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山又穿上刚刚月兑去cháo湿的羊皮袄,然后,用布带扎紧,把一对鹿茸往羊皮袄里一塞,挑了一个最重的山鹰尸体。振山手里提着山鹰的尸体,推开门,一阵寒风吹进来,吹打在振山的脸上,刘振山向前走了几步,立即关上门,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打了一个寒颤,适应了一下,接着向前去。
夜晚的星空特别美,星空中的星星一闪一闪地散发着星光,一轮明月照耀下,二十多米远的物体清晰可见。村里非常祥和而宁静,积雪覆盖下的猎户村不知道有多少村民被饿死,冻死。村里只有呼呼的风声,伴随着刘振山的呼吸声和走路声,振山此刻的心情非常兴奋,这是给大姐家送食物,看看还有没有瞧不起大姐,提着山鹰的尸体向村里走去。
猎户村的村民居住的比较分散,房屋现在都覆盖大雪之下,白茫茫的一片不容易找,虽然住在同一个村里,刘振山半年没有去大姐家了,只能凭着记忆去寻找大姐家,路上没有遇见一个村民。
深一脚,浅一脚,刘振山来到大姐家院子门口,以前是用树枝围成的院子已经不见,现在在刘振山眼前的是冰和雪组成的院子。
在院子门口,刘振山怕里面的人听不见,扯着嗓门大声喊道:“姐,振山给你送吃得来了。”就是让附近的邻居听到,你们不是瞧不起我家吗,你们家没有了粮食,我家还有,不仅我家不用挨饿,连我姐也不用挨饿。
“谁呀。”一个中年男声从院子里传来。
刘振山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姐姐被迫嫁的那个中年男人,脸上的表情立刻变了,一脸不高心的回答:“我是振山,是来看我姐的,看看有没有被饿着。如果你养不起,我可以把我姐接回家。”
振山的话是**果打院中中年人的脸,院门开了,里面站着一个身穿皮袄,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人,被振山刚才的话气得满脸怒气,看着门口的振山。振山大姐嫁的这个中年人也是通过chéngrén考验的猎人,要不然他不能老牛吃女敕草。
中年猎人听着振山不友好的说话语气,也知道话中的意思,脸上充满了怒气刚要发火,看见振山手里的物件,刚要喷发的怒火生生的咽了回去,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知道村里很多家里已经断粮了,一些老人已经饿死了,自己家里也断粮了,家里的人正在挨饿呢?
中年猎人咳嗽了几声,原本以为振山提着的一只山鸡,看清楚以后,吃惊地看着站在院外提着一只山鹰尸体的刘振山,作为经验丰富的猎人,知道狩猎到一只成年的山鹰比狩猎到一只成年野兽还要困难。山鹰一般都在悬崖峭壁上筑巢,飞翔在高空,jǐng惕xìng飞常高。
脸上一脸惊讶,不知道说什么好,语无伦次道:“是振山呀,来看你姐,快、快到屋里坐。”
然后,中年猎人转过头对着屋里喊道:“大丫,快叫你二娘,告诉她,她弟振山来看她了。”
回头对着振山,道:“振山你累了,东西我帮你提着吧。”
“不用啦,我要亲手交给我姐。”随后,两人向屋里走去。
屋里的人听见外面院中的喊声,在床上一个看起来不到二十岁的姑娘对着身边躺在被窝里一个同样差不多年龄的姑娘喊道:“二娘,你弟振山来看你了。”
躺在被窝里的姑娘就是刘振山的姐姐,刘振云,她虚弱地说:“我现在这个样子,能见我弟吗?你告诉他,我已经睡下了,让他先回去吧。”
“二娘,这样可不行,你弟在这么冷的天来看你,二娘你不出去见一面,你弟还认为我们家的人欺负你呢?自从你当了我二娘,就感觉到我们两家关系有些生疏了。”
“姐,姐。”刘振山提着猎物,大声喊道,直接闯进刘振云所在的屋里。
屋里很暗,一盏破旧的油灯一闪一闪的散发着虚弱地光芒,刘振山看见躺在床上的几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自己的姐姐,来到床边关心地问道:“姐,你这是怎么啦,他们是不是没有给你饭吃。”
没有等到刘振云的回答,刘振山仿佛忘掉了是来给姐姐送猎物的,接着说道:“今天我和爹进山打了不少猎物,你跟我回家吧,再不用挨饿了。”
刘振云怕自己弟弟继续误会下去,连忙解释道:“弟弟,这里就是我的家,要去那里,家里是没有了粮食,挨饿又不是姐姐一个人,大家都跟着挨饿呢?”
“这个我不管,他们就是不能让姐姐你饿着。”刘振山倔强地说道。
“振山,你再胡闹,姐姐可要生气了。”刘振云眼里含着泪花,哭着说道。
看着姐姐哭了,振山焦急的说道:“姐,你不要哭,我都听你的。”
接着把提在手里的山鹰递到刘振云面前,说道:“姐,这是今天我打到的猎物之一,爹让我给你送来的,现在就不用挨饿了,以后要是饿了就回家吃。”
在床上一边的大丫听不下去,对着振山怒道:“刘振山,我告诉你,自从你姐嫁给我爹,我爹从来没有亏待你姐姐,你不要忘了,你姐姐嫁人这可是族里的规矩,没有我爹还有其他人,有什么委屈你可以到族长那里去说,而不是在我家里冲着我们发火。”
刘振云也知道振山的脾气,连忙插嘴岔开话题道:“振山,你是说今天你和爹进山打猎了,不知道这很危险吗?山上积雪厚,山路滑,捕捉猎物的陷阱都被积雪掩盖了,万一出了什么危险,娘她们几个怎么活,答应姐姐再也不要出去冒险了,坚持一下,等雪化了就会好起来。”
“姐,这不是没有什么事吗?好着呢!不用担心。”振山拍着胸脯,一脸自豪的接着说:“姐,今天打到不少猎物,三只山鸡,四只山鹰,一只成年的梅花鹿,够吃上一段时间的,短时间内不用进山打猎。姐你就不用担心了。”振山可没有告诉姐姐实情,不是不信任刘振云,而是担心人多嘴杂。
然后,把手里山鹰递到站在一边中年姐夫手里,说道;“给,把它炖了,别让我姐饿着。”
振山的说话语气不好,振山的姐夫也没有生气,毕竟振山送来猎物,算是救了他们一家的xìng命。中年人接过猎物,就去处理这只山鹰。
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走过来,身穿花sè棉袄,披着兽皮外套,满脸带着笑容,温柔地对振山说道:“谢谢你,振山,如果不是你现在送来这只猎物,我们一家不知道还能坚持多久,你可是我们一家的救命恩人,现在我们一家也没有什么可以报答你的,等你通过了chéngrén考验了,就把女儿嫁给你可好。振山你还没有吃饭吧,就等一会儿,一块吃吧。”
振山不知道如何开口叫这位妇女,以前是叫婶子,自从姐姐嫁到他们家以来就没有叫过,连忙拒绝道:“不用了,家里的人还等着我去族长家里换盐呢?”
说完,连忙往外走去,屋里传来一片银铃般的笑声,满脸通红地振山走出院门。
振山走后,屋里可没有消停,大丫听到娘把自己嫁给振山,抱着她娘的胳膊,害羞的说道:“我可没有同意嫁给振山。”
大丫的娘看着脸上羞红的女儿,打趣道:“我又没有说让你嫁给振山,你的几个妹妹也到了出嫁的年龄。”
剩下几个姑娘也跟着起哄道:“娘,大姐既然不愿意嫁给振山,我们愿意嫁。”这几个姑娘也知道嫁的越早越好,省的到时候向二娘一样嫁给自己爹爹一样,爹比二娘大了二十多岁。
大丫知道自己的几个妹妹可不是简单的起哄,自己也快要满二十了,再没有人娶,就要像自己二娘一样,摇着娘的胳膊,低着头,道:“娘,我又没有说不同意嫁给振山,只是振山能不能通过chéngrén考验还是一回事呢?”
大丫娘模着大女儿头,叹气道:“振山到时候选不选你还是一回事,振山刚才送来那只山鹰你爹已经看过了,是用弓箭shè得,在这个季节能猎到山鹰可不简单,你爹还说,如果振山不能通过chéngrén考验,只能算是他的运气不好。”
大丫听了娘的话,焦急的问道:“娘,我该咋办呀?”
大丫娘看着床上振山的姐姐一眼,对着女儿说道:“这就要看你二娘的啦,振山可是你二娘的弟弟。”
于是,大丫跑到床边,趴到刘振云的身边,央求道:“二娘你一定要帮帮我。”
对于她们的谈话,刘振云都听到了,看了看身边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姑娘,想想自己的遭遇,没有开口回答。
屋里只有大丫不断央求的声音,刘振云没有回答,只是在思考,到底要不要帮助眼前叫自己二娘的姑娘。帮,自己不见得能说服弟弟和父母,不帮,自己在这个家里恐怕不好过了。
大丫娘看着床上振山的姐姐不说话,走到床边,劝道:“二妹,我知道你也不容易,你就帮帮大丫吧。我们两家都是亲戚,这也是亲上加亲。”
振山的姐姐知道不能保持沉默了,说道:“大姐,不是我不想帮,我的话不见得管用,我只能跟我父母和弟弟提一下,同不同意就要看大丫的运气啦。”
话刚刚说完,屋里就只留下一片叹息声,大家心里都很清楚,决定权在振山手里。
大丫知道每年参加chéngrén考验的人都有十几个,振山也不是唯一的选择,但是,她知道家里的情况,家里只有爹一个男人,负担很重,家里都要靠爹一个人打猎为生,唯一希望只有振山,不然只能像二娘一样。
不甘心像二娘一样,大丫对着她娘说道:“娘,我想跟二娘单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