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倾三界 第五章 处境艰难

作者 : 不给你摸

修道一途漫漫无尽,更胜武道,云潇前世修行五年,也只达到了yīn神境界,而且他与师父相处时rì不多,只学道未学法,更没有传授一件法器,空有一身境界却没多少本事,连一个武师都难以应付,而卢氏身边的几位家臣皆是武师境界,身上阳煞之气浓烈,他神魂想要近身都有些困难,也是无力复仇。

迫不得已只能借助杨如钊之手,却未识破此人险恶用心,连累整个云家。

如今云潇重生于十年之前,一下子多出五年时间来修炼道术,而且有前世修炼的经验,必然能够少走许多弯路。

等命运之中那些危机、劫难降临之时,道术境界应是小有所成了,也能稍作应付,不似前世那般无能为力,空有满心怨恨,却无法改变这一切。

在冥想之中窥见众妙之门后,云潇随之控制着意念朝着那道泛着微光的门户缓缓飘荡而去。

在出窍神游之前,世间任何一门道术的修炼方式都相差无几,月兑胎于《道德经》之中那段话,玄之又玄众妙之门,至于快慢如何,就看个人资质了。

云潇资质算是上乘,擅长学问之人大多擅长修道,悟道和揣摩经义,都重悟xìng,如今更有前世记忆,修炼道术更加容易。

冥想之时,世间声sè会从众秒之门映shè进来,形成许多虚幻景象,越是靠近门户的地方,假象越多而且越接近于真实,让人无法分辨,一般修炼道术的在此境界时都会兜不少圈子,有一些脑子不好使的,甚至会以假作真,迷失其中,无法醒来,不过云潇却不受这些假象迷惑,意念如剑,朝着众妙之门直取而去。

只是众妙之门侵透进来的阳煞之气会对他造成不少影响,映照神魂之上如同火燎一样,让他只能就此止步。

神魂惧受阳煞之气克制乃是天xìng,不是经验能够改变的,如今受其阻碍,只能说明他神魂还不够强大。

还得通过冥想逐步壮大神魂,这是一个点滴积累的过程,也没有任何捷径可走。

云潇经历两世,而且千刀万剐亦相当于凤凰涅磐,完全就是一次浴火重生,xìng情之中的浮躁早已驱除的一干二净。

虽说如今处境艰难,却能够做到心境澄空,脚踏实地的修炼,逐步适应着阳煞之气炙烤神魂那种痛楚,直到痛觉淡去便再靠近一点。

冥想就如同做梦一样,不知时rì,而且时间在梦里会显得格外漫长,也许感觉做了一个很久的梦,其实睁开眼才发现恐怕连半个时辰也没有,而梦境尚可陶醉其中,可冥想却得全神贯注摒弃杂念,十分枯燥,非常人可忍受,云潇也不知自己已经在黑暗中沉浸了多久,只觉耳边渐渐出现了嗡鸣,冥想的状态无奈中止,睁开眼的一瞬间意识回到了身体,只觉头晕耳鸣,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了,整个人虚弱无比,但思绪却格外的清晰,记忆中许多被遗忘的细节都纷纷想起。

心力交瘁,无法继续冥想,云潇便改修炼武学,通过呼吸吐纳之法调理气息,平静心神。

经冥想那会功夫,气喘疲惫的感觉也已经消退了,倒是能够继续行气运转周天了。

武学、道术交替修炼,云潇躯体、神魂都在以极为可观的效率强化着,未到傍晚,便有力气下床了,在桌上找到两个冰冷的馒头,而后蹲在炉子边烤热之后便小口吃了起来,一下午的修炼成果自然十分明显,要靠汤药,以他目前这身体状况,没个七八天时间,下床这事想都不要想,如今却能行动自如,虽然还有些虚弱。

当然月复中存货也是消耗一空,只感觉饿的厉害。

练武首先要营养跟得上,顿顿有肉那都只是基本要求,所以才有穷文富武之说,吃都吃不饱,哪有力气练武。

然而当下处境云潇自然也是明白,父亲久未归家,如今家中一切都由卢氏把持,这歹毒女人为了能让儿子继承爵位,恨不得自己一死百了,将自己的月例削减到了只有五两,这点钱要供他和母亲两人每月的用度花销,而且他在国子监读书,每月仅纸墨就要花去二两银子,rì子过的实在拮据,想要顿顿吃肉简直就是奢望,当然他若住回前院,依旧可以享受小侯爷的待遇,吃穿不用发愁,只是如此一来,母亲便落得无枝可依的下场,身为人子,岂能置亲者于不顾?

两个馒头勉强抵挡了饥饿之感,云潇吃的很慢,如今身体虚弱,不敢狼吞虎咽,一边想着如何改变手头拮据窘境。

前世他替这长安城里的一些三教九流的帮派挂靠产业,凭借贵族的特权能免去不少税赋,藉此获取报酬,可却因小失大,长安城里那些三教九流的帮派哪个上得了台面,所谓的产业大多是赌坊、青楼等让人不齿的行业,全部挂在他名下,堂堂侯爵继承者,落得与三教九流之辈同流合污的地步,名声岂能好听?

因为这个原因,在秋闱落榜之后,他便被国子监除名,直接气的母亲积郁成疾,今世他绝不打算重蹈覆辙。

穷搜记忆希望能想起一些事情,从中找到赚钱的机会,也没有白费苦心,只是这些时机都未在当下,而且没有初始资金,就算机会摆在眼前,也没用处。

只能慢慢修炼提升实力,再静候合适的时机。

两个馒头不知不觉便被他吃的差不多了,忽然门被推开,一阵寒风吹到身上,云潇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才想起自己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衣。

抬头看去,只见母亲端着一只大碗走了进来,里面热气腾腾的,隔着老远便能闻见一阵馥郁的鸡汤香味。

“你怎么下床来了。”张氏万万没想到推开门会看到云潇正蹲在炉子边上啃馒头,还只穿一件单衣,担心不已,如今他身体尚还虚弱,万一有个三长两短,伤情恶化怎么得了,后脚一带就把门踹上了,而后急忙将鸡汤放桌上,正准备上前扶他起来,云潇将剩的小块馒头往嘴里一丢,拍掉手上的馒头屑,便从容淡定的撑着膝盖站了起来,呼吸平稳,看起来不怎么吃力,又怕她担心,便解释道:“这馒头放久了,有些硬,不过我放炉子上烤热了,还是能吃。”

张氏见他没什么大恙,便放心下来,将桌上的鸡汤递给了他,有些为难的说道:“我给你炖了些鸡汤,你趁热喝了,我最近找了个营生的活计,帮人题字,一天到晚挺忙的,这得出去了,估计要晚上才能回来,剩下的鸡汤在厨房里,粥也熬了些,你吃的时候在炉子上热一热,你伤才好,就让你一个人……”

“题字么?”云潇听到这话忽然心情不太好,低着头,默不作声,只是小口喝着鸡汤。

张氏虽然说的含糊,然而云潇有两世记忆,岂能不知她所说的题字其实是给死人写碑文。

外公生前乃儒学大家,母亲自幼受其熏陶,擅长字画,她的手迹曾经连宫里的皇后贵妃之流都有求去,装裱在屏风画扇之上。

只可惜身份没了,字画也就贱了,毕竟母亲只是一介女流,并非名声在外的书法大家,她的字画只是在贵族官宦的圈子里受人追捧,离开这个圈子便没有丝毫名气可言了,所以如今才沦落到只能给死人写碑文的地步,因为碑文只求字迹好看,却无需题字之人多么有名,报酬也算可观。

只是堂堂侯府夫人,沦落到给死人题字的份上,实在不太体面。

云潇却是明白,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他受伤这半个多月,抓药看病花了不少钱,母亲手头必然已经十分拮据,为了生活也是迫不得已。

可他此时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心中岂能好受。

然而云潇已非前生那般幼稚,知道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让母亲不必为自己担心,说道:“孩儿身体已无大碍,能够照顾好自己,母亲不必担心。”

“嗯,若jīng力好些了,便温习下功课,你已经缺了将近半个月的课业,不可怠慢。”张氏听他这么一说明显放心许多,吩咐几句,便掩门离开了。

“这一切定要尽快改变。”云潇眉头微皱,看着母亲离开的背影,心里格外难受,为了生存,母亲不仅要对丫鬟放低颜面,还得不顾尊严给死人题字。

身为人子,面对这一切,却无所作为,也是让他心中难以安宁,心中迫切的需要力量来改变眼下处境。

满满一大碗鸡汤让他体力恢复了许多,也是有力气继续练武,待jīng力充沛之后又冥想修炼道术,一整夜,云潇都没有休息,武学与道术的交替修炼,让他身体和神魂都有足够的缓冲时间,也不是很疲倦,只是久了难免有些心浮气躁,不过今非昔rì,浮躁情绪只在心头存在片刻便被悉数清除,依旧心如止水一般。

随后几天,云潇多数时间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分昼夜的修炼。

张氏帮人题字似有些忙,每天早出晚归,也未发现他作息上的异常。

不知不觉三五rì过去,云潇伤势已经悄然痊愈,体质也有了明显改善,顶着深秋的寒风,也能够四处走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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