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总是有转机,蓬莱君那个半调子没办法清除我体内的余毒,不代表别人不可以。
非雨那日晚上发送的告知带来了呢喃和蝶血。
蝶血那个没心没肺的丫头是折古氏,只懂得弹弹琴唱唱小曲儿,很快又无所事事去了。现在不知到哪里鬼混。
呢喃却是专门司医的白敏氏,难怪蝶血那丫头一点也不担心她姑姑我。
蓬莱君倒是天天来探望,每每眼中闪着小白鼠似的担心受怕的光芒。
呢喃比我大一岁,模样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连我有事都被迷惑,更何况蓬莱君。我估模着他这些天天天来有八成原因是垂涎呢喃的美貌。
呢喃从包中抽出一根银针,面色凝重,蓬莱君恰好开口:“美人,本君最近也稍有不适,待会儿~~”
那声意蕴深长的儿字我听了都浑身发抖,呢喃手一颤,针扎了下来,顿时面色一变:“糟糕,扎错了……”
于是整座水上宫殿都听到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声:“啊~~~~”
窗外传来“哐当”一声,估模着是哪个侍婢失手打翻了盘子。
呢喃模模鼻子,飞快地收针,一眨眼功夫就把我背上像刺猬一样多的场景改变了,然后飞快地掀帘子跑了。
蓬莱君从帘外走进来:“那个~我刚刚不知道她正在扎针……”
“哼!”我抽抽鼻子,一抹眼泪,就要扭头走人。
“真的是,上次还对我投怀送抱的……”
我白了他一眼:“又做白日梦了?流了多少鼻血?”
他喜笑颜开:“不多不多,个把斤吧……”
真是服了他了:“行了,你有公文要处理,我就先走了……”
出去的瞬间与一个人擦肩而过,我竖直了耳朵,隐隐听到:“孟德兄,刘备……”
我皱了皱眉,没高兴再听下去,延着台阶走下。
这蓬莱君倒是字孟德么?只是历代继承人也是字孟德,世间竟有这样凑巧的事?
呢喃现在台阶下,似乎等了我许久:“尘雪,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问问你本人。”
我看看她的眼睛,那里面的我依旧是白发,但好歹皱纹已经没有了:“嗯。”
“我问过蓬莱君,他说让我保住你的头发,可是那样你的记忆会渐渐失去,我想问问你,你是……”
“我要记忆。”
她不可思议地抬起头:“那你的头发就……”
我笑嘻嘻地说:“你不知道,我从小就觉得白头发可酷了!”
她顿时呆住,半晌回过神,看着我都要笑僵的脸,喃喃道:“这样就好,反倒是圆了尘雪的梦了……”
我就那么笑着,看她渐渐走远,一点点地将笑收起来。
我觉得自己此刻肯定很丑陋,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在如花似玉的年纪白了头。
但我不能忘记。
我从来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别人伤害了我,我宁愿自伤一千,也要伤敌八百。
“刘备,我想下次见面,我可不会像以前一样了……”我伸出手,苍老的痕迹已经不在,森森鬼火攀上我的指头。
我的心中不甘,火焰自然也不同往常。
清冷的风从湖面上送来,我猛地清醒,看到手上的火苗一下子熄灭,就像幻觉一样。
我眨了眨眼,心中乱糟糟的,被所谓仇恨蒙了双眼可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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