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轨迹(新) 第一章 风之印记上

作者 : 会水兔子

()谨以这个灰色的故事

写给那些灰色的孩子

愿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断

能够缅怀那些逝去的日子……

第一章风之印记

“笃笃笃……”

“谁啊?”在未睁开惺忪的睡眼之前,我便将不满吼了出来。众所周知,夏日午后酣睡是件很爽的事。当然,反证法推之,被别人从酣梦中叫醒的确是一件很不爽的事,特别是用着如此不周的服务态度。如果再涉及到周公和我的交情,以及周公犒劳我的诸如奇遇、美眉、佳肴等一系列全方位的服务,我都犯得着和这个肇事者顶牛。理所当然,我非常不满地吼出了那两个字。

“我!”

当这个字通过空气的媒介传入我耳中时,我的大脑神经便猛地被这个单音节的字撞击着抽紧,一把将周公扔到了一边,连眼睛都顾不得睁开就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当然,各位看官都会异常惊奇这个字为什么对本人有着那么牛的力量。实话告诉你吧,此字乃出自本班老班之口。是学生你就应该理解,在中学时代,老班在各类学生眼中,都会是个不同程度的牛b人物。

“喔,对不起,田老师,我又……”我挠着后脑勺对此刻站在我面前却突然显得异常高大的老班伸舌。

“对不起?还蛮有礼貌的吗?”

全班哄笑。

“我……”

“我什么啊,你以为你还睡得少啊,自己看看时间吧,哼……下课了,请你到我的办公室来一趟。”她把那个“请”字重重地说了一遍。

天啊,你这个天杀的!居然都已经14:55了,也就是说,老班的这节课只剩下最后五分钟了。我抽着气对着我那娇小可爱的同桌深深地凝视了一眼,直看得她桃花映面。同时,我又很负责且恨恨地警告黑板上的那两个气旋反气旋图形,不要总是一脸坏笑地看着我。

诚然,拒绝别人的盛情邀请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何况这对于出生在礼仪之邦的我,作为一个堂堂中国新一代学生来说,的确是大不敬的行为———更何况邀请方是呕心沥血教育我们的人类伟大的灵魂工程师,再加上她还是我一起从三中升级到m中的任课老师。虽然我不是祖国的花朵,社会日后的栋梁,但是,在5分钟后,我还是准时离开了案现场,出现在了只有栋梁才能出入的办公室。因为我是学生。

现代化的办公室内,6续挤满了衣着讲究的伟大人民教师。我中规中矩地站立在老班的座前,耷拉着脑袋,眼睛却瞟着被她充分利用空间且布局得独具一格、新颖耐看的办公桌。我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我面前的老班是教地理的而不是搞装潢的。众所周知,现代城市化建设异常活跃,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遍地而起,而装潢业作为应运而生的热门行业,肯定要比教地理赚钱快。虽然我们的拜金主义者老班,时常噘动着她那艳若朱丹的猩红之唇,异常忿忿地在我们面前抱怨国家给她的饷银太低导致钱不够花,但是她却在当今现实的物质时代舍弃了大把赚钱的大好机会,留下来继续吃粉笔灰———现在正捧着有机玻璃杯,跷着二郎腿坐在我面前给予我灵魂的教育。匪夷所思。

“哎,你这个学生啊,我都快说不出来你了,真不知道你哪里有那么多瞌睡的,你到底还想不想考大学啊?你根本就不知道你现在的……想当年……”老班吹了一口泡着胖大海和漂着几朵不知是菊花还是茉莉的茶水,一束让我无法阻挡但又意料之中的连珠炮,便从她那猩红的嘴唇中射了出来。我很希望也尽量劝说自己相信她的茶水中泡的是茉莉,这对于唾液腺分泌过旺的她或对于此时满脸是标点符号的我来说,心理上都可能会好承受一些。

“这个学生怎么了啊?”传说中的学校政教处的扛fit龙哥此时如约而至。我不知道这个传说中曾用自己独创的铁砂掌,扇得一个犯事的学生五空流血晕崩过去差点智障的学校十大牛b风云人物,为什么此刻有着如此的闲情逸致来本年级办公室溜达,而自己的运气为什么就这么背。不过在一个学期后,我却知道了连我都实在无法接受的答案。当然,这个是后话,在这里暂且不表。

“还怎么啊,上课不认真,老是睡觉,怎么就天生一副阳……怎么就天生一副萎靡不振的哀样。”我幸亏老班在这里及时打住,不然的话我的名誉损失是小,作为新年级的六大玉女教师之一的她,被别人传出去竟是这样教育并训斥她的学生的话,她的名节以及形象绝对会在全校师生心里打上很大的折扣。但是,又利用马克思历史唯物主义矛盾辩证法来说,她的知名度一定会相应地得到很大程度的提高,更何况这是一个最善于捕风捉影空穴来风三人成虎众口铄金的伟大而传统的小县城。

“喔,原来是你啊,上个星期,你是不是在校食堂那边和五个学生一起爬墙出校啊,现了还跑啊?”龙哥突然在全办公室老师面前高分贝地来了这么一句。

我不知道龙哥现在到底是没事找事做,还是为了让本年级办公室的老师更进一步感受和升华他兢兢业业认真执法刚正不阿牛b闪闪的光辉形象,从而为下一步讲述他一人独擒六大不良少年学生逃狱的光荣事迹作好铺垫,再要么就是我tmd天生就长得一副爬墙外出的逃犯样。

“啊,你还敢爬墙出校?”老班听完龙哥的讲述,义愤填膺且怒冲冠的样子的确很难让人相信她就是本年级的六大玉女教师之一的田老师,那样子就像我欠了她很多钱她要吃了我一样。但是,我还是充分地运用主观能动性和阿q的精神胜利法,对自己说她那样是恨铁不成钢。

当然,我此刻站在这里,没人会相信我是铁或是钢,而更多的人会认为我是一根朽木。毕竟,群众的眼光是雪亮的,群众认证的话就是真理。

那么,理所当然,我是一根朽木。朽木不可雕也。

“我没有爬墙,我有通行证。”我抽了一口气,很冷静地对龙哥说,并从裤兜里把特殊通行证掏了出来,递给了他。

龙哥脸的表情倏而陡变,从我手中接过通行证,像个考古专家一样端详了一遍又一遍,才说了句:“可能是学生太多了,我看错了吧。”

当然,这句话是说给老班的,不是说给我的。我没有那个资格。

最后,龙哥讪讪地对各位办公室的老师说了几句客套话就闪了,闪之前还不忘狠狠地瞟了我一眼。大家应该理解,学生得罪老师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更何况让他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不了台,再更何况龙哥还是一个很重面子的人。我不是傻子,所以我知道这件事的严重后果。也就是说,从今天起,我就和牛b闪闪的龙哥结下了很深的梁子,这在以后生的一切都会得到论证的。

其实,龙哥应该去演滑稽表演剧,绝对比卓别林卖座。可惜我不是星探。

我把那张救命的特殊通行证从老班手中接过,放回了口袋里。众所周知,中学的校园现在搞着的是颇为流行的封闭式管理,学生是禁止在课余时间外出的。但是,在中国这个社会里,仿佛一切都有那么理所当然的特殊化。当然,针对封闭式管理,有政策就有对策———学校出台了相应的特殊出入证制度。也就是说,叫上你的家长,来学校签一份协议,交点钱,就可以在课余时间拿着这张卡自由出入校园了。而那份协议的大意是,学生在外出时间内生的一切意外事故,学校概不负责。但是,就从出台这张卡起,迄今为止,在我的消息范围之内,还没有一个学生因为这张卡而在校外生意外事故。倒是在校内被关得快了疯的同学,意外事故频频。这样让你很容易得出结论,为什么美国的监狱有得吃有得穿的犯人还常闹暴动———吃饱了撑着。我不知道到底龙哥智障还是我吃饱了撑着,有着通行证不去走大门倒跑去很非主流地学佐罗爬围墙。吃饱了撑着我也不会众目睽睽地去食堂边爬墙。我会去睡觉。

龙哥走后,老班还是又借着我操练了一番口舌。

当然,我还是奉行我一向遵循的办公室内诚恳虚心接受,办公室外毫无印象的消极接受原则。

最后,在距上课还仅有2o秒钟的时间,老班终于特赦我回教室。

我在这时终于现,我在内心竟是这么景仰老班,她对时间的掌控竟是这么地精准。借此也随之解开了在我心中很久以来一个一直未解开的谜———那就是,我们的汤哥,老班的老公,为什么总是以那么一副衣衫褴褛形销骨立可怜兮兮的形象来见人。想到这里,我对老班卓越的数学天分的景仰之心,不禁泛滥起来。

那也就是说,2o秒钟后,我在我的座位上刚坐下去,就准时听到了上课铃。

所幸老班是搞教学的,不是搞爆破工作的。不然的话,我翘定了。

“嗨,康宁老弟,请问田麻子这次请你去喝茶,你有什么感受和收获啊?”下课后,张炮儿像往常一样闪到我桌前,很自然地一脸烂笑,还不忘不失时机地卷了一本书做了一个麦克风递到我面前。

“屁感受,收获倒是有点,过来,我告诉你。”我故作神秘地对他说。

哦,写到这里,有必要给各位介绍一下这位突如其来的神秘人物了,免得会有人骂我做人不厚道。此人姓张单名一个佩字,只因本地乡土音“炮”字与“佩”字相同,故人民群众管他叫张炮儿。

古希腊很牛b闪闪的哲学家亚里士多德,不知道在哪里留下了一句很狗屁的话,大意叫做“看似简单的事物背后,往往都隐藏着巨大的事实真相。”那也就是说,张佩叫做张炮儿远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据我所知,张炮儿荣膺此美名原因有二:其一,小学时代的他闪得贼快,运动会上屡次长跑夺魁———据他那娇小可人嗲声嗲气直让你骨酥魂销但却让张大帅哥一直很不屑的小美眉邻居,吮吸着自己白女敕的大拇指摆着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夸张表情向众人披露才知道,这是被他的老红军爷爷长年累月地在竹条的追赶下逼出来的;其二,张炮儿曾在某个学期患上了急性肠炎,由此导致消化功能严重损坏且肠胃差点罢工致使他老放屁。据不保守记录,张炮儿曾在此学期用自己的五香麻辣卤蛋屁熏跑了不下4个同桌,更为严重的是,老师为了安慰患病寂寞失落的张小帅哥,特地派了一个文静淑美的官至学习委员的小美眉来给他做同桌补功课,以求化解他一肚子的怨气,屁海无边回头是岸,哪知道我们的小炮哥丝毫不领老师的盛情,反而在蓄积了两节多课的内力后,终于以一子母连环黯然**屁轰走了这个可怜兮兮的小同桌。据说还让这个美少女落下了严重的心理后遗症,哭嚷着不敢再来上学还算事小,最为尤甚的是,只要她一听到张佩的大名,马上会晕崩过去(此事见《张大帅一二事》石康宁/著2o5o年版)。

众位一定会很惊讶本人为何对张炮儿的往事如此地了如指掌,忘了告诉大家,张炮儿是我小学时的最要好的同学,兼现在的兄弟。初中时我们没在一所中学,但高中却不知是鬼使神差还是天赐良缘地考进了同一所倒贴二两米给鸟儿它都不肯拉一泡屎的传说中的县龙头m中,而且还被分进了同一个班。众位一定很为我和张炮儿的兄弟重逢感到庆幸,我也不怕笑话告诉大家,在刚进高一且踏进高一(6)班的那个星期内,我的确为之庆幸了很久,就冲我俩一见面时又是笑又是闹又是握手又是拥抱来说,就凭我俩那耗时不少于5分钟的拥抱来说,绝对胜得过当年我们伟大的周总理会见美国尼克松总统的那次长达3分钟的握手时的心境。

但是后来我不这么感觉也不这么认为了。因为我知道了太多关于他且不利于他形象的小学时代的负面旧闻,特别是在他日后踏上即将通往m中风云人物的星光大道的黄金时期后,我更成了埋伏在他身边最炫眼位置的一颗重磅炸弹。对此,张炮儿曾不通过言人,亲口宣称要灭了我。

太多的历史和现实惨痛的故事告诫我们: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越惨。

我很害怕张佩灭了我。诚然,被人灭了不是一件好事。

我虽然厌倦目前麻木的生活,但我更向往日后未知的生活。

毕竟,活着是一件很好的事。而且我一直为活着而庆幸着。前面的纸已经被涂鸦过了,后面的白纸还在等着我。

是涂?或是画?什么叫存在主义?

确切地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我和张炮儿的交情。我相信我俩没有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友谊那么伟大,而且感觉也没有和周公那么要好。但是中国五千年的灿烂文化中曾有一个成语深入人心。

狐朋狗友。

那么你猜对了,我和张炮儿是狗友。

因为我们都在蝇营狗苟地活着。

但是狗是最忠诚的动物。相对于现实中的某些道貌岸然的人来说,狗比他们强多了。

所以,我和张炮儿是兄弟。

“田麻子都讲了些什么啊?”张炮儿探望了四周的动静后,方才把耳朵靠了过来。

我很为他不顾及帅哥形象虔诚于参与八卦探索的认真态度而感动,故而把自己在办公室“喝茶”的收获告诉了他。

听完后他猛地把头收了回去,夸张地大笑几声后却戛然而止,一脸愠色地质问我:“这个好笑吗?亏你tmd还自命不凡地吹嘘自己是文学青年呢,一点创意和搞笑含量都没有,还没有田麻子说得好听。”

听完他的至理名言后,我才记得,一个有身份的人,一言一行都得注意自己的形象。

但我没有身份,所以我说了一句屁话:“我知道为什么我会突然感觉今天的田老师高大起来了,原因是她穿了一双新的红蜻蜓高跟凉鞋,外加涂了九个脚指头,另外一个无色。”

我虽然很后悔自己说了这么有失水准的话,但我还是为我拥有着细腻的观察能力而感到庆幸。最起码现在身为文学青年的我如果日后当不了牛b闪闪的作家,但绝对不会找不到工作。如果我去做娱记狗仔,那些台上风光无限狗屁得不成样子的大腕明星,在台下一定会风光大泄地死翘翘。

张炮儿很看不惯老班田。原因是她身材很对不起与她朝夕相处的学生,而且还镶了一脸的雀斑,嘴唇猩红得恐怖。但是她还是很喜欢打扮。典型的行为艺术者。

唉,没办法,谁叫她也是女人呢。

众所周知,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众所周知,人民群众疾“恶”如仇。

故而,某位很富有文学水准的同学冠给了她一个很有创意也很具有杀伤力的名字———“田麻子”。

不用多想,谁都猜得到这个名字是谁赐予的。原因是他和她的对比鲜明得判若云泥。而且,他还是个唯美主义者。

全班人都在背地里直呼老班田为“田麻子”。除了我。

毕竟,她是我的老师。而我也是她的学生。

学生必须尊重老师。

可是我却从来没有说过张炮儿一句。

因为我理解他对唯美的偏执。偏执得对美的评判都可以去搞口头的暴露文学。

张炮儿很喜欢足球,而且还有一套好脚法。他喜欢足球的原因,想必各位都很清楚了。那就是,他闪得贼快。张炮儿是校足球队的前锋,本届高一新生足球队的队长。我一直相信也一直确定,他是靠着在绿茵地上像头野狗一样疯跑,以换取美眉们的尖叫和注意力的。

我很喜欢赛车,因为我追求度。我相信度能够给我生命的活力,没有度的时候,我只会选择去昏沉沉的酣睡。毕竟,睡觉是不犯法的。但是,在学生时代,难免不会出事。所以我在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睡觉。

小时侯我很喜欢看卡通片的《四驱小子》、《极品飞车》、《头文字d》;张炮儿却喜欢《足球小子》里面的南葛队的小翼。

小时侯我曾玩过在水坝渠上溜自制的滑板车,即使是鼻青脸肿皮紫肉瘀,我依然高兴;张炮儿却喜欢在没有足球的情况下踢路边的石子,玩弄垃圾箱的易拉罐,也是那么地津津有味、兴高采烈。

……

很多年后,我送了张炮儿一个欧锦赛的真皮足球,张炮儿却回送了我一部越野山地。

现在,我都还在和张炮儿一起凑钱买《体坛周报》,原因是里面既有足球也有f1、a1、motogp的赛车消息。

总之,张炮儿和足球,是狗与屎的关系;我和赛车,是狗与骨头的关系。推而得知,我们俩是狗与狗的关系。

狗友嘛。

课余的时候,我会和张炮儿一起去操场上踢球,直踢得精疲力竭一身臭汗,才相扶着瘫睡在绿茵上,睁大着眼睛看那蔚蓝的天空,看那在寥落里自由飘逸的白云,看那在苍穹中翱翔的紫鹰,感受那掠过自己面颊的轻拂的风,一切都是那么地平静、怡适。

张炮儿一直管天叫海。他说天空是倒扣的海洋。其实在很多年前,张炮儿就有搞意识流的潜质。

这是在很久以前,也就是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张炮儿就现了的。记得那时我和张炮儿不知从哪里捡得了**个啤酒瓶,拿去废品站换得了一块八毛钱。这对于当时的我们来说的确是一大笔意外收入。于是我们两个人很挥霍地每人买了一支雪糕,并坐在单位楼大门的那个行人出入的阶梯上,开心地吃。吃完后,我俩心情颇好地躺在了地上,就像现在这样一样,睁大着眼睛看蓝蓝的天空,空中的白云、小鸟……我们开心地凝视着天空。正在这时,路边走来了一个穿着短裙的大姐姐(我现在的记忆里很难分辨出她到底是美丽还是凶恶)。本来这一切全都可以就那么很自然地过去了,可就在那位美丽的大姐姐从我们的头走到了脚的路程时,我那可怜的张炮儿兄弟,却诈尸似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大声地叫着:“我看到了,我看出来了,好大一片海,你看出来了吗?”

当时,我真的不知道也不理解张炮儿的神经质。但我却清楚地看到了那位大姐姐倏地转过了身,双脸涨红,继而白,然后猛地箭步窜到正面对着我的张炮儿面前,像武侠小说里描述的那些女侠一样,迅雷不及掩耳地赏了张炮儿一个左右开弓,扇完后丢下一句“打死你这个小流氓”就潇洒地转身离去了。我那可怜的张炮儿兄弟,就这样不明就理地挨了打还从此在他们的那个小区搞得名声很臭。更何况他家世代书香。

直到很多年后我俩才明白他挨扇的原因。

但我却不明白,为什么那位漂亮的大姐姐只扇张炮儿一个。

大概在那时,我还没有像张炮儿帅到那种挨扇的地步吧。

同样可以得出很狗屁的结论,想象力丰富并不是件好事。在古代你想做先哲必须先做疯子;在现代,你想做先哲必须先做痞子。

靠,狗屁。

生活其实很美好。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我和张炮儿时常一人拿着一瓶可乐,闲坐在学校校道的花台上,边灌可乐边说阳光明媚世界和平生活美好等一系列狗屁的话。

我拿着可口说狗屁。

他拿着百事说他妈的。

然后我俩就肆无忌惮地笑,很嚣张地大笑。

张炮儿说和你在一起真他妈的心情好。

我说,“狗屁。”

其实我和他只需要这两个词就可以很贴切地形容世界上的一切。而且很爽。

词典里是没有的,学校里也没有的,但是我俩却有。

如果说我是tmd一个真小人的话,那么张炮儿就tmd一个很狗屁的伪君子。

在我俩感到很饿的时候,我俩也会坐在这里,凭着男儿本“色”的本质,呆坐在那里看美女。

我顾名思义地对张炮儿说:“这叫秀色可餐。”

其实张炮儿根本不用看美女,反而是98%路过的女生都把目光往他身上射去了,有的竟夸张地忘记了走路。但是张炮儿却在那里假装不谙世事似地埋着头在地上画圈。忘了告诉大家,群众都说张炮儿是大帅哥,皮肤有古天乐的特性,面孔有着金城武和流川枫的蒙太奇式的综合特征———你说这叫帅吗?

虽然我不认为他帅。但是既然群众说他帅,就自然帅了。什么叫真理,什么叫群众认可?你必须服从。

很多次,都是他一从花台上弹下来,很麻利也很潇洒地站起身来,冲着我说:“我饿了,去食堂吧,呆在这里干什么?”

我很想竭力劝说他等满足了那剩下的2%数额的刚才路过的近视女生取回眼镜回来看了他这个传说中的校草级新生再去解决人民内部矛盾。

但是,我还是跟着他走了。毕竟,我太饿了。我不能对不起我那濒临溃疡的胃。

毕竟,秀色不能抵餐。反而,它会让你更饿。

日子还是在一天又一天不紧不慢地格式化过着。

我在几个月后的某一天,在日记本上沉沉地留下一行字。

聊以卒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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