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刚才……谢谢了!”邝云修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外间露天的一张白色桌子上时,就听到宁绒对他开了口。
邝云修微微别过脸去,对上宁绒一双不太自然的眼眸,他眼里很快浮出一丝嘲弄,这小白眼狼的谢意,就和裹着糖衣的炮弹一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演技那么好,刚才怎么不发挥发挥,让人给你赊一餐饭啊?”
邝云修一向让人听不出什么情绪的声音难得露出一丝戏虐。
宁绒气结。可谁叫自己理亏在先,这样的哑亏,说不得也只好吞了。可心里总是愤愤不平,又一想,若自己认了这个栽,恐怕以后就要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了,那今后在他面前岂不是只能一直气短?
一番思想斗争后,宁绒果断决定要变被动为主动,于是收起本也不多的愧疚,理直气壮地向邝云修兴师问罪起来:“你还找过来干什么?不是说,只要我在你眼前溜了,就让我自由一天吗?你说话还算不算话啊?”
邝云修再次好心遭雷劈,却是不恼,反倒笑了,笑得宁绒为之一呆,笑得四周为之失色。相识以来,她竟是第一次看他这样开颜而笑。
“怪不得孔老夫子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真是千古名训!”
宁绒面烫,却竭力板着个脸:“古代人见识短也就算了,这都二十一世纪了你还没点新认识吗?”
邝云修一半好笑一半好气,暗想女人外表不管进化到多知书达理,可蛮不讲理的基因怕是永远难以消失了。他双眼微微一动,嘴角坏坏一勾,那张棱角分明、俊帅有加的脸上竟有了几丝邪魅。
“下次再栽赃诬陷,我就直接把那名头给做实了,看看到时谁比谁狠!”似是玩笑的语气中带着赤/果/果的警告。
今日若不把规矩给立起来,估计她日后还会任意妄为。
宁绒双眼滚圆,脸都绿了。“你、你……你无耻!”真是气得舌头都打结了。
“现在下决论为时过早,我一向做的比说的好,你可以到时再评点!”邝云修安闲的又是轻轻一笑,不急不慢地陈述道。
“……”
宁绒一口气直接噎在喉咙。想不到这看似寡言少语的的男人竟有这样一语封人喉的毒舌,真人不露相呀!
宁绒简单粗暴的就直接恼羞成怒了,她气呼呼地在四周环伺一圈,只想远离这可恶的家伙。只可惜四周都满座了。
邝云修在宁绒眼光四处乱转的时候,就猜到了她的心思,他也不予理会,自顾拉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无奈之下,宁绒也只得接受与邝云修同台共餐了,只是为表示自己的不悦之情,即使是同一张桌子她也要把自己的凳子拉到离他最远的地方。
两人互不理睬,各自埋头打理自己面前的食物。
眼看还有几口便要吃完,邝云修递了一眼到对面,见宁绒面前的食物也所剩不多了。
“吃完饭后还有什么地方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