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见他这么爽快的拒绝了自己,也就不再强求了,他说道:“那我叫谁去呢,必须得是一舌辩之士前往盛京才行。”
吴呆看着地面,眨了眨眼睛后问道:“顾盼在哪里呢?”
崇祯说道:“我这就带着你去找他吧。”
吴呆说:“你告诉我呗,我自己有脚。”
“地方很特别,你自己找不到。”
吴呆从桌上跳下来,对崇祯说道:“难道她住在了金銮殿?”
崇祯朝外走,一边走说道:“你跟着我来就是了。”
七弯八拐的走了一段路程后,崇祯听了下来说道:“这可是她自己指定了要住在这里的啊,可不是我安排的。”
吴呆抬头一看,只见这座大院门口书写着两个大字:豹房!
门口站着两排要挂大刀的锦衣卫。见到崇祯来后,都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给崇祯磕头。
崇祯直接朝院门内走去,他对吴呆介绍说道:“这可是武宗专门在此玩耍的地方,里面到现在还养着豹子,猛虎呢。说起我的那个祖宗啊,可真是个胡闹的主。”
吴呆朝四周一看,看见院内四处都有巡逻的卫士,他心中不由的一动,心想崇祯可真是够意思,见到顾盼和自己很亲密,竟然派出那多么多守卫来保护她。他说道:“不,你的那个祖先可不是胡闹的主,他曾经在关外跟蒙古大军厮杀过一天,杀得蒙古的小王子从此不敢犯边,闻之色变。”
崇祯摆手说道:“竟有此事?”
吴呆说道:“对,你那祖先之所以称之为武宗。不但武功高强,并且精通韬略,他那次在关外亲自上阵,击杀了十几个蒙古士兵,在敌阵之中横冲直闯,剑锋所指,蒙古士兵尽皆胆颤心惊。”
崇祯听完后,说道:“竟然有此事,看来我小觑武宗了。”
顾盼见到吴呆来后,顿时大喜,连忙倒茶端水,忙得不亦乐乎。
她问吴呆:“这几天你又去那家的闺房了?”
吴呆呵呵笑着说:“哪有几天,明明才一天嘛。”
崇祯连忙说道:“不对,你是一个月前让我给顾盼腾房间的,怎么才一天呢?”
吴呆听完这话,脸上的笑容呆住了,他说道:“就是昨天早上,我从山上跑到了清廷,然后又回来,到了吴府,接着到泰山,也就是一天的事情,怎么能说是一个月?”
顾盼连忙问道:“你去吴府干什么去了?”
吴呆听到质问后,喝了一口茶很自然的说:“看吴三桂死了没有的,他还没死,还活着,还活着。”
他接着说道:“哎,不对不对,我明明是昨天才和你们拜别的,哪里出问题了呢?”
崇祯和顾盼两人见吴呆满脸不解的样子,齐声说道:“你就是一个月前的早上和我们告别的。到今天不多不少,整整一月!”
吴呆锤着自己的脑袋,仔细回忆自己的时间在哪里不见了。
他想了想,嘀咕着说:“跟那两个疯子呆了一会,难道我真疯了?”
想到这里,他连忙起身,对崇祯和顾盼说道:“你们等等我,我去一趟外面,把时间找回来。”
他说完不顾屋中的两人,身子一闪,直奔泰山上。在山顶上,他朝朝天观的位置看去,看完后,他额头上顿时冒出了冷汗,刚才他所去的那个朝他观哪里还在,眼中除了青山,哪里有什么道观!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换个方向后接着看,等到四处都看完后,也没能发现那个道观。
他仔细回忆着,却只记得和无求关于鸡腿是荤的还是素的,还有无求说的莫名其妙的一番话,但他以前说的什么自己却是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使劲的想要记起自己是怎么和无求说上话的,只是怎么都不能想起来,已经全部忘得一干二净了。
吴呆被山风一吹,顿时觉得自己的神经好像出了点问题,四处一望后,觉得这里透出了一股诡异,吓得他赶紧又朝京城跑去。
到了豹房中,崇祯还在屋中,吴呆进来坐下后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刚才去了多长时间?”
“不到半柱香!”崇祯说道。
吴呆点点头,嘀咕道:“嗯,是对的啊。哪里出错了?”
他摇摇脑袋,见顾盼正在缝制衣服,他问道:“你这是在做衣服吗?”
顾盼咯咯一笑,说:“那你说呢?”
吴呆说:“我看很像!”
顾盼满脸洋溢着幸福,笑着说道:“不是像,而是就在做衣服。我这是给你做的呢,你看你的衣服都可以去当铺当抵押物了——当然要是洗干净以后。”
崇祯笑着说道:“你穿的是唐朝货吧!”
吴呆连忙摆手说:“不对,这是隋朝货,质量很好的哦,穿了近千年了,还一点都没破。”
顾盼将针在发间来回拨弄两下后说:“有一层厚灰土保护着,当然不会破了。”
崇祯点头说:“嗯,正解!”
吴呆这时问崇祯:“你准备派谁去出使清廷。”
崇祯想了想,说道:“我还在想,你说得派一个什么人去呢?”
吴呆想了想,说道:“必须得刚正善辩之人才行。比如说连你都敢骂的人,必定能在异邦扬国威,其震番邦。”
崇祯点头说道:“好,我已经有人了。”
崇祯日落时分方才离去,当晚吴呆就在豹房中和顾盼欢度了一晚。
第二日,崇祯叫来黄道周,使其出使清廷。
清廷金銮殿中,吴呆正横躺在殿中横梁上看着底下的明使黄道周在跟清廷中的顺治帝交谈。
殿中两班文武全部站在两侧,其中武将个个穿着铠甲,威风凛凛,傲然站立。殿外齐刷刷的站立着耀武扬威的清兵侍卫,侍卫们手持利刃,明晃晃的刀锋上闪耀着太阳的光芒。
顺治今年才八岁,虽说是皇帝,但还没有一言九鼎的能力,别说九鼎了,一鼎都没达到,一切都是站在他身边多尔衮在说了算。
多尔衮见到殿下傲然站立的黄道周,看了一眼小皇帝,对黄道周说:“你既是明朝使节,可知礼仪?”
黄道周相貌伟岸,气度不凡,他头颅扬起,眼皮下垂着说:“岂能不知!”
“见到皇上,那你为何不跪下啊!”多尔衮阴阳怪气的说道。
黄道周说:“我乃上国使臣,不跪属国之主!”
多尔衮苦笑一声,看到了洪承畴等人,绝对揶揄一番黄道周,他说:“哦,那上国之中可尽是忠贞之臣啊?”
黄道周说道:“对,不忠之臣尽数离国,不敢呆在大明国境。”
旁边的祖大寿和洪承畴等一班汉人听完之后顿时自惭,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多尔衮见自己被他呛了,又说道:“大明的陛下是何等人啊。”
黄道周说道:“仁德,果断,刚毅,勤政,爱民,节俭,文成武德,溢美之词,数不胜数,天之骄子是也!”
多尔衮说道:“那他在位十几年,内忧外患不断,贤臣尽数归乡,朝政混乱不堪,岂是文成武德天之骄子?”
黄道周说:“积弱之国,不破不立,之所以内忧外患数载不平,皆因圣上爱民仁德的表现,不忍杀害生灵,今日圣上所为,与昔日武侯七擒七纵孟获,有异曲同工之妙。圣上允许李自成张献忠等流寇横行多年,都是因为圣上心怀仁爱,不忍杀害他们。他们先投降后又叛变,不下数十次,圣上见他们无药可救,方才斩了他们的脑袋。天子剑至,贼子顿授首,贼众作了鸟兽散!”
多尔衮听完之后大惊,连忙折服道:“真是天使,口若悬河,舌如利剑。我大清有精锐骑兵十五万,当年先父以一屯,七副铠甲,四十二人起事,纵横天下四十余年,至今国土纵横万余里。先父鹰扬天下,未尝一败,可雄武否?”
黄道周冷哼一声后说:“有一人,起于布衣,无屯无人无铠甲,横扫暴元,拯万民于水火,振汉室于寰宇,十余年间,强敌尽数剿灭,异族远遁沙漠。天下重归平静,汉人重掌神器。所掌江山纵横万余里,万国来朝,天下万民皆知其英雄事迹。与你父想比,谁更胜一筹啊!”多尔衮笑着说道:“当然是高祖更胜。你来之前,皇帝可有要求啊。”黄道周见到了关键时刻,说道:“有,我来之前皇帝曾交代,让我将前来援清的汉人文武百官带回京师。”
多尔衮听了大惊,连忙说道:“那些汉人臣子尽是先父费劲心机方才才聘请而来的,岂能随你回去。”
洪承畴等人听完更是大惊,殿中很多武将见黄道周滔滔不绝的吹牛,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现在见他竟然提出了这个无礼的要求,都愤恨不已。
代善走出列班,指着黄道周对多尔衮气愤的说道:“大王,你还不下命令,将这个无耻之徒拉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