲留着还有用。”他不是商人,却拥有者商人的唯利是图,叶闲,能帮他不少的忙。只不知,省掉了力气,是不是也能省掉麻烦?
大步走出房门,做出那个决定的同时,景云柯竟隐隐觉得心中烦闷,只是想到叶闲可能发挥的最大作用,便甩开了那一丝丝不知名的情绪。
“只怕……最后悔恨的人,依旧会是你……”看着眼前的身影决绝地离开,黎叔轻声一叹,放下手里的杯子。这么多年来,他亲眼看着景云柯一点点长大,一步步排除万难爬到现在的位置,他一向冷酷,至少,从未见过他为了谁那般焦急、那般失控……
懒得理会‘无关紧要’的事情,叶闲目送着景云柯出了门,便转身躺下,在他看来,只要小命保住,其他的事都不是事。
进门便见得叶闲侧着身子面对门口,平缓而均匀地呼吸着……竟然已经睡着了!
景云柯此时倒有些佩服他的怡然淡定,真正意义上的波澜不惊,指的便是叶闲这种视万事如无物的极品了吧?并非一般的故作镇定,而是着实没有将所有事情看在眼里,这种漠视苍生的凉薄,纵是冷傲如景云柯亦是无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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