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沉了脸,也不知那侍卫夜中能否看见,瞪他一眼:“爷什么爷,哪儿那么多废话。∥。”说着当先而走。
侍卫怔愣一瞬,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得罪了自家主子,一瞬后方才疾步跟了上去,跟着回了六皇子的大帐中。
即便行军在外诸多不便,但皇子大帐却也与墨逸之那毫无特权优待的小帐子,相差不是一星半点。
一番梳洗,六皇子更衣躺在了铺着厚厚毛毡与狐绒却依旧令他觉着有些硬的床上,忽然想起方才在那个人的小帐子中,那小到令他难以翻身的小床。
他向来有些洁净之癖,从不愿碰除自己以外任何人的东西,但却不知为何方才在那小床上,自己会毫无防备,无所顾及的躺了上去。
六皇子一翻身趴在床上,将脸埋在柔软的狐绒中试着寻找方才感觉。
那人的床上有着与军中男人不同的一股淡淡的香气,不是熏香,不是花香,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却令他觉着很是好闻,到令他觉着舒心的很。
他深吸一口气,而自己床上却什么都没闻到。
他想,也许是因为这狐绒的缘故,那小子的床上只有一床薄薄的棉被而已。
六皇子一下子起身,一扬手将最上一层狐绒掀了下去,而狐绒下却是他随行所带的,祥纹团福的锦被。
他扬声一唤:“来人。”
帐前守卫应声而入。
六皇子起了身,披了狐裘斗篷,端肃道:“将本王这被褥拿去墨逸之那里与他交换,只道本王见他身子瘦弱,三月寒冬恐他棉被单薄不惧寒风,特将这狐绒锦被赏给他。”
守卫听了愣了愣:“爷,咱们轻装简行,没带那么多行装,您把这给了他,那您怎么办?”
六皇子凤眸一扬:“哪来那么多废话。”
守卫一躬身,见主子面色不悦,未敢再过多言。反正这位爷的心思向来多变难以琢磨,只得领命将狐绒锦被收拾了抬去了墨逸之帐中。
彼时墨逸之正独饮半晌,酒后微醺正打算睡下了,却听得帐外有人问道:“逸之兄弟可歇下了?”
因墨逸之说白了不过就是墨大将军抓来打酱油的黑户,并无军籍。
她在军中一直就只是革命当中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虽是立过战功不少,但墨大将军从不为她上报请功.
皇上得知墨大将军之子矫勇立功,大加封赏之时,墨大将军也只留了些物件,其余官职亦被墨大将军一律推谢了。
所以至今十年军中苦寒,墨逸之依旧并无官职,而不相熟且不知墨逸之身份的人,只知他在军中老将中的位置也是不低,便敬称他一声逸之兄弟。
墨逸之听了,起身走到帐前掀开帘子,见一名朝廷侍卫怀中抱着一大团锦被站在当下,瞧着不明所以:“何事?”
那侍卫也不多言,嘿嘿一笑,一侧身自墨逸之身旁便钻入帐中,“咱们六殿下见逸之兄弟身子瘦弱,怕您这三月里的天儿夜间受了寒气,所以命我将他所用的锦被狐绒给您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