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山公墓。
“诈、诈……诈尸!——”
“鬼、有鬼啊!——”
午后的阳光,温度眩晕得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那是一座一直以来只是堪堪立了一个墓碑,却并未将棺材入土下葬的坟地。三三两两的扫墓者,都亲眼目睹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那具棺材里爬出。
慌不择路,一个个都面露惧意,很多腿长的,颤抖着双腿跑了个没影。
蒋楠讽刺地看了一眼那些个夺路而逃的人,回眸瞧着自己身上这身破败的衣服,继而勾唇一笑。
伸出手,利落地将自己的长发挽到脑后。虽然依旧是衣衫狼狈,可那张阳光下的脸,却是光风霁月般明媚而靓丽。视线落在那座代表着自己的无字墓碑上,只觉得浑身冰凉刺骨。
“等一下!”转眸,她眼瞅着那坐着轮椅的扫墓者在家人的推扶之下渐行渐远,终于开口制止。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她的嗓子已经有些沙哑。
这儿虽然铺有水泥,可下山的路却依旧是崎岖不平,尤其是推着轮椅,人便有所顾忌。所以,蒋楠三两下便追上了他们。
那在后头推着轮椅的男人三四十岁,一身黑色西装笔挺,有点像个人保镖的派头。脸上虽然对她有着惊骇与畏惧,倒并没有弃了轮椅里的人而去。
在他迟疑的瞬间,蒋楠已经一把夺过放置在轮椅上的矿泉水瓶。
已经开封的瓶子,被人喝了几口,她只顾着解渴,拧开瓶盖便一咕噜地喝完。随即,大口大口地喘息。
“谢谢。”终于,嗓音似有好转,她开口致谢。
推轮椅的人没有任何的表示,而轮椅里的人不曾回过头看她,她只看到他的侧脸坚毅,线条流畅,紧抿的薄唇弧度悠远。顺势而下,他修长的手指,指骨分明。
可她,看中的却不是他的手指,而是他手上的手机。
再次不问自取,她手指微动,惯性使然,指月复在屏幕上微动,画下了自己手机的手势密码。而出乎意料,屏幕,竟然解锁了。
眼角余光,她似乎看到了那轮椅上的男人终于微微侧了侧头,斜睨了她一眼。
她并未放在心上,指尖微动,当终于成功地搜索到新闻时,看着头版头条的那个硕大标题,竟有些啼笑皆非。
将手机丢还给轮椅里的男人,她几乎是一路奔跑着下山,离开这座自己待了好几天的墓地。这一次,她并未说“谢谢”。
昨詹氏集团总裁前妻由法院正式通告死亡,今詹少高调宣布明日大婚。
待一路喘息未平地跑到守陵人的房子前借电话,她的脑中还回荡着这个极具讽刺意义的消息。
以及下头的副标题在前妻被宣告死亡后便如此急切再婚,莫非詹少奉子成婚?。
那场意外,她下落不明。如今两年多过去,他便迫不及待地给她冠上了死亡的标志,两人的夫妻关系自动终止。而他,也即将另娶她人。
突然之间,便觉得好笑。
笑自己怎么就这么及时地醒来了呢?
在婚姻家庭关系上,如被宣告死亡人的配偶尚未与别人再婚,他们的婚姻关系应当恢复。
詹世风,真是可惜呐,你怎么偏偏明天才大婚呢?
你说,我是不是该去好好恭喜你犯下重婚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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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们,情人节元宵节快乐!踩着双节的点特意开文,新年新节奏,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