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扑倒在父亲身边,只有悲泣,正是半分计量也无,真是遗孤无依。忽听到马声长嘶,冷子夜心中一惊,忙拉了冷若霜便要奔回密室。不待他奔出几步,一身着绛蓝长裙的妇人纵下马来,闪身奔进院来。冷子夜忙把冷若霜拉在身后,那妇人已近,趁着月色只见那妇人柳眉薄唇,面色白皙却现疲倦风尘之色。
这一瞧好不令他欢喜,不待那妇人上前他叫道:“姑姑!”
这妇人正是冷暮的妹妹——冷陌,那时冷夫人送一双儿女于密室的暗格中,听了冷暮与那人的对话,自觉不妙,便飞鸽传书给冷陌,要他速来,冷陌收到书信便骑了快马前来,走进庄内,只见那雪地下处处埋有死尸,心中不免紧张起来,急进得院来,正见兄长直立在雪地上哪里顾得上其它,便是没注意冷子夜二人。冷子夜一声“姑姑”冷陌转过头来,一看是兄长的俩个孩子,伸手揽过二人,走进冷暮时,眼前一黑险些便晕了过去,半晌缓过神来。径直上前,俯来将冷暮怒睁的双眼合上,凄声问道:“你娘呢?”
冷子夜惨然道:“爹说娘也去了!”话间那里再忍的住,带着哭腔便又哭了出来,那冷若霜更为年幼,见此情景更是哭的凄惨。冷陌一震,看着这俩个孩子,悲痛之下便是无尽茫然。
看了一眼天色,想到兄长死不瞑目,自然是盼她能报这血仇!安抚了俩个孩子,便将兄嫂夫妇二人安葬,带了冷子夜和冷若霜进了厅内,一眼看到那密室门大开,一惊抢身进了密室,径直向那月芽池边,再看那翡翠玉壶显然被动过,急将那壶拿起倒了酒进池中,却无半分异样,冷陌不敢相信,又洒了些许,仍是无半点动静,心里自然明白兄长横祸自是有人夺这江湖神器——霜之刃引来的。不由地恨意滋生。随即将那酒壶装在行囊,凄声道:“出去向你爹娘拜别罢。”正要出去,却见冷子夜手中握着一碧萧伤神,冷陌见次忆及冷暮身前通晓音律,祖上曾得宝俩件,剑为其一,萧为其二。冷暮见冷陌曾涉足江湖却落得个凄苦一生,有意效仿那萧剑主人,离这武林纷争远远的,便时常教子女吹萧,冷子夜见这萧自是睹物伤心,冷陌不忍他如此伤心,便柔声道:“子夜,咱先别过你父母。”冷子夜点头应答收起碧萧,一起出来。
三人拜倒在地,冷子夜,冷若霜不住哭泣,冷陌看了俩个幼童,心中怅然,不禁再次生恨立誓,狠声道:“不报此仇,我且誓不为人!”说罢仰天清啸一声,不待二人反应,冷声说道:“走罢!”携了二人的手,飞身上马,一前一后将俩个孩子安置在马上,那马一发足急奔,片刻便里冷庄远去。
冷子夜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的庄子渐渐月兑离了视线远去,想到离开了这生活了十一年的地方,心中闷闷而痛。
冷陌心下独自思量兄嫂血仇,一心要想将二人速速安置。三人各有所思,一路只闻得马蹄之声,耳边风声,就这样天色大亮。转眼间便是晌午时分,冷陌行在官道上正见道旁有一茶铺,眼见离得冷庄远了,便将二人扶下马来,道:“咱们且在这歇歇吧。”
进了茶铺,冷陌正要坐下,却听见马蹄声传来,细细一听,正是像从冷庄方向过来,未及多想,抱起冷若霜叫道:“子夜,快走。”冷子夜跟着便奔在冷陌身后。冷陌奔在马前跳上马来,拉了冷子夜刚上得马身,只听得马蹄声将至,不得回过身来,眼前已奔近五人。
冷陌不及反应,夹紧马月复就要疾奔,那五人见相距不远,便直接从马身飞身上前,这样一来便就截在冷陌马前,将她围困。
那五人使了个眼色,便同时发剑而上,冷陌豁地抽出身上的软鞭,鞭身一晃而直置发剑而上立于马头前的那人面门上,那人侧头避过,鞭身却近身而过,鞭及腰骨,已然倒在路畔,正让得一路,冷陌将鞭身回转,守得马上的冷若霜与冷子夜,鞭势却扫向马旁四人,待四人剑势攻进,鞭势相迎,长鞭将四人剑势荡开,抽得空缺冷陌护着二人夹紧马月复,扬鞭向马,那马儿吃痛,从身前倒地的那人身上飞奔而过,离得四人而去,正是疾奔一路。
眼见夕阳落山,临近傍晚,已是奔了一天,那马也是累极,再看那俩个孩子也已累,冷陌跳下马来环顾四周,不见有人追来仔细听来不见半分马蹄人声响动,便将二人扶下马来。拾了些干柴点燃让俩个孩子取暖,随后取了干粮递给二人。歇了一会再看俩个孩子疲倦不堪,怕是马也跑不动了,只好道:“咱几个就在这歇一晚吧。”随手月兑了短袄给冷若霜披在身上,又在在火堆上加了柴。
三人围坐在火堆旁,看那一轮明月升出,映在积雪上,天色亮却几分,冷子夜将那碧萧掏出来,趁着月色碧色通幽,当是美艳。冷子夜看着发神幽幽道:“姑姑,我为你吹首曲子可好?”
冷陌本打算叫他二人歇歇,只见他说这话时那被火焰映的发红的脸色和那氲氤了湿气的眼睛,好是不忍拒绝,便回道:“你不累就好。”冷子夜轻轻摇头,侧头看了冷若霜抿嘴一笑,冷若霜不禁也跟着一笑,冷陌看了心下稍稍宽慰,抱了冷若霜在身前。冷子夜站起身来对着月光吹起碧萧,冷陌听到萧声凄婉,低低吟吟,如夜间寂雨先是蒙蒙细雨忽得狂骤而至,心中竟自升出一中悲寂的情绪。
就这一时间那萧音转为狂风呼啸,气势磅礴汹涌,犹如海中巨浪狂击海岸之声,甚是惊戾,怒气横生。萧声凄凄淡淡转至这惊涛骇浪,让人只觉是倚窗听寂雨忽闻天神雷惊起海狂啸。待冷陌再回过神来箫声瑟瑟,便是幽幽长叹之音,将无限凄凉怒气悲苦情绪尽显。
这箫声毕只催的冷陌双眸含泪,冷子夜转过身来坐在冷若霜旁,再不言语,冷陌晓是他悲痛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抚,自不言语。三人都不言语,夜色宁静,加他三人奔波劳累,此刻即使伤痛难忍也都渐渐倚在一起,睡意强袭。
冷陌心中虽是不敢大意却也难耐疲倦,见俩个孩子沉沉睡去,便也昏昏睡去,心中却不免担惊受怕。睡梦中仍是见周遭剑影重重,心中大惊,正欲呼叫,突觉身侧一阵冷风过身,睁开眼来顿时大惊,只见身畔有五人挥剑向她,五剑正是攒刺向她和身旁冷子夜,眼见五剑就将刺近,冷陌不由坐起身来将冷子夜护在身后,顺势向后退,冷子夜被冷陌一推正也转醒,正看见剑身寒光一闪,“啊”的一声叫了出来,五人被他忽的一叫也惊了惊,略一迟疑冷陌纵身而起,抖出长鞭,鞭身滑过成一半圆,只将五人逼退几步,冷陌随手将冷若霜拉在一旁,冷子夜担心妹妹,便急步而过走到冷若霜身旁,二人转身,冷若霜也转醒站起身来,冷子夜叫到:“妹妹”。伸手将她拉在身旁,二人转看冷陌只见那五人齐齐上前长剑攻进,各刺冷陌的左肋、右肋、腰骨、背心,长鞭鞭得一处却向另四处鞭不近,眼见五剑将去,冷子夜看得明白,大惊之下见火堆的火未燃尽,有点点红火在枯木上,顺手操起燃了一半的枯枝用力向离他最近的一人掷出,那枯木本已燃了一半,此时掷出时带有风势,已燃起火来,那人本大敌冷陌无心他事,突见面前火光冲来,急向后跃开数步,本五剑齐发就定当伤及冷陌,可此刻这一人退却几步正留的一处破绽,四人见他退却一步,实难五剑齐攻,只得各攻各地,便不再是如刚才那般无一隙可破的剑势,冷陌见五人剑势已弱,剑势也不似刚才那般凶险,反转长鞭,鞭身稳向其一人攻击,正因刚才五剑齐至,她一鞭难破,鞭势弱且招式大乱,而此刻五人剑势不齐,各有先后各有破绽,冷陌见其一人离身略近,发足劲将长鞭力转而至,长鞭略及那人面门,那人挥剑革去,冷陌反侧手腕鞭身一转卷向那人持剑的手腕之处,冷陌用尽全力将那人拉近,又忽松得长鞭,那人全力相反抗,长鞭一侧便猛得向后退了去,手中长剑自月兑手而出飞向空中,反落在那人肩头,那人受这一剑,闷声一哼,倚倒在树旁,此间四人见冷陌长鞭卷了一个,纷纷先后而上,冷陌感到身后劲风呼呼,便知有人相攻,纵身而起,提起右足,发力踢向那人,那人连连退却,冷陌长鞭松开,回转向其一人,扬鞭而上,那鞭身宛若灵蛇般攻向那人,那人侧身避过,鞭身也侧势攻进,只逼得那人无法使出剑招,其余三人见势纷纷挨近挺剑而上,冷陌将长鞭舞起,使得攻守有备,长鞭及至一人剑旁直卷而上,冷陌低喝一声:“撤”,那人长剑随即月兑手,四人久攻不下,心中渐急,一人暗惊之下见两个孩子正在旁侧观战,二人正是紧盯着冷陌,神色间颇为担忧,见此景忽计上心来,退却几步朗声道:“大哥、二哥、四弟,我先料理这两个女圭女圭,且再来助你们。”
话毕便纵身退后,两个孩子听得这人这话心中大惊,眼见那人将近身前,二人手牵手不住向后退去,冷陌听得这话时不由一怔,那三人正乘这片刻之际急攻而上,逼得冷陌只得出鞭招架,哪里能分身顾及其他!那人也将孩子逼的靠在树旁无法后退,那人“嘿”的一声,冷子夜急将冷若霜护在身后,只见月光下剑身发出寒光,冷风乍过,剑就将劈落,忽剑向一偏从冷子夜耳畔而过,啪的一声劈入一旁的树身上,正是冷陌适才看见剑将劈落,心中大急,不顾及那三人长剑攻进,扬起长鞭将那人的剑打在一旁,三人长剑纷纷攻近,冷陌鞭身却只顾打开那人长剑,无法避开这三剑,待长鞭将那人长剑打开,当下只觉得背上吃痛,正中其中一剑,而其二剑也攻近身前,眼见二人齐齐致胸前,冷陌急收回长鞭,鞭势猛下劈头而致,将二人直逼得收剑回身。那人见冷陌将长剑鞭入树身,冷子夜和冷若霜二人本极为害怕,此刻见那人长剑未伤及自己,冷子夜便携了冷若霜之手向前奔去,那人将剑拔出,看到冷子夜与冷若霜已将奔至冷陌近处,便将剑对准冷若霜顺势掷出,剑身直攻而出,已然离得冷若霜不到十尺左右,这时冷子夜与冷若霜闻得身后冷风呼呼,二人同时回首望去,不觉大惊失色,只见那剑已将至冷若霜背心,冷陌此时力敌那三人又因背上那一剑,鞭势远不若先前那般力道,此时已然处于败势更无暇顾及其他,只得抽出空来斜瞄一眼,这一看好不打紧,正见那剑就将穿入冷若霜身体,一颗心不由砰砰而跳。
冷若霜见剑将穿过来,一时间双腿发抖竟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待剑身已至,冷若霜只得闭眼等死,却觉被人一推身子不稳径直倒在一旁,随后便听的冷陌一声惊呼:“子夜”抬头望去只见冷子夜胸口正中那剑,倒在一旁,血从伤口处不住涌出。心中登时惊惧空荡之感传来,口中那里说的出话来,踉踉跄跄冲到冷子夜身侧。
此时冷子夜身中这剑正中要害,穿胸而入,当真回天乏术。只留得一口气,待冷若霜伏在身畔,冷子夜强提了口气道:“妹妹……”只是这二字说的甚是轻微艰难。冷若霜见他口唇在动,俯来流泪不止,不住叫道:“哥哥……”月光下只见他脸色惨白,胸口鲜血殷殷将雪地染得粉红,竟是在难言语,便强自将手伸出,想要替冷若霜将泪拭去,伸到一半是却无力伸到她眼畔,只的垂下手来,眼见冷子夜只剩得一口气,冷若霜俯身大苦,不住叫着冷子夜,冷子夜瞧着她,又动了动嘴,冷若霜附耳过去,听到冷子夜微弱颤声道:“萧……萧……给你……”冷若霜点点头取出萧来,冷子夜看了轻轻点了点头,闭了眼。冷若霜心底一寒,看着冷子夜胸襟上的血迹,觉得胸口发闷,眼前渐渐模糊起来,耳畔的刀剑之声也不在清晰。听到有人唤她,心知是冷陌,却没有半点力气答话,呆在冷子夜旁发愣。
冷陌见冷子夜倒地,长剑没胸,无限怒气恨意爆发。长鞭一招狠似一招,猛攻之下将三人的剑招逼开,长鞭中顿时杀气大显,三人见此更是不敢冒然挺剑攻进,只得使剑守住几处要害。
而冷陌听到冷若霜哀哭之声,心中越发着急愤恨。长鞭舞起几处鞭花,竟将一人长剑鞭得月兑手而落,连退几步。
伤了冷子夜的那人本欲伤了俩个孩子使冷陌方寸大乱,那另外几人急攻必能杀了冷陌。但此时虽杀了冷子夜,冷陌攻势却越发的猛烈,只好拾起另一人被鞭落的长剑,持剑而上,冷陌见他攻上前来心中的怒气更甚,只欲将那人一鞭打死,提鞭凝气,使出全力将长鞭鞭向那人的头顶,其他二人见此来势更不敢贸然去攻,只从冷陌侧身持剑逼进。冷陌杀念已起不顾二人进招,将长鞭鞭向那人头顶,那人急攻抢进时本以为冷陌会避那另外俩人的剑招,却不料她恨意所致竟这般不顾性命,当下见鞭影即落便吓的失魂落魄,无力还招,只是本能提剑去革鞭,那鞭上力道十足,将剑荡开来去,落得那人天灵盖,那人倒地气绝。
另外几人见那人倒地都吃了一惊略一迟疑,此时一晃神,长鞭一抖已将二人打了出去,冷陌恼恨他们狠下杀手将冷子夜害死,提去长鞭欲将这二人一鞭一个杀死。二人眼见长鞭即刻落下,心中绝望无比,冷陌长鞭灌力正就击向二人头顶,却觉鞭尾似有甚拉着,始终发鞭不下,心中甚异,忽觉那鞭尾力道增大,长鞭从尾拉的月兑手而出,两道掌风逼近,只得撒手还掌。双掌劈出,只觉胸口一痛,连退数步,觉得胸中刺痛无比,却无暇顾及只觉面前掌风逼近,渐渐周遭气流不通,被逼的无法还手相迎,更无法看清眼前发掌之人,被逼的连退数十步,再无计可施时,那人一掌劈头而下,冷陌侧头避过却肩头正中一掌,转头来看才见眼前一身材挺拔,容貌冷峻之人正欲发掌再攻,冷陌转身使出轻功奔开几尺,见长鞭在地下,挥起长袖向那人射出几枚投骨针分别射向那人嗅香、人中、印堂、肩贞四处要穴,那人见四枚银针急至面门肩头,本欲追去,现在却只得退开,避开四枚银针,冷陌见那人退开,飞身向冷若霜,左足点地,右手一揽将其抱在怀中,见冷子夜已气绝,只怕难以救得,再无计可施,便起身掠起,纵身上马,斥喝一声,飞奔向前,那人退后避过这四针,见冷陌携冷若霜骑马飞驰已远,又见五人中一伤一死,心中怒气大甚喝道:“尽是废物,五人竟杀不了两个孩童一个妇人,当真蠢笨之极,还自称五剑,倒不如改为五个废才罢!”那四人见主上发怒,心中害怕懦弱道:“主人说的是,我们当真废物之至,当真废物…。”,那人看了一眼,也不再言语,冷哼一声,身形一晃向冷陌离去处追去。
冷陌带了冷若霜飞奔离开后,只觉胸口闷闷,乏力之极,径自咳出数口鲜血,更感胸中疼痛难以,再行数里,“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正吐在了冷若霜半边脸处,冷若霜只觉耳后一热,回头一看,见冷陌口中衣襟尽是鲜血,害怕不已,急呼:“姑姑…!”泪水径自流出,哭腔中尽是悲感之声,冷陌听得耳畔阵阵哭声,强打起精神温言道:“没事,咱再往前走走,歇歇便好了。霜儿莫哭!”言罢却更觉心肺中难受之至。心想:“只怕挨不过今日,救不了这孩子!”又想到冷子夜的死难过自责之情好不煎熬,更是浑浑噩噩。唯有一念便是驰马飞奔。
就这般走了一短路,冷陌渐感全身乏力,体力不支。虽是说不出的难受却愈发不敢停马歇息。待天色大亮,朝阳从东渐露,渐渐普照大地时,不由地暗叹一声,加上胸口气血不畅,自担心难以活命。看着冷若霜更是烦乱之至,念及她孤身一人还身负重伤后强敌来袭,想要保全这孩子周全真为万难,凄苦烦乱之下,信马游走。脑中思绪万千时忽闻身后有人狂笑,一惊之下回首望去,正是四肢百骸,了无生念!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夺鞭发掌的那人。这人轻功甚好,待冷陌纵马奔驰后,随即便展开轻功追了上来。
这张狂大笑后那人挥掌劈落,冷陌虽无生念,但想到冷若霜是兄长的惟一一个留在人世的孩子,便使出全力抱了冷若霜纵身掠下马来。这掌着实凌厉,虽未打到冷陌却将那马一掌击毙,冷陌见此花容失色,哪里敢跟他再对招?轻身掠起,抱了冷若霜咬牙施展轻功连连窜出几丈。那人转眼就跟在身后。
冷陌慌乱中看了四周,见东首正是一处山涧,西南则是高峰林立,树木参差。心头一动,暗叹老天怜见,就这般身形晃动,掠身闪过,向东首急驰。
那人见她这般去出,大叫:“不好。”晃动几下急向前追去。冷陌奔到山涧处走了进去。山涧竟与外面大不相同,往里去能闻得耳边水流声,虫鸣鸟叫声,嗅到花香草馨纷芳之气,但眼中却只看得浓浓大雾,再往里好像踏进浮云中一般,身体走近时将浓雾荡开,不到一瞬竟自合上来。
冷陌进这雾中便是看不到那人,待那人也进了山涧时,见浓雾重重已望不到半个人影,正要向里去,却闻得有人大唤,凝神听来是那五剑中的那四人,便提气应了一声,四人闻声寻进山涧,那人冷声道:“那女的和那孩子进了这山涧,雾气这般重怕是寻不见了!”一人回道:“要么咱们四下寻寻!”
那人看了看四周只见雾气重重哪能分清东南西北,便道:“算了,那女子活不久,只是那孩子终究是个祸患!”另一人疑道:“他们进了这如何活命?那孩子更怕是活不了多久!”那人冷哼一声,沉声道:“此处是那冥谷一门的入口处,那女子与生死门门主的事你们该知道吧?”四人听了此话同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半晌不语,那人眉头一皱望了望深雾,道:“走!”五人便前前后后出了山涧。
再说冷陌带了冷若霜进了这浓雾中,知道那人追不上,便倚在石旁盘膝而坐,准备自行调理,待她将内力运于周身几处大穴时胸口越发疼痛,内力却调息不入,正从丹田四处游荡,难以控制。强行调理,便觉气血翻涌,“噗”的一身喷出数口鲜血,看了冷若霜,心中更是绝望,凝神望向山涧。
正道是:“生死难卜愁正多,雾幽山涧何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