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回到家里,一路上晚秋把事情都说清楚了,包括自己为什么要去田里。
原来晚秋的想法是,既然自己决定了要和妈妈一起打理家中农田,那么要做的事情就是要了解这些土地,一知半解也是不行的,必需深入了解才能办好事情,正好今天起得早没事干,便想着先去田里观光一番也是好的。
哪知道这一去,居然弄巧成拙,不但看到有人破坏自家田地,这犯案人还是个熟人!
李琛默默听完,说:“球儿,你肯替我和你妈分担家务,爸爸很高兴,但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太危险了,即使未来家里的财产受到了更严重的损失,我和你妈妈都不会允许再有这样的情况生,毕竟你的平安对我们来说是最重要的。”
显然,李琛和晚秋想到一处去了,一个未婚女孩和一个单身男人,周围又没有第三个人在,若是犯案人现了晚秋而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那晚秋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晚秋会有这个顾虑,是受到了前世事情的影响,李琛会这么想,则是因为那个犯案人的身份。
破坏他们家田的不是他人,正是替村子里搞清洁的董三。
董三原名叫董东亮,是村里老寿星花婆婆的第三个儿子,从小就不是个善茬,和李琛一届的他不爱读书又不安分,早早辍学离家去城里打工,钱没赚到坏事倒学了不少,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因为好吃懒做,一份工作总是做不了多久就被辞退。
如此一来,董三在城里的日子变得艰苦起来,要面子的他又不肯回家,认识些狐朋狗友后又染上吸毒的坏习惯,导致经济拮据无法生活,于是动起了歪脑筋,干上了偷窃的勾当。
刚开始董三就在车站和商场徘徊盗窃,运气好偷到个新款手机卖些钱,运气不好就一两百,还不够他买一次毒品的,于是他开始思索起更赚钱的勾当。
当然了,以董三的猪脑子和胆小如鼠的性子,自然是想不到去贩毒的,于是在某天看了一则新闻后,他顿悟——原来还有入室盗窃可以干。
他做事从来不事先踩点,随便挑了个日子,在群租的房子楼下赊账吃了顿午饭,就往前一天经过的一个小区走去。
小区是老式的,住户以极少出门的老人居多,也有一些六零后人带着孩子居住在此。那些老旧的门窗根本无法阻挡小偷们进击的脚步,很轻易,董三在小区角落一户底层住户家偷到了几千元现金,还有些黄金饰。
原本偷完东西就该走的他,不知道怎么鬼使神差,居然往一间关着的房门走去。
那间房是主人家女儿的卧房,周五下午没课,女孩便早早从学校里回家睡午觉,被入室盗窃的董三逮个正着,小姑娘长得还算标致,j□j嫖厌了的董三见色起意,当下裤子一月兑就把人家姑娘给污了,女孩子吃痛要大喊,给他两个嘴巴子给扇晕过去。
如此一逞j□j后,董三逃了两个星期,最后被公安机关逮捕。
本来因入室盗窃而被监察机关起诉的案件,如果涉案金额不大的话并不会被判的很重,甚至有可能董三根本不会被抓住,怪只怪在他j□j熏心,污了人家姑娘,还是个未成年的,如此一来便被判了十年有期徒刑,再强制戒毒。
十年的牢狱生涯结束后,去接他出狱的不是他人,正是李琛。
因为那时候花婆婆和她的另外两个儿子不在村里,村干部李琛念着过去同窗情谊,去看守所将他接了回来,又替他安排了一个给村里打扫卫生的工作,工资也足够他一个人过上清闲的日子了。
听完老爸的叙述,晚秋深深觉得这个爹的口风还真够紧的,居然能把董三的事情瞒个滴水不漏,同时又恨董三此人真是会演戏,要不是早上误打误撞,还当他是个改过自新好人呢!
“那爸,你说董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平时此人和蔼的表情瞬间变得狰狞起来,“董三叔”这个亲切的称呼,晚秋是怎么都无法再喊出口了。
给忙活了一早上的三人做了早饭的吴翠萍出来了,正听到女儿这么问,抢白道:“为什么?还不是因为那几块地?”
“地?”
“嗯,这十有八丨九就是这样。”李琛拿过一个馒头掰开,道。
“什么十有八丨九啊,我看就是那样!”吴翠萍也坐下了,“真是的,咱家又没欠他钱,这么做给谁看啊,寒颤人!”
刚才吴翠萍随口提到那几块地,虽然话题是并没有被引开,但是夫妻俩也没回答晚秋,晚秋不依不饶了,抓着李琛的手问:“爸,什么地的事情啊?快告诉我吧~”
李琛咽下一口馒头,“那时候你还小,难怪你不清楚。”
说着,他又把他们夫妻俩口中那几块地的事情告诉女儿。
原来当时董三去城里后几年没音信,他的大哥二哥,也就是董大和董二不放心弟弟,便问村里人借了些钱跑去城里找弟弟,结果弟弟没找着,工作倒是找了一份,兄弟俩齐心协力,一边在城里打工一边四处找弟弟。
这两人都是好人,虽然文化都不高,可是好学肯干又老实,被工地上的包工头相中了,分了另一个工地的活计出来让他们俩去监工,很快学会了其中道道的两人便向包工头辞职,自己做起了老板。
他们俩运气不错,四处遇贵人,很快手下的打工仔就展到了四五十人,有了钱生意越做越大,还在曾经建造过的商品房里某了两套房子,回头把妻儿老母都接到城里过日子了。
日子富足了,他们却从没放弃过寻找弟弟,可惜长年累月下来却一点眉目都没,眼见着老家的房子和田都要破败,兄弟俩征得了母亲花婆婆的同意,便把挨着李家的几块地折价转让给李家,又将房子托付给李琛照顾。
这整个故事听下来,晚秋只有一个想法:为啥一个妈生的三个孩子,区别就能那么大呢?
这点李琛说不出了,人嘛,本来就是充满着不确定因素的生物。
“这么看来,董三的行为有点可笑,他不知道咱家用钱换了他家的田吗?”更何况他们家那房子没人住的几年,维护和修葺可都是李琛给担着。
“我跟他说过,原本以为他是信了,不过今天这事儿生了,看来是没信我。”
说到这,李琛又长叹一口气,难免有些养了一头白眼狼的感觉,心里不是滋味儿。
“那他肯定没见到钱,董大叔和董二叔卖地的时候,他还在牢里吧?”晚秋默默推测了一下时间,问。
晚秋对这事情感兴趣,吴翠萍可不满女儿光说话不吃饭了,怕她饿着,把一个掰开夹了酱菜的馒头塞进她手里,“球儿,别光顾着说,快吃。”
“诶!”咬了口馒头,晚秋继续将灼灼目光投向老爹。
李琛没办法了,伸头一刀岁头一刀,要说就都说了吧!
于是他赶紧的把馒头啃了,继续说书。
“说到这笔钱啊。”真是说书说上瘾了,李琛装模作样捻了捻根本不存在的胡须,“董大董二真是好人,他们把地卖给我,这钱他们一分不动全存银行里了,用的是花婆婆的名字,可这钱也不是给老人用的,而是给董三存的。”
“因为找不到人,每年他们都会往存折里存点钱,希望有一天能交给弟弟,前几年把董三接回来的时候,我和村长联系过他们,本来一家人兴高采烈想接了董三一块儿去过日子,结果一听他这十几年来犯的事情,就不敢了。”
晚秋咦了一声,“难道是不肯把钱给他了?”
“不是,这两兄弟现在钱赚的可大了,在城里做那什么房地产生意,会在乎存折里那些钱?他们是怕啊,怕给了这弟弟这笔钱,他又拿出去乱花,所以才托我给董三在村里谋个差事,等以后机遇成熟了,才把这笔养老钱交给弟弟。”
听完,晚秋感叹着董家兄弟真是大大的好人,就连他们的媳妇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女人,对此居然也不计较。
李琛点头不语,吴翠萍却直说是。
“所以说,他会破坏咱家的田,也许是因为没见着钱又没了地,怀恨在心咯?”
“完全有这个可能。”李琛摇头,愁眉苦脸。
原本看这几年董三倒也安分,不大的村子在他的劳动下总是干干净净的,每到下午还会挨家挨户收垃圾,李琛觉得董家兄弟说的那个时机到了,哪知道今天早上生这档子事情。
哎!要怎么向董家兄弟交代啊!
正皱着眉头,突然晚秋一拍大腿,“哎呀,我都忘了!”
“啥事儿,一惊一乍的。”
“爸,那董三还在咱家田里洒了不知道什么东西,蹲的远我都没看清。”
吴翠萍皱眉,“这货色怎么那么多事。”坏她几颗白菜还不够,还玩别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