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谜案 第四章 用双手行走的男子

作者 : 哈哈将军

丛林谜案之

用双手行走的男子

细雨不断在车窗玻璃上留下道道泪痕,料峭秋风在山谷中呜呜回响,苍白的灯光照着车前诡异的道路。レ思路客レ

李钰干枯的眼眶已经不能再泛出泪花,只是木然地望着在面包车内用双手行走的肖文。他双手撑地,下垂的双脚随着身躯的进退扭摆,宛如一对折断的马蹄。嘴里不停的重复一句话:“李钰,我爱你,李钰,我爱你!”

半年前李钰来到这个位于丛林深处的管理所工作。那里有一个建筑群,管理所、消防局以及森林派出所等多个单位都在那里。

在报到的第二天下午,李钰在院子里清洗衣服,忽然看到隔壁的院子里有两个男人在互相扇嘴巴,他们似乎并不愤怒,也毫无激情,例行公事那样无jīng打采的互相扇着。李钰感到很不可理喻,那可是在派出所啊。

李钰放下手中的衣服往隔壁走,这种有违人伦道德的事情是她必须制止的。鲜艳的纱裙在她的身后落入水盆,刹那间溅起无数的浪花。

“住手!”空荡荡的院落里只有两个衣衫褴褛的互扇嘴巴的人,李钰看了半天也没人搭理,于是李钰觉得很生气,而且她认为自己生气的后果应该很严重,她不顾天王老子地王爷了,先制止了再说。

两人似乎没有看到李钰,也没有听到李钰的话。期间只是轻轻的往一间办公室里斜睨了一眼,但没有停止手中的活计。相反的,手掌接触脸庞的啪啪声更加清脆了。

李钰控制不了自己了,她冲过去双手挥开了两人的胳膊,同时高声喊道:“别打了!”

啪啪的耳光声停止了。两人木然的互相望着,没有看李钰的意思。

李钰心想自己也不能就这么一直拦着他们吧,再说,他们再贱,有了自己的台阶,也可以停止了。于是就松开了阻拦的双臂。

几乎与此同时,噼啪作响的耳光声又响了起来。

李钰高喊声“我不管了”转身气急败坏的往回走。可是那噼啪作响的声音好像没有受到丁点干扰,依旧节奏明快的响着。

一圈泪花溢出了李钰的眼眶,她环顾整个派出所的间间房屋,静悄悄的,没有任何的回应。

李钰再也忍不住了,她哇的一声,放声嚎啕起来。

没有人知道她的委屈来源于哪里,李钰也不知道,也许是自己信仰受到颠覆后的心灵崩溃反应吧。

终于,一间办公室吱呀一声响,出来了一个瘦高个子的年轻人。他轻轻的对那两人说了句:“停了吧”

啪啪声戛然而止,就像战场上将军的号令那样管用。

瘦高个子拦住李钰“你是管理所里新来的网络管理员李工吧?请到办公室里坐一下,好吗?”

李钰擦拭了眼泪,手指着瘦高个子,“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瘦高个子答:“我是肖文!”

李钰指着肖文:“是你让他们互扇耳光的吗?”

肖文说:“算是吧”

李钰声音提高了八度:“你哪里来的权力?啊?你,马上道歉!”

肖文楞住了,他迟疑了好大一会。想请李钰进屋再说,又想撇下李钰不管,但最后他选择了一声不吭的独自进了办公室。

李钰没有放弃的意思,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肖文手里捧着一杯热水走出屋子。他似乎有些许胆怯的来到李钰面前,恭恭敬敬的双手捧给李钰。

李钰没有接茶水,只是静静的叮了一句:“你,道歉!”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肖文就回了头,对着呆在原地的两人说:“对不起啊!”

谁知两人噗通一声齐齐跪在了地上:“大姐,你放过我们吧?”

李钰彻底傻了。

肖文展开双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李钰再执拗也乖乖的只有进屋的份了。

房间有些凌乱,桌子上摊着各样的文件、资料和稿纸。

“他们是准备进山偷伐树木的”李钰刚刚落座,肖文给她加了一些开水,将杯子又放在她的面前。

“我们怀疑他们的后台老板是贩毒的,想借他们来侦察我们的实力。经所里研究,准备放长线掉大鱼,我们准备释放他们,但不能放的过于轻松,那样就会露出破绽。”肖文站在李钰面前,目不转瞬地望着李钰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着。

李钰的脸sè渐渐恢复了平淡,但肖文的话听起来太像故事。她忽然冷冷的问“那么你的计划好像并没有凑效,我建议你放了他们,他们却对我磕头,那是怎么回事?”

“这两个是我们所里的老朋友了,他们知道,我们其实是可以拘留他们的,那样他们在号子里就会受到犯人们无情折磨的”

李钰知道一切只有到这个层面了,老练的对手有着丰富的经历,再说下去也是枉然。

但她不甘心,她要吓唬一下这个小小的自以为是的森林jǐng察:“我要向上级汇报,说你们虐待嫌疑人”

肖文目光冷冷的,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什么意思?我们怎么虐待他们了?”

李钰气的啼笑皆非了:“我都看见了,你还想抵赖?你让他们互扇耳光”

肖文对着门外大声喊道:“进来!”那声音里充满了威严,有股震慑的气息。李钰从心底有些害怕。

两个互扇耳光的人挤进了门,怯怯的站在那里,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

肖文厉声发问:“你们为什么在派出所里互扇耳光?是派出所的干jǐng要求你们那么做的吗?这是网络管理的李工程师,你们实话实说,她可以给你们做主,有人威胁你们你们也不要怕,网络很厉害的”

“哦,对不起,李工,让您受惊了,刚刚我们毒瘾犯了,自己扇自己嘴巴,以期望不要给社会带来灾害,对不起了,真的没有人强迫我们”两人竟是争先恐后,李钰听了个大概,她彻底没有了脾气了。

“哼,我懒得搭理你们,我衣服还没有洗完呢”说完李钰起身往外走。

两人却站在门口,李钰竟然不能通过。她恨恨的揶揄着“怎么?还真是jǐng匪一家了?不让我走了”

肖文似乎也动了气“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来告你侮辱诽谤!他们两个就是证人”

李钰心想坏了,这下要是肖文要求道歉就麻烦大了。内心为自己的口不择言追悔莫及。

耗了那么一会子,肖文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两个门神知趣的让了道,李钰狼狈逃窜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第二天,李钰接到一份工作任务,叫她采访肖文,采访派出所的肖文!并要求采访稿至少在内部网站上发稿。李钰再三推月兑,最终还是没有辞掉!

李钰挨到快下班的时候来到了肖文办公室门前,她心存侥幸,要是肖文不在办公室那就好了,抬手敲门,发现门框上悬挂着一尾木鱼,心想这是学南阳太守廉政的意思,看来这小jǐng察还挺有意思的呢。

笃笃笃声后,办公室里传来洪亮的一声“请进”。

李钰倒是一位遇事有胆魄,不惊不惧的人,随着一声请进她倒安心了。她理了理鬓发,从容不迫地迈进了门槛。

房间似乎收拾了一下,比昨天整洁了许多。

肖文见她进来,慌忙起身来给李钰沏茶。“怎么?今天是那阵风把李工吹来的呢?”

李钰大大方方的落座,接过茶水呷了一口:“肖jǐng官今天没有外勤任务吗?清闲到一个人在办公室玩扑克?”

肖文笑笑:“说出来不怕你羡慕嫉妒恨,局里派了个大记者,专门采访我,我明天上了网站的头条,你可不要嫉妒呢”

李钰呼的一口茶水喷了出来,shè到肖文的身上,兀自还笑了不停。慌里慌张的站起身来,嘴里连着说对不起,一边帮肖文擦拭。

肖文很镇定,他谢绝了李钰的帮忙,但不解问:“你就那么嫉妒我?非要喷我一身茶水才能消去你的嫉妒么?”

李钰呵呵笑道:“你当我是谁?我就是让你上网站头条的大记者呢”说着掏出了采访证件。

肖文一下傻眼了。“你、你、嗨,怎么回事?怎么会是你?”

李钰岔开了话题,盯着桌面问:“你一个人玩什么扑克呢?”

肖文竟一下来了jīng神:“这是塔罗牌算命,来来来,我帮你算算你什么时候有男朋友好不好?”

李钰反问:“你捉罪犯就是靠算命么?”

肖文呵呵笑着:“你说哪里话来,这东西只能用于爱情占卜,捉罪犯靠勤快、辛苦、推理和证据。”

之后,两人竟然就相爱了。自然那是顺理成章的事。

不久,肖文忽然失踪了,李钰到派出所去找,有人说调走了,但调到哪里去了,谁也不知道。

李钰很生气,很肖文的气,很生单位的气,但气归气,后果就是她一个人吃不香睡不着,其他后果没有一点严重的。

约莫两月的光景,肖文回来了。

肖文的归来和离开一样悄悄的,就像徐志摩的诗,悄悄地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李钰把内心的狂喜压抑的很好,她冷冰冰的把脊背对着肖文,装作什么都不可能发觉的样子。

陆陆续续来了很多的朋友,貌似不期而遇,但风向一边倒,都为肖文说情。

忽然间,肖文啊的叫了一声,那声音听起来像是很久很久的压抑中喷发的。任李钰怎么镇定都不能装作熟视无睹了。

她回转身,只见肖文脸sè像一张蜡纸,细细的汗珠布满了苍白的面庞,他浑身发抖,像冬天里的一只麻雀,在凌冽寒风中将要冻死的样子。

肖文的喉结不停抖动,发出呼呼的吼叫声。

几个派出所的同事慌忙道“肖文,肖文你要挺住,你看这是谁,这是你朝思暮想的李钰啊!”

肖文似乎镇定了许多。李钰来到他的面前,双手捧了肖文的脸庞,轻轻呼唤他。

肖文的脸拼命扭曲着,一副拼命挤出一丝笑容的样子。但终于还是没有忍住,他轻轻拨开李钰的双手,顺手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猛地向头顶砍去。

说时迟,那时快。一名jǐng察挥手隔去,肖文匕首落空,不停的胡乱挥舞着。

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的李钰看着肖文的样子潸然泪下,肖文在懵懂迷失中猛然看到爱人俏丽面容上的泪光,突然抓起桌上的短刀砍下了左手无名指。

之后李钰知道了全部,近年来,一伙毒品贩子在附近地带活动猖獗,最近有一个极好的打入贩毒集团内部,破获他们的机会,由于肖文来森林派出所的时间并不长他就担任了这一角sè。

李钰想到了那两个互扇嘴巴的人。那应该是这个局的开始部分。

在模清了贩毒集团的内幕后,收网了。

行动结束后,发现漏掉了一名小头目,肖文恨得牙根痒痒,就是那个小头目引诱威逼肖文染上了毒瘾。

李钰的家人知道了李钰的男朋友的事情,要求她和肖文断绝关系。

肖文默默的坐着,傻了一般,静静的看着李钰,忽然间,他泪流满面,柔声道:“可是李钰,我爱你。李钰啊,我也不想事情是这个样子,我也想在我最美好的时刻遇到你,把你心中最美的我交给你,可是怎么就成这个样子了呢?但是,李钰我爱你,你叫我怎样放下你呢?”

几乎一个月的时间里李钰都在陪着肖文配合公安干jǐng抓捕那名漏网的毒贩。

那是一个下午,一个今生李钰都不能忘怀的下午,夜幕已经降临,三名公安小分队的人员在悬崖边和那名毒贩对峙着,悬崖下是茂密的丛林。

李钰的父母忽然出现在现场,他们强行要求李钰回家。李钰一边与父母拉扯,一边向肖文求助。

一直在旁边默默不语的肖文突然喊了声:“李钰,我爱你,李钰,我爱你!”之后扑向正在和公安周旋的毒贩,轰然向山涧滚下。

当人们找到肖文的时候,他双手死死掐着已经断气毒贩的脖子,双目紧闭,双腿兀自汩汩流血,气若游丝。

经过七天的抢救,肖文始终没有醒来。

在父母面前跪了七天,在干jǐng劝说下终于有了人身zìyóu的李钰赶到医院看到肖文的时候,她涕泗滂沱弄湿了肖文插满器官的脸,她抚模着心上人,喃喃耳语:“肖文,肖文,我是李钰!”

忽然肖文双手抖动了几下,拔下了插管,伴着哭腔说了句:“李钰,我爱你,李钰,我爱你!”并努力着伸直双手企图拭去李钰的眼泪。

喜出望外的李钰太贪心了,她犯了个让她至今后悔不跌的错误,她对着肖文说:“要是真的喜欢我,你就起来抱抱我,好吗?”

肖文冲下床数次努力站起又数次跌倒。李钰在惊慌失措中看到肖文倏忽间双手撑在地上,身子抖动扭曲着走向李钰,双脚像一幅折断的马蹄。他在李钰跟前轻轻停下,口里说着:“李钰,我爱你,李钰,我爱你!”李钰吓呆了,她往前走了几步,想给肖文做点什么,可肖文仿佛害怕伤害到她似的,疾忙退后几步。李钰赶忙退回去,肖文就向她靠拢几步,口里不停说着:“李钰,我爱你,李钰,我爱你!”

窗外的yīn雨不停敲打着车窗玻璃,凄楚的雨丝仿佛流进了李钰的心,李钰感到自己的心脏仿佛在地震里割裂的土地。

一阵疾风随着几下电闪,面包车停在一座黑黢黢的寺庙前。

李钰掏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战兢兢递给那个一直yīn沉着面孔的介绍人。那人终于yīn测测的开了口:“这么一点钱,别说求大师慈悲,就是让我替你抛尸都不够啊!”

过了许久,那人见李钰再也掏不出钱来,长叹一声,拍了三下手掌。一个身影突兀而来,吓的李钰惊叫了一声。一名灰布女尼不知何时站到了身旁,她双手合十,洪钟般宣了佛号:“阿弥陀佛!女施主,把这孽障施舍了老衲吧?”随后不等答话,径直提了肖文大步流星而去。

奔过数座殿宇,来到一排廊庑,灰布女尼疾速放下肖文,匆匆转过一座照壁不见了踪影。

李钰见肖文静静躺着地上,终于不再孜孜不倦地奔走,心稍感安慰的同时,猛然涌起一股恐惧。踉跄间奔到肖文跟前一模鼻息,手掌就像探入冰窖一般,肖文,肖文已经没有了气息…

李钰犹如一滩泥般瘫卧在地,一时间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恍惚间一年老女尼站在李钰身畔,她轻启朱唇,声若利箭破空“世外人,法定无法,然后知非法法也;天下事,了犹未了,何妨以不了了之。肖施主因爱致怨只弄得人兽难分,女施主爱怨交织戾气集身。我佛普度众生,惟愿化尽天下人心中悲苦,归种种世间戾气于无sè无空。你可听清了?”

李钰悄然支起上身,趺坐于地,斜睨下已经不见了肖文的身体。她双手合十,泣然道:“不敢问仙师法号?”

那师太身后转出灰布女尼,行了单掌礼,道:“仙师法号上静下心,乃得道高人”

李钰泫然道:“敢问师太,肖文尸身能否容我带回安葬?”

静心师太木然道:“人有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世间轮回,无悲无喜,施主何须耿耿于他人皮囊?”

李钰心若飘出体外,浑浑噩噩道:“既如此,我也该下山去了”

静心师太面无表情“天sè已晚,施主用过药食再走吧。”

李钰趺坐微动,早有一尼捧过sè黑钵盂一只,李钰看到钵盂内米粥仿佛是个男子形状,定睛看时依稀是肖文的身形。干枯许久的眼眶豁然间开了闸般,眼泪奔泻难止。

李钰眼巴巴朝钵盂中望去却又是米粥一片,稍瞬却又是肖文。魔术般不停变换的形状如万把钢刀绞扎着李钰的心。

静心师太幽然道:“你和那肖文原本有诺--即使化作灰尘也不绝爱恋。如今肖文或做米粥一钵,而你却已不能辨别判定,是也不是?世间痴男怨女,或揣摩爱人心臆或为周遭所迫不能鸳鸯同梦,默默挂怀,只叫人心形消瘦魂魄离体。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施主是深深体会个中滋味的了。”

李钰只觉浑身虚月兑,满耳法音轰鸣,不觉有它了。

师太道:“女施主内心杂念纷陈,以致高傲寂苦不能释怀,若能吃了这个肖文的幻影,一切自安,你可愿意?”

顿了顿,师太道:“那肖文对你念兹思兹,你撕吃他的身体后他难免也要撕玩你的心腔,以示爱你之意,只是他鬼行尚浅,可能撕烂你的心脏,只需将他忘怀就可避开疼痛,最终还你心愿圆满结局,你可能做到?”

李钰低声吞泣悲不自胜。在师太再三敦促下,终于缓缓点下了头颅。

霎时一缕薄冻冰晶漫过钵盂口,缓缓流入深处并且愈来愈浓,犹如一层薄冰封闭了钵盂,泪光里肖文的尸体清晰地躺在钵中。

李钰默默凝视隔着一层玻璃的肖文,仿佛他们隔着电脑屏幕在网络里初相遇。那时双方甜言蜜语,如今恍如隔世,物是人非。

砰的一声脆响,犹如薄冰初融。钵盂内青烟缭绕,一只沾着青草泥土芬芳的左手慢慢从钵盂中探出,不停拨弄李钰的唇口,李钰静静的痴痴地望着这只熟悉的左手,不错,那是肖文的手臂。

李钰泪如决堤心若刀绞,紧紧闭着嘴唇。

那只手就慢慢掀开她的口腔,探了进去,李钰惊愕中顺从的让肖文的手臂插入咽喉,那手臂柔若游丝,遇到口内丝丝暖气,顿时化作水流,慢慢滴进李钰咽喉。

钵盂中终于慢慢显露出肖文的脸,能再次看到肖文,李钰就忘记了周遭的一切,只见肖文聚jīng会神地望着李钰的口腔,缓缓飘了进去。之后在咽喉处化作水滴滑进李钰体内。那些液体慢慢滴进李钰千疮百孔的心,暖暖的将心脏包裹起来,李钰内心的怅惘和疼痛消失的无影无踪,熏熏然陶醉了。

约莫一顿茶的功夫。李钰觉得肖文的手在胸腔里模索,并开始撕扯着她的心肺,慢慢地心肺被拉扯着出了唇口。李钰的眼泪如决堤的洪流,几次想喊肖文却始终隐忍。她不相信肖文会伤害她,从开始到永远都不会伤害她,无论世界上多少人认为肖文会给她带来伤害,她都不相信肖文会存心伤害于她。

肖文把玩着李钰的心肺,突然伸手捞起钵盂内一只红彤彤的活动心脏,声音洪亮的说道:“李钰,我爱你,李钰,我爱你!”之后肖文双手捧了那颗心脏,慢慢放进李钰口腔。之后渐渐隐去,在肖文消失的一刹那,李钰使尽浑身最后一丝力气伸手进钵盂抓捞,捞到的却是满手米粥…

李钰瞬间失去了知觉。

许久,李钰从肖文的呼唤中醒来,她缓缓睁开双眼,只见肖文玉树临风般站在他的面前,羞赧的说道:“李钰,我爱你,李钰,我爱你!”

偌大个寺院静悄悄的,唯有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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