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赫的官途
看到周斌忽然变了性一样的,何子健觉得很中意。请记住本站的网址:。[`小说`]以前的周斌很虚浮,喜欢拍拍马屁,属于和珅似的人物。
但是今天周斌给他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从务虚派到务实派的转变,让何子健很高兴。
既然周斌要自己抢着去,他也不阻拦。
周斌得到何书记的表扬,心里乐滋滋的。他就暗暗咬牙,今天晚上一定要将这工作落实下去,说不定何书记一高兴,给小*说就]来apo自己提个一级半级,或者等何书记进省里之后,把自己调出去,离开这个鬼地方,摆**乌逸龙的操纵。
下班的时候,很多人都走了,周斌还留在办公室里整理这份明天会议上要用的材料。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跟老婆打招呼,晚上要回家吃饭。于是一个电话打过去,“我回来了,多煮点饭。”
电话刚放下,小耿又打进来了,“周主任,听说你回来了,晚上我请客,咱跟你谈点事!”
小耿相约,他本来不想去,但又怕小耿在乌市长那里说自己坏话,他只得违心地答应了。想起小耿,周斌在心里一阵摇头,这家伙太会狐假虎威了。
于是他又给老婆打了个电话回去,“我晚上在外面吃,算了,你们自己吃吧。”
他老婆骂了句神经病,小心被抓**分子。
周斌没理她,只是收拾了东西,赶快下班。
在城南一家腊味馆里,周斌进去的时候,看到小耿身边还有一个五十来岁的瘦个子中年人和两个年轻的女孩子。
中年人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面熟。两个女孩子很年轻,穿得很一般,带着一种书卷气息。小耿坐在那里,大大咧咧道:“这位是安东县桂花乡中学高校长,这两位是小刘和小黄。”
周斌记起来了,哦,难怪如此眼熟,原来是安东县桂花乡中学的,周斌刚从那里回来。小耿这么一提,他倒是记起来了,那两个女的好象是老师吧,上次陪吃饭也是她们。
高校长站起来,很礼貌地与周斌握了握手,“周主任,您好,您好!”
两位女老师也纷纷起身,一一与周斌握了手。
看到三人,既使不用说,周斌也明白了他们的来意。桂花乡中学这次不达标啊,不达标就不能扶持,上次高校长也说了,请周斌帮帮忙,又是请吃饭又是送红包的,当时周斌没同意。
没想到他们竟然跟到市里来了,而且还和小耿搭上了线,这件事恐怕没这么简单了。
拒绝吧,又不给小耿面子,不拒绝吧,又对不起何书记的嘱托。这次扶贫的对象,是那些特困地区中小学,桂花乡的条件,还算可以啊!不贫也要人家扶,这个实在令人头大。
就在周斌头痛的时候,高校长已经叫服务员点菜了,而且示意其中一个女教师坐到周斌这边来。看架势恐怕要强行公关!非拿下自己不可。
小耿倒也不说话,只是一脸怪笑抽着烟,似乎在等周斌一个表态。
酒菜上来了,周斌拿起酒瓶,要给四人倒酒。高校长,既然你们来永林了,今天我请客。我和耿大秘也是老交情了,你们随意一点。”
高校长马上站起来,“让周主任倒酒,这还得了,不敢当,不敢当。”
坐在周斌边上的小黄老师,过来抢周斌手里的瓶子,两只手握在一起,这细皮女敕肉的,让周斌心头猛地跳了跳。
听说这个小黄老师是个舞蹈老师,略施脂粉,今天晚上又经过了精心装扮,长得倒也有几分姿色。端庄中微微带有一种**,应该是那种欲拒还休,羞羞答答良家女子。
换了平时,周斌的确会有几分想法,这样的良家女子,的确非那种欢场脂粉能比拟的。如果说吕娇这种女子是名牌,那么小黄老师那种便是土特产。
很在很多人都喜欢吃土特产,土特产与招牌菜相比,少了许多假冒,环保而实惠。只是今天这顿饭,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
因此,周斌反客为主,说自己来请客,这样他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上次高校长送给他的红包,他没收,只是吃了顿饭。要是周斌早知道此人与小耿有关系的话,他肯定不会吃他那顿饭了。
万万没想到,这个干瘦的校长,也是个阴险派。听周斌这么说,高校长抢着道:“周主任,让您请客,怎么好意思?那不行不行。要不让我们这个大秘书说句话吧!”
小耿开口就道:“周主任,我们两个的关系就不要说了,有句话说莫要装*,装*遭磊劈。今天你就管吃好喝好,要请客是下回的事。”小耿冲站小黄老师一语双关地道:“小黄老师啊,今天晚上周主任便交给你了。要是他没喝好玩好,那可是你的责任。”
小耿把那个玩字说得很重,有点顾意强调的味道。
小黄老师到底不是干这一行的,只是被校长拉来陪酒,说是为了学校的利益,高校长说得冠冕堂皇的,令两个年轻的女老师也不好拒绝。
小耿的话,让她脸上微微一红,“周主任,这酒还是由我来倒吧!”柔软的小手握住周斌抢瓶子的手,周斌看了她一眼,只得松手。
周斌在心里想,这酒我是喝了,床坚决不能上。
老婆在家里熬了个把月了,再不回去交差,她肯定要起疑心。周斌可是既用过品牌,也用过土特产的人。
在小耿和高校长两人的抢白之下,周斌想自己请客的想法,自然无法实现。不过他的态度很明显,你们桂花乡中学不在扶贫范围之内,我恐怕是无能为力。
一次扶贫拨款,通常在十几万到四十万左右,桂花乡无疑是看中了这笔巨资。在饭桌上,高校长一个劲地与小耿谈起母校的事,有时还有意提两句,小耿在学校里确如何如何认真读书,力争上游,成为全校的骄骄者。
“当时我就看出来了,你必定是我们学校里最有出息的学生,没想到真的灵验了,市长秘书那可是不得了啊?前程无量,前程无量。据我所知,何书记不也是从秘书做起?”
听到这句话,周斌也在心里不舒服,小耿能与何书记相提并论?
小耿就一脸谦卑,“不敢当,哪能跟何书记比。”但是脸上明显有一种很得意的神色。
“哎,这可说不定,谁说你就不能长江后浪推前浪呢?我相信你日后的成就,绝对可以官到省里,中央,到时可别忘了家乡,尤其是你曾经呆过的母校。我们小刘,小黄老师可在等着你们衣绵还乡,风风光光把母校扶持起来。”
“那是,那是……”
酒喝得多了,高校长的话更多了,一个劲地称赞小耿,说他的好。过一会,又拍周斌的马屁。说学校扶贫的事,希望周主任看在耿秘书的面子上,给予关照。
然后又说,我年纪大了,这酒量不行,喝多一点话说就多了。
整个饭局上,高校长的话最多,但是周斌始终没有松口。
名单已经定下来了,不可能再去增改。而且何书记明天就要开会,正式落实这件事情。
等饭吃完,高校长一定要请周斌和小耿去唱歌,他说小黄是舞蹈老师,舞跳得很好。周斌还是执意不去了,小耿把他拉到一边,“周主任,这你也看到了,我是没办法啊。人家找上门来了,总得留个余地是不?做事情不能没有退路。你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小耿看了眼后面站着的两个女老师,“既然你不肯去,那就早点回家吧。估量你老婆都等不及了。”临分手,小耿又贼兮兮地开了句玩笑,“娇娇估量也闷得慌了,小心她偷吃!”
对于吕娇,周斌倒真的无所谓。吕娇是什么人啊?大家心里明白,他还真不信自己这段时间不在的时候,吕娇能闲下来?
周斌借口喝得高了,拦了辆出租车走了。
小耿看着他的背影,心道这个周斌现在越来越不听使唤,看来得好好敲打敲打一番才行。乘着酒兴,他朝高校长喊道:“走吧,他不去,我们四个去刚好!”
第二天一早,周斌起来的时候,依旧有些头晕脑胀的。
腾飞赶到办公室催他,“何书记要我问你,昨天那些材料怎么样了?下午开会要用。”
周斌从抽屉里拿出早准备好的那些材料,腾飞道:“我们一起去吧,要是何书记问起来,我也说不清楚。”
两人来到办公室,看到何书记那里有人,周斌就在腾飞那里坐了会。
何书记办公室里的是宣传部郭部长,两人正坐着说话,电话响了,腾飞接起电话,只的到何书记喊道:“把周斌叫进来。”
腾飞朝办公室里呶了下嘴,周斌立刻拿着材料进去了。
何子健道:“周斌啊,刚好郭部a}}po长在这里,你把材料复印一份给他,下午的会议上,主要讨论这个问题。到时会议上通过的名单,都要公布在报纸上。并且到网上,让广大群众当监督员。”
周斌吸了口凉气,幸好昨天没有答应小耿,否则就完了。这名单到网上,肯定会有拿不到扶贫款的学校看了眼红,到时桂花乡中学的事情绝对会暴光。
自己做了九十九件半好事,只要这半件事没有做好,就是罪人,恶人。刚才他还在心里琢磨,该如何把桂花乡中学的事情*纵一下,混混过去算了。
听到何书记这提议,他马上打消了这念头。
何子健看着这些材料,“你给乌市长也送份过去,看看他的意见,如果没什么问题,下午准时会议。”
周斌虽然兼着扶贫办的主任,但是他只能是跑跑腿,将材料递交到市委。这次的扶贫工作,不通过县里,直接与贫困学校挂钩。
而且扶贫款也是直接到位,但是由县里监管,督促,保证资金到位之后,专款专用。
何子健之所以这么提倡,大力删减中间的环节,就是怕这些人在中间乱伸手,这里留一点,那里扣一点。真正落实下去的时候,所剩无几。
以前这样类似的事情不少,从上面拨下来的款项,本来就象一只活鲜鲜的鸡,可是经过市一级之后,毛就被**了。
再到县一级的时候,少了鸡腿和翅膀。再到乡镇一级,肉基本上没有了,只剩一付骨架子。可能再遇上更恨一点的村委会,骨架子也会被他们拆散,连骨头都不给村民留一根。
这种现象重出不层,何子健对此也是深恶痛绝。
当然,他完全可以一级一级查下去,可是那样太费事,因此直接组建了一个扶贫办,越过县一级班子,将指示下达到那些贫困学校。
这样既省了不少麻烦和繁杂的手续,又给立竿见影。
下午的会议,周斌列席。
腾飞将周斌带回来的材料,分给了在座的各位。
不得不说,周斌在这次扶贫工作中,做得很努力,光从这些照片和材料上,就可以看出他在用心。此刻,周斌的心里有几份激动,紧张。这场会议,对他来说,好象就是一场宣判大会。通过了,这是对他工作的肯定,通不过,周斌就是白费功劳一场空,还要背上骂名。
但是看到乌逸龙目无表情,周斌就在心里打鼓。按照周斌当时的步骤,先是召集整个地区九县二区相关人员,开了个讨论会,让他们提供相应的名单。
周斌就是从这些名单中选择符合这次扶贫政策的学校,进行重点考察之后得出的结果。这次下乡一个月,跑了上千公里的路程。
随行的还是记者团,对整个扶贫事件进行暴光,因此,在这次扶贫工作中,应该是没有内幕。
周斌主持的这项工作,与最近展开的修路招标方案一致,所有的动作,都将在媒体下暴光。这就是何书记利用媒体监督,群众监督,促使这些人在办事过程中,最大可能地做到公平公正,没有私心。
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如果有什么内幕的话,不用自己去查,自然也有人抖露出来。周斌对这次的扶贫工作,自己都觉得中意。
会议开始了,很多人看着手上的资料,还有那些照片,让他们能有一种身临其境的感觉。
何书记说话了,“这就是我的治理下的永林市,这些照片说明了什么?这些挤在破烂不堪的牛棚里上学的孩子说明了什么?这一栋栋危楼,又说明了什么?但愿今天周斌带回来的这些东西,能给我们大家一个启。”
痛心疾的几句话,让在坐的各县级班子成员,感到一阵无由的脸红。
然后是大家言的时间,当初何子健定下的目标,是三到四十座中小学重建,周斌也是在这个基础上,尽可能地删减,只要是略微能过得去的,他都例入下次扶持对象。
尽管这样,手里的名单都已经标了。当然,下面的县城为了更多地争取得扶贫款,他们能报多少就报多少。
这使得周斌在删删减减中,还是留下了三十七家扶持对象。
最后一个缺口,是留给别人去补的。如果哪位常委有什么特别关系,那么剩下的三个指标,也就成了他们争夺的对象。
当然,只是一些本地干部才会出面为自己家乡争取,一般的人是不会出这面。象小耿那样,他就极力想争取一个名额。这样他回家之后,便能有一种衣锦还乡,受万人仰慕的神气。
有这种心思的人很多,周斌就是有意留了这个缺口。
乌逸龙是个聪慧人,一眼就看穿了周斌的心思。他看了周斌一眼,没有说话。
在大家各抒己见之后,原则上一致通过了对这些特困学校的评审,但是剩下的三个名额,就成了这些人争吵的对象。这是拿政府的钱,给自己涨脸,谁不想要这样的好事?
于是有人提议,将剩下的三个名额补齐,何子健在心里觉得暗自好笑,这些人追名逐利到了令人指的地步。
这些钱大都是自己辛辛苦苦搞来的,难道真要替他人做嫁衣?凡凡基金捐助的二千万,那可是自己腰包里的钱。等他们争得差不多了,何子健看了眼乌逸龙。
乌逸龙道:“这是扶贫,不是给大家粮赏,也不是搞平均主义,没有什么哪个县多几个名额,哪个县少几个名额,要持平这么个说法。既然是扶贫,自然哪里贫困就扶哪里。你们不要以为被扶持了,就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我告诉你们,需要扶持那才是你们的无能!我建议,就按名单上的做为第一批扶贫试典先试行,下面由何书记做总结!”
乌逸龙这次干净利索,没有半句多话。而且他的观点,正是何子健的观点,他也是这么个意思,三十七就三十七,既然是经过考察得来的结果,自然就这样执行了。
难道真还要凑个整数?刚才看到这些人争吵的时候,他很想问一句,如果这是份**,他们也要不要凑个整数?
于是何子健朗声道:“乌市长的言很精彩,我们不要以扶持为荣,反而要以接受扶持为耻。尤其是你们这些地方父母官,更应该全力而为,朝我们今年的目标努力。既然大家对名单上的扶持对象没有异义,那就签字吧!”
为了显示市委市政府对这件事情的尤为重视,在坐的人都要签字,承认这份名单得到了大家的许可。接下来的程序,对名单上的学校,进行扶贫的数目定额。何子健接了个电话离开了,乌逸龙继续主持会议。
等会议落实了全部的内容,最后由何子健和乌逸龙党政两大一把手共同签字,通过会议审核,将扶贫款放下去。
周斌的任务,就是盯着这笔款子,分毫不差地落实到名单上的每所贫困学校。
这次会议之后,这份名单将在网络上公开,也在永林市各大媒体公开。杨凌云将通知基金帐号,让银行按照名单把钱划过去。
何子健出了会议室,等他们把具体数目弄清楚之后,他才回来。最好,他与乌逸龙联合签了字,基金会第一笔扶贫款将正式启用。
等散会之后,周斌长长地舒了口气。总算把事情落实了,给何书记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只是想到小耿昨天打的招呼,他又在心里忐忑不安。这次倒是把小耿给得罪了,他这人心眼小,会不会在乌市长背后说自己坏话?
轰隆——偏偏这个时候,天空中轰隆一阵磊声,黑压压的一片云头,笼罩过来,让整个城市陷入一片黑暗。
几声恶磊过后,片刻间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周斌看着手机看o这黑压压的天空,无由地感到一阵寒颤。
快下班的时候下雨,这是很多机关工作人员,最痛心疾的事。何子健正在办公室里,重新掂量着这份名单,他把目光落在这些贫困地区拍来的照片上。
很难想象,在二千年这个时代,竟然还有学生在牛棚里读书,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自己也不会相信。永林一些山区环境恶劣,条件困难,何子健倒是的说过了,但是没想到会是这种地步。看来自己这步棋又走对了!
这件事情终于有了头绪,等到明年下半年开学,这些学生都应该可以在新的教学楼里读书了。自己这一次,不是抓政绩,而是为老百姓办了一件实事。
何子健就在心里痛快,这事情终于决定下来,自己也可以趁着国庆七天,去一趟霉国,看看儿子和儿子**!
也不知道吴姨怎么样了?何子健在心里想道,晚上应该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否则人家会说自己这个女婿也太不称职了。
外面响起了一道又一道恶磊,轰隆轰隆的!粗如手臂的闪电,时时在空中划过,劈哩啪啦做响,怪吓人的。
办公室里响起一些胆小的女孩子尖叫的声音,不过,马上被一声喝叱压了下去。
天,又象被谁捅破了似的,无止无休地下过不停。
看着窗外的那片黑暗,这场雨下得好没道理!何子健在心中想。
山蓝县的公路,马上就要峻工了,农锦衣还因为庆功会的事情,请示过何书记。何子健叹道,这场雨下来,恐怕又要延期!
还有永林各县级公路,正在筹划当中,招标工作已经完成,只等着开工的事。永林的雨季,偏偏每次都很长,看得何子健都有些心情焦虑。
这场雨,一下就是四天。
九月的暴雨,实属汗见。
小耿看着报纸上公布的那份扶贫的名单,仔细寻找了二遍,硬是没有桂花乡中学的名字。这个周斌,一点面子都不给!行啊!算你狠!
小耿答应了高校长,这次帮他们学校弄个名额。
桂花乡条件不是太差,可以说是过得去,学校里的确有一栋危楼,二层的建筑。这栋楼已经不用了,目前正有一栋在建的新教学楼。
新楼与旧楼并不在同一地方,那天周斌去看到的是旧楼,为了让情况更*真一点,高校长冒着天大的风险,把四个班的同学,搬进了危楼里上了半天课。
看着这场大雨,小耿露出一脸不可捉模的微笑。一个电话打到高校长的家里,“你把学校的材料准备一下,再送一次。”
高校长上回吃了鳖,花了几千块钱,也没有捞到一个名额,还拉了两个年轻的女教师去陪酒。结果一事无成,不**在心里埋怨小耿。
接到小耿的电话,心道小耿在市政府也没多少面子,这个事情都搞不好,扶贫办的主任竟然都不卖他的帐。
本来这次要是把扶贫款直接下放到县里,小耿的面子就能挥作用了,但是这次不一样,由市委牵头,不经过县里,他只能望洋兴叹。
听到小耿这么说,他问了句,“有用吗?”
高校长可不希望再赔个几千,陪了夫人又折兵。
上次陪酒,他可是许诺,给小黄和小刘评职称的。现在事情没有办妥,答应两人的事情又不能赖账,高校长还有些窝火。
小耿道:“你们学校不是有栋教学楼要倒塌了吗?把这事报上去,拍成照片,材料整理好。到时我帮你去递,直接找乌市长。”
他在心里还耐闷呢,小耿怎么就知道学校里有栋楼要塌了呢?高校长平时很能说会道,这会却是脑子转不过弯来,“那栋旧楼还没有倒。怎么报?”
小耿气死了,“今天不倒,难保明天不会倒。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个老猪头,一点都不会拐弯!小耿骂了句,将手机扔在沙上。
高校长放下电话,望着窗外瓢泼大雨。
轰隆——呲——啪——一个恶磊响起,黑夜中闪过一道强光,那栋二层的旧教学楼,在闪电中阴影乍现。一个磅礴的影子倏地放大,瞬息不见。
好大的雨啊!
高校长喃喃地念了句,忽然会心的笑了起来。是该塌了!
这场雨,下得何子健心烦意燥,整整五天,老天才睁开眼睛,看到到处河水肆虐,江河暴满,很多的地方已经被淹没了,他才坐下来松了口气。
第二天,何子健刚刚赶到办公室里,杨凌云就来报告,这场大雨损失惨重,很多民房倒塌,一些路面,河堤被冲垮,农田被淹没。
这些不好的消息,绵绵不断地传到何子健的耳朵着。一个地方的穷困,并不是单纯人为的原因,也有天灾的后果。
因为地方穷,水利设施跟不上,下雨就涨水,不下雨就干旱。
其实这种事情,往年也经常生,只是政府对这些事情置若罔闻,漠不关怀。时日一久,受灾群众和地区反而觉得这是自己的事,与政府无关,理所当然的默认了这个事实。
但是现在不一样,听说上面可以救助,你们看?学校都要重建了,政府出资几十万建校,自己这房子倒了,能不能申请一点救助呢?
因此,屁大的事情都往上面报。
群众的心里都想着,政府有钱了,听说香港富来到了永林,赞助了好几千万。
群众知道个屁啊?几千万对他们来说,自然是天文数字!好多好多的钱。你们谁谁谁这辈子见过一千万?见过一百万?十万,十万有不?
没有,绝对没有。
因此,所有的人都以为政府有钱了,乡政府的办公室里,坐满了受灾的群众。
干嘛?
要补助啊!乡镇政府的领导火了,你们知道个屁!就算是人家赞助了几千万,永林多大的地方?多少人?你们知道吗?
九县二区,分到每个人手里,还不够你们买个包子的。
何子健也深知这些人的心态,看到自己主张给失学儿童和贫困地区兴建学校,很多人纷纷打起基金会的主意。
基金会的确还有些钱,但那些钱绝对不可以挪动其他用途,否则破坏了规矩,子健无法继持扶持教育事业,二则造成不良影响。开了这个口子,再想补回上就难了。
对于这次暴雨过后引的灾情,何子健听得有些恼火。在开会的时候,把水务局和农业局的两个局长当场撤了。跟他们一起倒霉的,还有防汛办公室主任。
你们干什么吃的,为什么水利设施搞不好?每次受灾严峻的,都是老百姓。
上面拨下来的钱哪里去了?这么多年,每年搞防涝防旱,就不见有一点象样的水利设施。
大雨大灾,小雨小灾,没雨就旱灾,何子健很气愤,骂了一通人。大手一挥,撤了!
防汛办公室是前两年刚刚成立的,因为有些人要升职,有些人在进来,编制解决不了,怎么办?设一个防汛办公室,反正永林每年都有大雨。
这个办公室设得好啊,于是解决了一批人的编制问题。
一个办公室,配一正七副,有人来了上报了,登记一下。没人来的时候,打麻将。几个人凑在宾馆里,天天说是开会,其实开个屁会啊!
白天打麻将,晚上泡洗浴中心,进ktv,唱歌,跳舞。抱着跟自己女儿差不多大小的下一代,玩得不亦乐乎。出去钓鱼就是下乡,进馆子就是陪本。
何子健刚来的时候,看到这些事情,他没有吭气。这次他倒是真的生气了,为什么?这些***,存心不让老子轻松,本来打算去霉国看老婆和儿子的,这下被他们这一折腾,十一假期算是没了。
自从黄子祺案子之后,很少有人看到何子健火,这次突如其来的大火,让很多人都懵了。
乌逸龙的脸色也不好,因为防讯办是他一手设立的,何子健在会议上火的时候,根本没有跟他任何商量,也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次大火就跟这次大雨一样,来得忽然,搞得令人防不胜防。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何子健这么大的火,却是因为这些人,打乱了自己的布署。
所以,他很生气,他要再次杀人立威。
何子健这次火,连杨凌云,周斌都没有搞清楚是什么原因,腾飞也不知道。何书记这是怎么啦?一向喜欢揣测领导心思的周斌,在心里暗暗琢磨。
何书记的老婆离开了,会不会是这件事令何书记不痛快?
崔红英回了学校,何书记的生活又陷入了无政府状态,周斌觉得,自己这个办公室主任有些失职。他打了崔红英的传呼,要她尽快赶回来,象以前一样半工半读啊。
反正工作的事情,都包在自己身上了,你这大学读还是不读,有什么两样?
我的姑女乃女乃,你就快回来吧!把我的**都急破了!(注:乳是小的意思,语文老师教的。)
崔红英自然不敢违抗命令,说道我明天就过来。
周斌去请示何书记的时候,何子健道:“周斌,你去准备一下,明天我们去灾区。”
周斌暗吸了一口凉气,何书记要去灾区,只怕顺便也会检查一下自己的工作。想到这里,他不由抹了把汗,幸好自己没有做亏心事,否则就完了,他在心里又喜又忧的。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很忙的时间,但不管再怎么忙,我都尽力不断更,大家理解一下。别的不说了,码字!
正文:杨凌云因为处理过道安县事件,在整合企业这方面有经验,因此何子健就将他派去整改这三家国企,其中自然也包括道安县的湘安机械厂。
早上出,随行的有腾飞,老陈,周斌。周斌这段时间是老下乡了,对下面的人事都比较熟悉。
柳海特意跑到书记办公室,请求一起出征。何子健没有同意,以柳海一个副局的身份,他认放养一段时间比较好,不能总将他带在身边,充当一个保镖的角色。
欧阳幕听闻此事,也不放心。执意要亲自陪同,何子健好意难却,只要了两名干警相随。
这次去下面视察,他不想惊动太多的人,也没有通知下面,他只是想看看暴雨过后,受灾群众真实的一面。
谁知道刚刚出了市区,就接到杨凌云的电话,何子健的脸色变得有些严肃,“去安东。”
短短的三个字里,让老陈觉得压力不小,安东到底生什么事了?竟然让何书记临时改变主意?
车上的三个人都在心里暗暗推测,但是谁也不敢多话。
为了轻车简从,周斌没有开车,陪着何书记坐在后面,因为有些时候,何子健需要周斌在身边随时讲解。
前面是两名干警开的警车,腾飞通知他们掉头,一齐朝安东县方向去了。
安东县在永林的西北角,两地相邻,倒也没多少路程。杨凌云正是在安东县纺织厂,全权责任这次企业整改工作。
没想到今天局势失控了,与工人代表生了冲突,县里正在紧张地研究一个可行性方案。
何子健带着几个人,朝安东县赶。进城了,在沿城河边上,迎面开来一辆3系例的宝马车。车子虽然不是很新,但是宝马车在安县绝对是少见。
连县一二把手坐的都是桑塔纳,一辆奥迪都没有。因此,这辆六七成新的宝马,开在大街上特别惹眼。
街道两边,挤满了水果摊子,何子健纵使有警车开道,也无济于事,只能慢慢前行。宝马车开过来,大大咧咧地停在前面,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探出头来,冲着前面的警车喊道:“叫什么叫,警车了不起啊!撞了我的宝马,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然后他就在那里拼命地按喇叭,要前面的两辆车子让开。
一个干警下了车,想劝劝这个人,谁知道那个人按着喇叭不松手了。这***宝马车改装过,气喇叭的声音很大,吵得人耳朵都聋了。
不待何子健火,周斌就跑下去了。
哪知道对方很牛,也从车上跳下来,腼着肚子叉着腰吼道:“我管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单行道知道不?单行道。”
“对啊!既然你知道是单行道,你还从这里过?”周斌并不认识此人,但是看到对方开着二手宝马车,心道应该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这才给他点面子。
没想到此人乱搅蛮缠的,“单行道的意思,就是我过了你们才能过,只能单独通行。这是我先开过来的,你们后开过来,哪怕是你县委书记,也得讲个先来后到吧!”
这倒是对的,的确是他先开过来的,而且他要倒退的话,后面的路很长。只是周斌等人听了他的解释,心道原来这小子是个二百五。
连交通规则都不懂,还单行道的意思,就是他过了人家才能过,只能单独通行。?
真他娘的扯蛋!
领导急着有事,岂容他胡搅蛮缠?
周斌叫了那两个干警,把人拖下来,车子倒出去!
“喂,喂——你们想干嘛?警察打人,警察打人啦——”
听到他在叫,路边的那些小贩一个劲地大笑。周斌已经忍了很久了,伸手就是一耳光,“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谁来了?”
啪——很清脆的声音响起,这家伙当时就傻了。
“娘个麻痹的,竟然敢打老子,老子叫人扒了你们这身皮。”中年男子把袖子捋起来,挺着肥得冒油的肚子,拿出手机吼道:“我姚木林,叫几个人过来,我在沿江路被人打了。”
草,这还得了?姚总被人打了。电话里的人急得马上就跳起来,“我们马上到!”
周斌推了他一下,“把车子倒回去?”
这个时候,何子健在后面的车里对腾飞说了句,“你叫周斌在这里处理事情,我们先去县里。”
腾飞跟周斌打了声招呼,老陈立刻将车子退出去,也不管这事了。事情有个轻重缓急,何子健没什么心思跟这种没素养的人纠缠。
这个傻不拉叽的中年人,竟然没有看到后面那辆奥迪车牌照。他还在说警察老子见多了,你们算个屁!
何子健走了,相信周斌能应付这种小事情。
县里的几个领导,正在召开会议,商量如何解决纺织厂的事情。杨凌云宣布休会十分钟。然后他来到外面,给腾飞打了电话。
“何书记什么时候到?”
腾飞说我们已经到了,然后杨凌云就听到楼下传来的汽笛声。
安东县的正副县长跟着杨凌云一道下楼,“何书记!”
何子健匆匆上来,一脸严肃。几个人都不敢说多话,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进了三楼的会客室,其他人都站在门外,只有杨凌云在会客室里,跟何书记汇报情况。安东纺织厂成立于六十年代,有五千多职工,连同家属一万多人。
这次县里提倡整改,大家争论不休的是,到底是把整个企业重新估值清算一下,然后整体卖给厂里某一个负责人。这样一来,纺织厂就正式成为私营企业。
另一个方案手机看ap。是,继续加大贷款,重新选举企业负责人,将企业维持下去。
现在县里大部分人,包括县长在内,他们都支持第一种方案。因为由政府出现,给纺织厂提供的贷款已经资不抵债了,谁都无法承担这个沉重的包袱。
甚至有人提出,让企业破产,反正是个资不抵债的烂摊子,让纺织厂自生自灭。虽然这种说法,只是在私下里提倡,但是很多人其实已经这么想,这么做了。
何子健听完杨凌云的汇报,他问杨凌云。“你是怎么看?”
杨凌云一直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见何书记问题,他才道:“我的想法是,永林本来招商就不容易,现在有现成的企业,我们应该尽量将他救活,而不是弃之不顾。”
“你有具体的方案吗?”
杨凌云道:“我分析过纺织厂现在的困境,其实纺织厂也不是完全无药可救。现在整个厂子都被一个叫姚木林的人操纵住,要死不断气地存活着。虽然政府每年都在贷款,但是纺织厂总维持着一种微亏的局面。我想,这中间肯定有原因。”
三年前,纺织厂的确不是行了,濒临倒闭,但是姚木林担任这个厂长之后,纺织厂有了生机,最近改变了许多。
这个姚木林是什么人?
姚木林以前也是厂里的职工,后来厂里效益不好,他开了家小市。又做过其他的生意,三年前,回到纺织厂,被任命为厂长。
这些,杨凌云也是刚刚才打听到的。但是杨凌云有一个想法,看到何书记很支持自己,他就大胆地提出来,“何书记,既然他们都很讨厌这个纺织厂成为县里的拖油瓶,我想不如这样,把这三个厂都整合起来,成立一家新的企业,整体搬迁到永林市。这三个厂有自己独立的经营体系,有自己的财务,只是做为新企业的三个分厂。市里想办法提供一些资金,彻底将企业一次性改革了。”
“这个方案倒是不错,只是搬迁和整改,需要大笔的资金,让我想想。”何子健点了点头。
安东县公安局治安队长接到电话,说有人在沿江路打了姚木林,当初他还不信,安东县有人敢打姚木林?这怎么可能?
那牲口与马书记还是拍着肩膀称兄道弟的人物,怎么会有人打他呢?我看是他打别人还差不多。虽然这么想,治安队长还是叫了几个人,直接杀到了现场。
这***,怎么回事啦?对方竟然开着警车?
再看警车边上的三个人,装扮不俗,从车牌上分析,应该是市里的人。治安队长看到姚木林那辆停在路中间的宝马,心里就明白了。
姚木林开车,是出了名的盲人骑瞎马,他不看路标,也不懂交通规则。偏偏又不喜欢叫司机开车,没事总是自己开着那辆二手宝马,在城市中招摇过市。
结果呢,经常违反交通法不说,老是把别人给撞了。撞了人,他又不吃亏,打个电话,扔下车子就走了。留下苦主和交警队的人哭去吧!
有马书记撑腰,还怕你们摆不平?
今天可能没这么幸运,因为这位治安队长,看到了对方警车上的牌照。再看旁边的周斌,黑着脸,神色颇为不悦。
还没等治安队找走近,姚木林就捂着脸叫了起来,“娘个麻痹的,他们这些畜生竟然敢打老子,你叫人给我揍死他们。”
治安队长带着四五个人走过来,看到市里下来的干警,哪里敢下手?目光落在周斌身上,心道这个应该是领导。于是他就靠过去,客气地问道:“三位怎么称呼?”
周斌哼了一声,到底还是有个识相的人,他把工作证一扔,治安队长捡起一看,“天啦!市委办公室主任。”
看到这里,治安队长感觉就象被磊打了一下,半天没有缓过神来。果然是市委的领导,他马上敬了个礼,“周主任,误会,一场误会。”
说完,他又拉着姚木林,“有没有搞错,知道对方是谁不?市委办公室主任。你闯大祸了。”
姚木林模着脸,“市委办公室主任怎么啦?办公室主任就可以乱打人?是不是总书记下来了,可以随便杀人?老子怎么说也是安东县的功臣。不行,我要给马书记打电话。”
姚木林不依不挠的样子,治安队长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看到姚木林拿出手机给书记打电话,治安队长也不管他了,这家伙想把天捅破,我还是不要趟这浑水。他娘的,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过来。
马书记也是支持第一种方案的人,姚木林跟他打好了招呼,要一个人将纺织厂盘下来。听说杨秘书长在县里召开会议,准备拿出一个可行的方案,他就急急从外地赶回来。
半路上接到姚木林的电话,还道是县里的方案已经出来了,没想到又是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他就随口问了句,“处理这案子的是谁?让他接电话。”
姚木林将电话递过去,治安队长暗暗叫苦,偏偏又不能不接,听到马书记在电话里威严地问道:“你是谁?你们局长怎么没来?”
治安队长暗暗吸了口凉气,这么屁大的一点事,也要局长来?看来姚木林与马书记关系铁的传闻不假,他只得应道:“我是治安大队长**,马书记,事情是这样的。”
“什么?周主任?”
听到周斌这个名字,马书记差点从位置上摔下来。周斌最近是何书记前面的红人啊?周斌跟警车一起出现,这怎么可能?周斌哪有这样的资格?
他震惊的不是周斌,而且怀疑何书记是不是同周斌一起来了,否则哪用得着警车开道?
治安队长明显地感觉到马书记的失态,过了一会才听到马书记道:“你赶快把事情处理一下,我马上就回县城了。周主任那边,一定要好言相劝,出了问题我唯你是问。”
什么?唯我是问?
治安队长一阵抓狂,恨不得冲上去抓住姚木林咬两口才解恨。
挂了马书记的电话,他马上跑到周斌那里请罪,又叫人把姚木林的宝马车移开。“周主任,请慢走,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处理好的。”
周斌也不说话,哼了一声,叫两名干警上车,继续朝县政府赶去。
何子健正同安东县领导班子在开会,他抬起头看了眼在坐的这些人,“这个姚木林是什么人?”
蒋县长回答道:姚木林是纺织厂现任厂长,当年纺织厂日益哀落,工厂面临倒闭的时候,很多工人无事可做,每个月一百多块,甚至几十块钱的生活费。既使上班工人也只有二三百的时候,他领先停薪留职,下海打工。
三年后,他回到安东县,开了第一家小市,同时又在闹市区开了一家服装店,属于第一批先富裕起来的人。三年前,他重新返回纺织厂,被县委任命为纺织厂厂长。
在姚木林担任纺织厂厂长的这三年时间里,他竟然力挽狂澜,使这个奄奄一息的纺织厂有了起色,所以有人说他是安东县的功臣。也是安东县年度风云人物,县人大代表。
但是今天以来,纺织厂又陷入了困境,慢慢地走上了老路。姚木林自己也提出来,要么把厂子卖给他私人,要么他就辞职。
这个提议,倒是有很多人赞成,县委和县政府也有很多领导同意这个方案。何书记,您也知道纺织厂的现象,与其这样拖着半死不活,不如卖给他死马当活马医。
何子健现在还没有把这个姚木林与刚才在路上碰到的那个马大哈联系起来,因为姚木林报名字的时候,何子健并没有听到。
而杨凌云则认为,这个姚木林有问题,他有转移资产的嫌疑,因此他不赞成这个方案。而且杨凌云有意将企业搬回永林市,这一方案正在征求何书记的意见。
会议开到这里的时候,马书记匆匆赶来小说]就来
当他看到县政府大院里停着那辆一号牌照的车子,那颗心就悬了起来。该死的姚木林,真的把天给捅了。
当下顾不上多想,直接上楼,急奔会议室。
赶到会议室的时候,马书记一个劲地道歉,这才匆匆坐在了蒋县长旁边。
有人提出姚木林有经济问题,杨凌云就这件事表了自己的意见,要求先查清楚姚木林的问题,再进行讨论如何整改企业的问题。
马书记听到这句话,就有些急了,“我说句公道话,当年要不是姚木林,纺织上就倒闭了,也不存在让大家在这里讨论,他是纺织厂的功臣,我们有什么理由去怀疑和审查一个有功之人?这样会寒了一个干部的心,我反对秘书长的提议。”
如果在干部与群众之间做个选择,我宁愿选择群众。
这是林东海当年所说的一句话,因为群众往往代表一个群体,多数人的利益,而干部往往只是个别。
通过这些人的对话,何子健就在想,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姚木林从一个一般的工人,摇身一变,成了现任厂长?
从姚木林的履历来看,他当年能够停薪留职,说明了这个人有勇气,有胆识,敢于尝试新事物。试想在当时的环境下,有多少人情愿放弃这只铁饭碗,下海搏浪?
何子健在分析,姚木林应该是在下海这几年里,碰到了什么机会,才成就了今天的他。
但是他回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到厂里,而且选择了自主营业。何子健估量是他钻了政策的空子,因为下岗职工,可以免税。
姚木林又利用这个机会,了些小财。的确是一个精明的人,何子健在心里也觉得此人应该还有些头脑。于是他问了一个问题,“当时是在什么样的背景下,委任他当这个厂长的?”
马书记道,当时有一个干部选拨赛,姚木林利用下岗职工的身份报了名,他是在那次选拨赛中,提到了十几点改革意见,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与好评,一致推举他为纺织厂厂长。
从履历上看,姚木林的确没什么问题,而且能在二年之内,让纺织厂起死回生,何子健也觉得他是个人才。只是为什么到了第三年,企业就开始回落?
而杨凌云对他提出的质疑,有人举报姚木林变卖资产,有意将工厂私有化。现在县里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意见,有人要扶他,有人要他下课。
对于这么一个颇具争议的人,何子健一向认为,不是大是就是大非。正在考虑要不要审查此人,楼下传来一阵激励的争吵。
有人大喊救命,有人大喊打死他,***!伴随着还有人劝架的声音,吵吵吵闹闹。
“我要举报!我要见蒋县长,我要见政府领导!”
有一个声音在大喊,何子健冷笑了一声,什么政府大院,乌烟瘴气的。
蒋县长和马书记脸色大变,跟何书记请示过后,迅朝楼下跑去。
何子健和杨凌云站在会议室的窗口,楼下果然打架了。两名男子按住一个穿工作服的中年人,拼命地揍他。
旁边一个颇有领导风范的男子,叉着腰,很牛气地吼道:“揍死他,给我狠狠地揍。”
这人怎么如此眼熟?何子健仔细看去,鼻子里出一声冷哼。
楼下蒋县长和马书记急了,“住手!”
要人命啊,何书记在这里,这个姚木林真是不省事啊。刚才还在讨论他的问题,他就自己送上门来了。马书记一个劲地朝他使走!
姚木林从身上掏出包烟,笑嘻嘻地过来敬的时候,马书记终于忍不住了,“还不快马上离开!你这是找死!”
此刻,他根本没有留意到蒋县长脸上闪过的冷笑。
马书记要他走,蒋县长道:“我去请示何书记。”说完,他就转身上楼去。马书记急了,这事问了何书记,姚木林还不是死定了?
他也不说话了,自己已经仁至义尽,是他自己要撞到刀口上来。
其实这事情也不用请示何书记,如果你们两个县里的一把手都处理不了,这个书记,县长还要当干嘛?只是姚木林的身份有些特别,马书记也不敢怎么动他。
蒋县长将刚才那个穿工作服的男子带到楼上,这男子正是纺织厂的工人,他拿着一沓材料,来举报姚木林的。
只是很巧的被姚木林的人知道了,赶到政府大院才将他截住。于是就生了刚才的一幕。看到这人手中的材料,何子健黑着脸,“走!”
周斌和腾飞立刻跟在书记后面,直接下楼去了,留下马书记和蒋县长面面相觑。
杨凌云在安东县主持这项工作,他只能留下来。
看到生气地离开,他对马书记道:“通知纪委,对姚木林立刻进行双规。马上展开调查。”
杨凌云吩咐了一句,就冲下楼,“何书记。”
何子健没有说话,周斌朝他点点头,老陈动车子出了政府大院。两名干警见了,马上跟上去。
姚木林被双规,马书记急得立刻给上面报信,“乌市长,姚……姚木林被双规了。”
乌逸龙阴着脸,“怎么回事?他杨凌云有这么大的能耐?”
“不是杨凌云,是何书记。”
何子健不是去灾区了吗?怎么跑到安东县去了?乌逸龙这会有点想不明白。好当当的,他跑到安东县去干嘛?
挂了电话,乌逸龙阴着脸坐在那里。难道何子健出去的时候,既不带警察,又不带记者,原来是冲着安东县去了。
他哪里知道,这只是何子健临时改变的主意,没想到碰上姚木林这个大混球。看到此人之后,再也与履历表上的描述联系不起来了。
就这个开着二手宝马的中年人,他真的令纺织厂起死回生过?何子健有些怀疑。
乌逸龙又拿起电话,“你叔叔被何子健双规了!”
说完这句话,他就挂了电话。
何子健和周斌赶在回永林的路上,一路上他始终一言不。
这出戏演得太蹩脚了,何子健在心里冷笑。对于安东倒党政两个一把手,他都不怎么记肯定是与这个姚木林有很深的交情,而这个蒋县长,似乎也不是等闲之辈。
周斌看到领导没有说话,便关怀了一句,“何书记,我们是不是吃了饭再回去?”
何子健哪有心思吃饭?灾区的事没解决,这里又闹出这样的乱子。只是他看出来了,有人有意演一出戏给自己看。
小说就来}最}快因此,他冷笑了一声,让他们自己去解决。解决不了,再来收拾残局。
周斌问他,他摇了下头,对周斌道:“回永林再吃吧,安东的饭我吃不下。”
周斌还道是何书记在想着姚木林的事,便说了句,“这个姚木林也太张狂了,什么东西?”
说完,他又自语了一句,“他也真是笨到家了,竟然跑到政府大院去截人?难道有什么后台?”于是他想到了与姚木林纠纷的时候,姚木林竟然为了这点小事,打电话给马书记。便在心里道,要是他真没什么来头,马书记能卖他这面子?
何子健忽然说了句,“你真以为这事是巧合?”
周斌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腾飞说了句,“姚木林要截人的话,早就截住了,偏偏在政府大院才将人截住,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何书记,是不是有人在中间做了手脚?”
何子健点点头,“以后观察力集中一点,有些事情,不会这么容易巧合。”
周斌一脸茫然,“何书记,你的意思,是有人暗中安排了这一切?我脑子愚顿,还是没有解透。”
看着周斌象个小学生一样诚惶诚恳,而且一本正经,何子健心道,周斌这人啊!唉——真聪慧,假糊涂!
不过,他还是说了句,“刚才那个被姚木林抓起来的工人,他是什么身份?车间里的小组长而已,你们想想,一个小组长他凭什么掌握这么多机密?”
周斌这下明白了,恍然大悟地拍拍脑袋,感叹道:“论头脑,我万不及何也强过来,没办法,这种福尔摩斯似的推理方式,我就学不来!现在何书记这么一解释,令我茅塞顿开。”
何子健明明知道他是拍马屁,也随他了。
腾飞吐了吐**,难怪何书记不肯在安东县吃饭,竟然有人想利用何书记之名,整倒对方。恐怕这个计划,谋划了很久吧?
周斌却在心里暗道:好险!这个蒋县长,胆子也太大了点,真把天下人都当成笨蛋,只有他自己聪慧,这次倒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何书记的面前也敢演戏?弄巧成拙罢了。
同时,他又在心里暗暗心惊,自己以前的事情,何书记到底是现了还是没现?不行,我得马上回去,问问崔红英才是。
他不**悄悄地打量了一眼何书记,看到何子健又恢复了一脸严肃,周斌也捉模不定,何子健的心思。
别跟领导耍花枪,否则死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