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虽已是入夏,湖水却还是刺骨凛冽,凉意一点点蔓延到苏瑾全身。看书网言情内容速度比火箭还,你敢不信么?这样一泓死水里,苏瑾觉得自己呼吸已经窒息,冰冷湖水漫过她口鼻,灌入肺腔。
她想张口呼救,却只有越来越多水呛进口中,越来越往下沉入湖底。
没有人知道,她怕就是水,现代她父母双双溺亡,水对她来说象征着死亡,象征着无助,阳光穿不透,看不见黑暗,沉湖底苏瑾希望有人能来拉她一把,把她拉出这冰冷世界。
意识越来越不清,长发水中漂浮纠缠着,苏瑾想,她这次准会悲催死水里了。她只觉得肺部被水冲击似乎要炸掉。
忽然,好像有阳光照了进来,是谁?有人拉过她,揽住她腰逐渐向上游去,温热身体,她不禁想要靠近获得多温暖。
“姑娘,醒醒。”
“瑾儿,醒醒,别睡过去。”
苏瑾只觉得耳边一阵聒噪,浑身颤抖着,牙关咯咯作响,实是好冷!胸腔被重重按住,重复按压,又一个重力,自己忍不住一下子吐了出来。
缓缓转醒,苏瑾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男子放大俊脸,眉似远山黛色,好看凤眸里闪着点点担忧,削薄唇,高挺鼻子,一缕湿透墨发沾耳旁,明明是男子,却有说不出风流韵味。
苏瑾记得自己掉了湖里,冰冷死亡气息缠绕了全身,就她绝望时候,有一股温暖力量救了她上来,难道他是救她之人?
他居然轻笑了一下,咧开嘴角,问道:“姑娘,没事了吧,下刚才为救人多有冒犯,请见谅。”苏瑾看着眼前这阳光少年,她脑海里只冒出一句话: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蓦地,苏瑾就红了脸,他们现姿势,还真是暧昧。她被他抱怀里,离他不过寸尺,周围已站满了人,当前是苏宸睿和一名粉衣女子。
苏宸睿见她醒来,早已遣人取来外衣,把她扶起裹上披风,嘘寒问暖了好一阵子,确认无碍后,转对浑身湿透男子说:“今日之事,臣替舍妹多谢怀王爷出手相救!”
“无妨,本王也只是路过母妃宫殿,听到有声音才过来,只是小姐以后莫要这宫里迷了路,去了不该去地方!”摆摆手,萧聿就这样浑身湿着离开。
众人看只是虚惊一场,问安后也纷纷离开。倒是那名粉衣女子一直站着不动,她大约十四岁样子,一身粉罗裙衬得她娇女敕欲滴,眉目柔软仿佛掐出水来,贝齿咬唇,欲言又止,看着苏瑾,似是有什么话要说。
苏瑾奇怪,苏宸睿耳边小声说:“哥,那姑娘一直没走呢,别不是你招惹了人家姑娘吧。又惹一身桃花债。”
正给苏瑾系披风苏宸睿听到这话,手一哆嗦,整张脸黑了下来。
听得传来女子声音,犹豫开口,“瑾姐姐,你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慧语。”
什么?温慧语!苏瑾立马想起几年前南书房交好小女孩,跟她后面甜甜喊姐姐,她不确定看向眼前娇俏女子,眉目间确实有小时候模样。
苏瑾没想到这里居然还能碰见小时候玩伴,直接冲上去抱住了她,嘴里又叫又跳,“慧语,没想到这里还能碰见你,你也是来参加端午宴吧。”
“是啊,早听说瑾姐姐过了及笄之年,一直想寻个机会见姐姐一面,却不想我们竟这里碰到。”
“哎哟,我都忘记了自己还湿着衣服,还那么抱住你,要是把凉气传染给你可就不好了。”
苏瑾不好意思,嘿嘿一笑,自己都已经成年了还是这么鲁莽,反观慧语比她还小年纪,却直说不碍事,只柔柔笑着。苏瑾大约觉得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和名门淑女无缘了。
原来衣服是不能穿了,皇后听说苏瑾落水事情后,只指责她不够稳重,让秋荷带她下去重装扮后赴宴。苏瑾和温慧语只好约开宴时御花园相见。
巳时,凤栖宫内室。
苏瑾早已沐过兰汤,换好中衣靠榻上,几个端着托盘宫女跟秋荷身后走进来。
秋荷上前一步,朝她盈盈一福礼:“小姐,这是娘娘亲自吩咐下人挑选衣物,娘娘口谕务必要小姐换上赴宴,还请小姐莫为难奴婢。”随即,指挥着几名宫人前来就要帮她衣。
苏瑾无奈,不忍看着他们因自己受罚,便坐于镜奁前,任由他们装扮。
眉染青雀黛,细细描出柳叶状,脸上薄薄湿了重绛胭脂,再用玉簪粉轻轻罩之,便成飞霞妆。复以胭脂浅点樱唇,额间梅花为钿,又用描金笔细细涂了花样,用桂花油梳了头,结百花分肖髻,将蝴蝶发簪插于其中,长长流苏坠于肩胛,平添几分妖娆。
苏瑾身前是巨大落地雕花铜镜,缓缓站起身,只见镜中之人,一袭浅紫色宫装深衣,袖口用淡粉色装饰,衽上花纹繁复,裙长曳地,腰间系米色宫绦,因是端午,特缝了蚌粉香包缀于其上,耳珰以白玉石制成,小巧却触感温润,应是上好和田玉。
镜中女子杏眼桃腮,美目清澈,妆容华贵却又不失少女娇俏活泼。一笑,露出两个酒窝,带了几分调皮。说不出出尘气质。
转了转身,周围宫女都已惊艳不已,秋荷笑道:“小姐美貌果真天下闺秀无人可比,颇有当年皇后娘娘风采,真应了那句南越有佳人!”
苏瑾知自己美貌,但若是美貌成了祸端,她宁愿做一个普通人。
离开宴还有段时辰,苏瑾早早去了御花园赴约。温慧语看到她远远地招手,苏瑾步走了过去。
“瑾姐姐,这下应该长安城内女子都被你比下去了,那些前来赴宴公子眼里定装不下他人了呢。”
“小丫头,几年不见,你可出落越发动人了,连带着都伶牙俐齿起来,说说,你来赴宴是不是有了意中人?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做媒呢。”苏瑾调笑着。
温慧语突然转了话题,“姐姐,慧语有没有意中人不重要,一切皆听家父之命。倒是姐姐你,今日怎突然就甘露殿落水了呢?”
听她提起今日之事,苏瑾立刻红了脸,还好有胭脂遮盖,确定温慧语并没看出端倪,故作轻松说:“唉,今日我本是想散心,结果随便走走就迷了路,谁知被那附近怀王当成了贼,一不小心失足掉了进去。”
“啊?”温慧语不由叫出了声,立马掩了自己失态,“可真让人担心,想来那地方偏僻,没有人去,瑾姐姐你那碰到什么人了吗?”
“这倒没有,就是怀王一声喝,结果我就掉了下去,不过多亏了他出手相救。不过哎,你还别说,这怀王当真是个美男子。呵呵。”
“姐姐,天下谁人不知,自古皇家萧氏多美男,你们南宫氏出美女。大家都说太子殿、齐王、怀王不相上下呢。”
谁能想,当年那么瘦弱男孩居然月兑胎换骨,长成了如今真正男子汉,想起自己今天居然犯了花痴,苏瑾不觉一阵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