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chūn桃悄悄瞄了儿子一眼,见他好像在对着电脑用功,就放心了。
其实林独只要用一点点jīng力就能把功课完成。他的记忆力是普通人的百倍。
这种记忆力如果读文科,那绝对是势如破竹了。
不幸,林扬当年选的是理科。
林独非常想转科,但还是硬着头皮先应付一下功课。
他惊喜的发现:魂视救了亲命了!
魂视运用在敌人身上,可以快速发现敌人的弱点,运用在题目上呢?
一道纠结得要命的三角函数题,某几个符号亮了亮。这几个,好像可以结合在一起……
用什么结合呢?
超出常人百倍的记忆力,就立刻调出所有公式、定理,供林独选择。
一道又一道的题目,就这样不断解开。
林独现在不想转系了。比起文科来,理科更让他有成就感。
文科只不过是把背下的信息往题目空格里填。遇到作文题什么的,就只好背范文。没背到就自认倒霉,背到了还得提防被判抄袭。别说合理修改一下。林独没这个技能。戒坛里一切外功都不带这样的技能。
不如理科啊!
一道道题目被攻破,就像一个个大BOSS轰然倒地。不断更换公式,就像不断更换武器和外功,在魂视的引导下华丽作战。
这个很爽啊。
“难道,我已经步入学霸的境界了?”林独悠然遐思片刻,联系纪真真。
纪真真要哭出来了!
一rì不见如隔三秋。她跟林独分离一天,无比想念!
确切的说,是她的身体想念林独。
再确切的说,是她身体的某部份想念林独。
想啊!想啊!林独上次确实是把她喂饱了。可她不知道下一次吃饱能是什么时候啊!
这种有了上顿、没了下顿的饥饿感,比完全没有美餐,更叫人煎熬!
照纪真真的脾气,简直就像把小帅哥刮地三尺的找出来,藏在笼子里。这叫金笼藏娇!她把钥匙挂在自己胸前,然后就可以笑眯眯的放心了。
可是双修**中的主奴定律发挥了作用。
双修修炼的发起者,也就是xìng主导者,占据主导的地位,**畏惧主人,不敢去催主人!
纪真真发现无论如何也不敢主动去找林独,求他搞自己!
在凯迪拉克那儿分手的时候,纪真真也只能把自己的名片交给林独,无法逼他把他的号码留给她。她能做的,只有等。
她等得煎熬透了!
实在憋不住,她去找朱湘。
迂回求情,总算绕过了双修定律的钳制。
她也不敢跟朱湘来硬的,只求朱湘给个林独的联系号码。
拿了林独的联系号码,她也不能打。但拿在手里,她会感觉心里安定一点。
朱湘不了解来龙去脉。她就觉得吧,纪真真的状态好像不太正常。
像犯了花痴!
朱湘本来就对纪真真没好感,更不想让花痴去sāo扰她的林弟。她四两拨千斤的打发了纪真真。
要不要跟林独说一声?朱湘想了想,算了。她怕吓着林弟。
如果花痴做得太过份了,她再想进一步的对策吧!可不能让林弟受伤害。嗯!朱湘暗暗握拳。
纪真真在朱湘这里碰壁而回,到家里,不管做什么都觉得恍恍惚惚。
这可就不怪双修**了。
上次修炼正常结束,按双修规则,纪真真现在应该心满意足才对。
可是她对**欢愉的渴望,实在太强烈了。上次越叫她满意,她现在越焦躁不安。
有句老话:人心不足蛇吞象。
人心贪yù如无底壑,可不容易填满。
林独如果早知道,一开始就不应该给纪真真任何甜头。那么,她单相思一阵子,总会褪去的。
林独如果要亡羊补牢,从现在起就不应该再联系纪真真。那么,纪真真痛苦一番,像有了毒瘾,好在不深,煎熬许久,也会戒掉。
偏偏林独又联系了纪真真。
他希望把双修分数提一点。更重要的是,他想要一笔钱,投到钱能济那里。
林独有了初步的商业计划,要靠钱能济配合来实现。
这笔初期投资,林独觉得可以在纪真真这里拿到。
他给纪真真发短信,让纪真真照短信内容行事。不准给他打电话。
纪真真喜出望外的答应了!
林独松口气。
夜深了,要睡了。
林chūn燕先睡下。林独听到有人扣窗。
不紧不慢,笃、笃笃。
林独的窗子不像柳连的窗子。要爬到林独窗外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个夜访客很客气、很坚持的扣着窗。
“什么声音啊?”林chūn燕听见了。
林独不置一词。林chūn燕到窗口看了看。什么都没看见。
有一个人贴在窗下,轻薄得仿佛没有任何重量。窗台遮着这个人。除非探头出去,否则看不见这家伙。
林独出于修炼者的灵感,感应到那么个人,但心底一动,还是没说话。
林chūn燕把头探出去一点。
照这个角度,她本来可以看到那个人的脚了。
那个人的脚,却在此时消失了。
林chūn燕只看到普通的墙壁。
“听错了?”她嘟哝着缩回头来。
很快,林chūn燕打了个呵欠,倒在了床上,立刻睡着了。她睡得比以往都沉,连呼噜都没打。
林独轻轻拿起她的手腕,输入灵气检查。不出他所料,林chūn燕是受了某种特异力量的影响,但应该不至于损害健康。
“笃、笃笃”,窗子又扣响。
沉着、温和,像是知道他一定会应窗见客。
林独叹了口气,走到窗前,举手,打开窗扇。
米玄冰纤腰丰臀坐在窗口。她下没有巫婆的扫帚。她就坐在空气里,安适的对林独微笑:“我们不用再掩饰了吧?”
风啪啦啦吹动她的裙角。
她这时候看来,柔软无害。她的腿又长又白腻。她的眼神仍旧冰冷。
她的笑意,没有融进她的眼底。
林独不得不再次想起戒坛训练场长chūn山洞里的蜘蛛jīng。
太像了!
他全身戒备,等着她抛开人壳扑过来。
她没有过来。
风吹着她的裙角,很自然的声音,带了奇特的韵律。
米玄冰眼底,终于漾起真正的笑意。
她总算可以把林独拉出“真实的世界”,拉进她主导的小空间里!
林独全身一麻,失去了寒暖的感觉。简陋的出租屋好像在用风的速度,哗啦啦离他远去。他要被拉进古怪的异空间。
这是一种类似催眠术的技法,用灵咒来施展。
他的手,还紧紧按在桌面上。在他的感知世界里,这张桌子也离他越来越远了。
桌面上放着他的手机。
手机并没有响起铃声。
朱湘确实是看了看联系簿里,林独的名字,还是没有拨打。
半夜给小弟弟打电话,太唐突了。
她看着面前的女人身影。
房间里没有点灯。窗帘半开着,外头的灯光撒起来。窗玻璃关着,房间里的空气经过空调与加湿器的jīng心调节,很宜人。一盆茂盛的羊齿植物在摇椅脚边静静铺下浓绿的叶子。摇椅上坐的那个女人,穿一件柔软简单的棉布裙子,肩头随意搭着一条长长的软烟灰sè真丝围巾。手搁在椅背上,真是水葱般的纤纤素手。
光线从她侧脸打过去。她的脸部线条说不上多美,但是简洁明净,自有动人之处。
这样的脸上,有一块不轻不重的瘀青。
朱湘收起手机,看着她叹口气:“葵儿啊。”
尹葵儿坐在光与影中,不言不语。
朱湘加重语气:“老妹啊!”
尹葵儿似乎是轻轻笑了一声:“行了,我跟你又不是一个女人生的。”
她的笑声,无关喜悦,但深具魅力。
朱湘恼了:“你再这么说,我不管你了!”
尹葵儿微微抬了抬头。
面前一个家庭式小吧台,线条流畅,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台面上一个个的透明玻璃瓶子,都是最简单的式样,金线系颈,里面装着冰糖、巧克力饼、腌橄榄、核桃肉、樱桃小团子。除了香槟之外,没有别的酒。
尹葵儿就端详这些瓶子,不说话。
朱湘等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主人是在无声的送客。她气得一跺脚就走。
尹葵儿开口:“你没做什么多余的事来——关心我吧?”
语音如清泉流注在这个安静的房间中。
朱湘想起交给林独的委托,心里发虚:“没有!没有!”
尹葵儿的清洁打扫一向交给朱湘。什么时候、派谁来,尹葵儿都不过问。只要别把她房子拆了就成。
朱湘知道尹葵儿这两天都没什么安排,应该会一直呆在家里。相信林独一定能跟她碰面。
不行的话,只能等下次了。感情的事情,太刻意也不好。
朱湘就是看着尹葵儿脸上的伤,心里难免发苦着急:她以前可不知道,尹葵儿的孽缘发展到这种阶段了!
“我才没有做什么多余的事!我又不关心你!”朱湘再一次此地无银的向尹葵儿保证。
对于同父异母的妹妹,的确不用太多关心。
朱湘在二十出头才知道自己有这么个妹妹,那时候,朱湘的妈几乎要疯了。朱湘被感染,也想亲手揍扁尹葵儿母女。
尹葵儿的妈不用朱湘揍,已经死了。在尹葵儿还没来月经的时候就病死了。朱湘的爸在那之前没对她们尽抚养义务,之后也没有。尹葵儿自己照顾自己,自己长大,自己赚钱。
朱湘见到尹葵儿,还没抬起拳头,就被她的气场镇住了。
“哦,朱湘。你不用叫我妹妹。我也不叫你姐姐。如果我们都可以选择的话,我们从此不见面也没关系。”尹葵儿淡淡的说。
就算没表情,也还是有透骨的风情。
朱湘愣是没答出话来。
后来她想,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子,这么勾人,又这么不快乐。
后来,朱湘和尹葵儿确实几年没见面,直到朱湘惹上一件很大的麻烦,尹葵儿出手帮她摆平了,付出了相当的代价。
朱湘一直欠尹葵儿情。
尹葵儿也一直没讨还。
朱湘和尹葵儿之间,感情就非常微妙了。尹葵儿如果病死,朱湘绝不允许自己掉一颗眼泪。但尹葵儿被小白脸迷昏头、家产危急、人都被打去了医院,朱湘也不可能坐视。
她望着外头的夜sè,想,那个少年应该可以把她妹妹从深渊里搭救出来吧?
还有一个少女也在望着窗外夜sè,想着林独。
柳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从梦中惊醒。
她梦到一颗很大的珠子,宝光熠熠,从她身上升起,化作光带,缠住了她。她肚子里有火焰要烧出来,不得不夹紧双腿。感觉珠子在看着她,她也抬头看回去,大吃一惊,但见那光带成了条长长的虫子。也许是蛇,但身上有很多毛,像蜈蚣的脚。
那些毛脚搔在柳连身上,柳连吓醒了。
腿间湿乎乎的,她不得不起身换一条内裤。
模着内裤上的花纹,她脸一红。
换好了内裤,柳连走到窗前,看着林独家的方向。
从她这里看不到林独的窗口。她更看不到林独和米玄冰对峙。米玄冰已经占了上风。
林独不知道米玄冰是谁。他得到jǐng告,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魂修者。灵修者视魂修者为仇,必yù诛之为后快。
还没开打,林独就已经先被缚住了手脚。
如果不打,他就要成为女妖的食物。
米玄冰收集很多男体当食物,怎么都收不够。
狮子吃饱了,就不再攻击。所以狮子跟羚羊一起在草原上晒太阳这种和谐画面都是可能出现的。狼不是。狼即使吃饱了,看到猎物也会发起攻击。杀戮的凶xìng、对血的渴望,隐藏在狼的DNA里。
米玄冰比狼更糟糕。
她是蛛女。
对林独志在必得的蛛女。
没有任何打斗声传进普通人的耳朵。柳连站在窗口,只是觉得空气比往常都凝重。就像游泳的时候,很累很累了,会觉得手前的水都像污泥一样凝重,推都推不开。
连灯光,都好像比平时黯淡。
柳连竭力的大口呼吸。
在窗下保护她的两个飞鸿组混混,也觉得不太好受。他们还以为是熬夜的关系。
熬夜不能打牌、不能喝酒、不能胡吹大笑,特别的难受。
夜sè里,少女胸部在睡裙下的线条,隐约可见。
两个混混交换一个sèsè的眼神,并且还低声交换了两句sè情的话。
他们迅速受到了惩罚。
他们脚被一绊,摔倒在地。嘴要砸上地面的瞬间,被捏开,里面塞了烂泥巴!
从快摔到,到真正碰到的时刻,能有多久?一秒钟的三分之一、六分之一?
就在那么短的时间,有人捏开他们的嘴塞了烂泥!
他们甚至没看到是谁。
他们睁开眼,只见到一个身影进入了柳连的窗口。
柳连消失了。
普通人不可能消失得这么快。她一定是被入侵者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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