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远处传來一声大叫,仔细听,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唐小艾看着不远处的画面吓得停止了心跳,任何思绪都沒有,风一样跌跌撞撞的朝前飞奔而去,人还未到手已伸出,在千钧一发一刻,大力推开宝宝,因为冲力和惯性她和宝宝同时朝前剧烈倒下,恰逢此时,水泥铁桶扑通落下,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然后叮咚落地,水泥四溅开來,砸在唐小艾脸上有些刺痛。
但沒有预期铁桶砸在身上的疼痛,她一惊猛然睁开了眼,一张放大的俊脸出其不意的印入她的瞳孔,俊脸拧起,眉稍紧皱,抿紧的薄唇微微颤抖,眉目之间尽是痛意。
黎温焱双手撑在地上,将他们母子护在了自己身下,而那本该落在唐小艾身上的铁桶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背部,他的腰被砸得弯了一下,但很快又直了起來。
“黎温焱,你怎么样了?”看着他的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唐小艾心揪紧。
黎温焱直感觉背部的骨头像被电据据了一般,刺刺的疼得他说不出话來,摒住呼吸,一时间缓不过神來,好半晌他才呼出一口气,但苍白的脸上已经布满了冷汗,呼吸都带着痛意。
唐小艾伸手触了触他的脸,声音有些颤抖,“你沒事吧?
“总裁!”助理陈涛和柯东同时赶了过來,担忧的叫道。
柯东眼见情况不对劲,他上前将坚持撑在地上不让自己压住唐小艾母子的黎温焱扶起來。
黎温焱闷哼了一声,随着柯东的搀扶在旁边坐下,呼了一口隐忍的气息,來自背部的疼痛剧烈而蔓延。
“宝宝。”唐小艾爬起來,第一反应是紧张的张望,四处找宝宝的身影。
“唔,妈咪……”唐宝宝在她前方诺诺的叫了一声,他刚刚坐起來,一只手撑着自己摔疼的小腰,稚女敕的脸上挂着痛。
“你有沒有怎样?摔倒哪了?”唐小艾紧张的过去将他扶得站起來,四处检查他的身体,他白净的小脸上擦了一些灰尘,还好四肢健全,沒见什么血迹。
唐小艾松了一口气,替他擦了擦脸。
“唔,痛……”唐宝宝的脸向后退让了一下,小脸拧了一紧,伤口被碰到了。
唐小艾手一顿,马上住了手,仔细的朝他脸上看去,只见他颧骨那里擦破了皮,划了几道细小的伤痕,虽然不严重但布在他稚女敕白净的小脸上,依旧触目惊心,唐小艾心一痛,把他抚过來,心疼的道,“还有哪里痛,告诉妈咪。”要是留下什么内伤就太恐怖了,唐小艾整个心都紧张害怕了。
看着他妈咪眼中带着水色的担忧,唐宝宝也变得乖乖的,纳纳的摇了摇头,“沒有,我沒受伤。”他补充了一句让他妈咪安心。
唐小艾松了一口气,“真沒事就好,哪里疼就说出來,在妈咪面前不要怕害羞,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妈咪,我疼。”唐宝宝随即來了一句,是真的有些疼啦。
“……”。
唐小艾哭笑不得,见宝宝嬉笑着闪光的眼,还能调戏她就知道他沒事了,摔疼了是正常的事,不是重点部位就可以了。
“妈咪,黎大少好像很有事耶。”唐宝宝指着坐在一边缓气的黎温焱,稚女敕的声音带着调皮。
唐小艾心一紧,回头看去,只见黎温焱微微垂着头,略躬的背部上下起伏着,弹性的脸上布满了细汗,显然是在忍受剧痛,看來他真的疼得元气大伤了。
撇了一眼旁边砸在地上的铁桶,加上满桶的水泥足足有二十來斤,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來,硬生生的砸在他身上,是个常人都难以承受。
“这里有医院吗?要不要去医院?”她走上前,秀眉微拧,眼里流泻了担忧。
黎温焱抬起头來,刚好撞见她眉目紧锁的样子,她是在担心他!他欣慰的牵了牵唇,“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男人是泥做的。”呼吸仍旧有些喘,但他用轻松的话语让她安心。
唐小艾皱了皱眉望了一下工地,“这是你的地产?”要不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來督工的吧。帝炎集团一直主打房地产,这片地标是他的一点也不奇怪。
“恩”黎温焱点了点头,“其实视察工作你不必亲自來,叫人调查好整理成资料就可以了。”他顺便提醒,來这里太危险了。好在他事先知道她要來这里,借着工作的理由跟了过來,这一桶要是砸在唐小艾的身上,她估计血痕累累了。
他知道她來这的目的?唐小艾心一紧,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垂了垂眸,刻意压住那一抹发现,“谢谢你,回去我请你吃饭。”她把这种相救当作是恩情。
黎温焱心一窒,有些难受。
“总裁,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桶为什么掉下來,真的对不起。”这时,那个肇事的工人匆匆忙忙赶过來,战战兢兢的道歉,言行措辞都含着胆怯和紧张,怕怪罪的同时也很奇怪,他虽然伸了懒腰,但他事先是怕会出事故,他还刻意小心的避开水泥桶,自知沒有碰到,水泥桶怎么就掉下來了呢?
唐小艾撇了他一眼很是愤慨,“你怎么办事的,明知有危险,工作时就要小心办事!”她言辞厉重,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愤然后责怪,他差点砸到的可是她的心头肉宝宝,还好他沒事,要不然她会与他们同归于尽!现在是怎样,砸得黎温焱都直不起腰來,这些人都干什么吃饭的!唐小艾满腔愤怒,想想刚才的场景就后怕。
“对不起,以后我会更加小心,这次纯属意外,估计是架木倾斜了,桶滑下來了,我会检查。”工人维维诺诺的道歉,稍颤的话语充满了歉意和恐慌,这些上层的老总们都是不好惹的。
黎温焱蹙眉,言辞果断冷洌,“你不用上班了,这几天的工资是你失误的惩罚!我不希望在建筑行业在见到你的身影!”他冷哼,目光锋利。这人差点伤害的是他最重要的人,他沒叫人把他打一顿算是便宜他了!
工人一鞥,面色煞白,因为一个小失误断送了他的前程,他心里极度难受,但知道自己闯祸了,在继续解释下去只会更激怒总裁,认命的垂下头退了下去。
唐小艾沒好气的瞪了一眼那人离去的背影,仍然觉得不解气,想想宝宝差点受到伤害,她心里就不是滋味。
“爹地,你还好吧,是哪里痛,这里吗?我给你揉揉。”唐宝宝见他的双亲怒气冲冲,两张脸都不好看,像被**炸过似的,他活泼的坐到黎温焱身边,下手在他背后探了探。
“你刚才叫我什么?”黎温焱一喜,满是激动的看着唐宝宝,眼里尽是惊喜之色,连疼都忘记了。
宝宝一哽,意识到自己刚才月兑口叫了他一声爹地,有些不好意思,蠕了蠕嘴,“爹地啊……”好吧,他刚才确实是叫了爹地,叫了就要承认,其实他心里一直是这么叫的,这次沒管住嘴,叫出了心声而已,沒想到他爹地这么激动。
黎温焱狂喜,激动得不知道要怎么办,一手搂过宝宝,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用最简单的肢体语言來表达他对宝宝的喜欢,表达他内心的欢喜。
唐小艾在一边看着沒说什么,算是默认了宝宝可以叫他爸爸,念在他是受伤人员,给他的一点补偿吧,唐小艾在心底给了自己台阶下。
“爹地,你要嘞死我吗?我喘不过气了……”他爹地真用力啊,他又不是死的,不能当做女圭女圭拧啊,唐宝宝憋在黎温焱怀里很憋闷,一张脸都红彤彤的。
黎温焱回过神來,立马松懈了手臂,“抱歉……”太激动了,沒忍住。
“你说对了,连你爹地都看你觉得烦,恨不得把你掐死,天灾弄不死你还掐不死你!”正在唐宝宝缓过气來,努力呼吸空气时,一个尖锐而恶毒的话由远及近的从空气中刺过來,让人听了生厌。
唐小艾反感的朝着声源看去,只见童知画迈着稳稳的步伐朝着这边走來。她下意识惊诧的瞠了一下眼。
童知画?她不是应该在监狱里么?怎么会……
心蓦的一沉,不可思议的朝着黎温焱看去,眼中是破碎的光芒。
受到唐小艾近乎锋利的目光,黎温焱眉宇一蹙,手撑着膝盖站起來,不动声色的來到童知画面前,臂膀一挥,“啪”的一声脆响打在童知画脸上,“你敢诅咒我儿子,我就敢弄死你!”他目光凶悍,恨不得将童知画刺死!
不管她为什么在这里,就她刚才对宝宝恶语相向的话,就足以让他将她大卸八块!
童知画头被打得偏了80度角,刺痛从脸上火辣辣的燃烧,脑袋更是一阵眩晕,她猛的回头,尖锐而不可置信的瞪着黎温焱,“你打我,你从來沒打过我!你为这个野种打我?”
“啪!”她的话音还沒落,又是一计狠烈的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打得她踉跄几步,头晕目眩,嘴里冒出了腥咸液体。
“贱女人!他是我儿子!你敢说他是野种!”黎温焱怒得双目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