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姑娘,这是公子命我们送来的珍珠和黑芝麻,公子说珍珠可以养颜,黑芝麻兴许能将姑娘的头发养回来。”一个小丫头在我面前低声说着。
我抿了一口茶,淡淡地看了一眼她身后跟着的人手上端着的盒子:“嗯。”
“那这些我们就放下了。”那丫头不知我是何意,有些为难地说。
我的面色依旧淡淡地,眼都不抬一下:“嗯。”
于是那丫头挥了一下手,东西就放在了桌上,满满荡荡一桌子,都够用个好几年了。
在那丫头退下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那个,你知道非雨在哪儿么?”
她垂眼回答:“姑娘的侄女说要非雨陪她玩,还说是姑娘也答应了的。当时非雨公子本想去找姑娘,听到这句就跟着她走了。”
我听了,又是回了一声:“嗯。”
那丫头便退了下去。
有个小丫头多嘴,还未走远便说:“箬婵姐姐,那屋子里的姑娘长得可真是古怪,缘何看上去才十七八岁的年纪,便白了头,倒像一个妖怪了……”
那箬婵低声训斥:“你懂什么,今后这话不许再说……”
我闭了闭眼,站起来将桌上的东西全摔到了地上。
等愤怒渐渐平息,我又低去一个一个捡回来。好在刘备给我的这些东西做工精细,没有几个摔开的,倒也不用费力捡芝麻、珍珠之类。
我曾说过我至少会让我讨厌的人知道我讨厌他。而今却是这个样子。那个词语我现在明白是敢爱敢恨,却似乎再也做不到了。
捡着捡着泪就掉了下来,好在没有人看见,我擦擦就好了,所谓泪过无痕便大抵如此。
房间收拾整齐之后我的气也消了,便摆出一个笑脸去找刘备。
“刘备,什么时候带我去……”我闯进刘备的书房,却发现有画师在为刘备作画。我顿时安静下来。
刘备抬眼看向我,冲我招招手:“没事儿,你过来吧,已经在收笔了……”
我走进去绕到画师身后,那上面的刘备画得端庄,却失了气质:“你好端端地为什么画像?”
刘备得到画师的同意,也走过来:“我与皇叔相认,这是他派来的画师。”
刘备现下就开始谋划天下了么,只是与师父所说的时间不符啊。
“你这么快就要谋划天下?是不是太早?”
刘备看了我一眼,伸出手来握住我的手:“谋天下事永远不嫌早,只是我现在根基不稳,蓬莱君也预谋天下,我只是有些担心。不过也自然知道分寸。”
“其实,你不用这么拼,有些东西,你注定得不到。”我看向他,意味深长地说。
他争不过四夕,他为人过于优柔寡断。
“我想要的东西,自然无论如何都要一争!”他看向我,眸中不再沉静如水。我不禁后退一步。
不得不承认,他的**很强烈。
有我在,他想要得到的东西也不会那么轻易得到。那画师收好东西告辞而去,刘备也有他的圣贤书要读。
我悄悄地跟在画师身后,看着他上了马车。
一个腾身,我坐在了马车车顶上,而车夫显然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