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记忆里回想着他的模样,五官清朗端正,皮肤很好,喜欢戴蓝白相间的条纹领带,穿白西服西裤,勾起唇角的样子亦正亦邪,而那些关于“对她颇有兴趣”的情绪总是在他的眼眸深处沉淀得格外浓郁,即便是隔着一整个台上台下的距离,也可以感受到他目光里闪动着的浅浅星光,璀璨极了。夹答列晓
……
这一日,夏芩皛跟着方家公子去了金饰店,说是给她挑些做结婚用。
沿途碰到了些熟人,是方家的世交,方公子和伯父伯母打招呼,长辈们笑眯眯地转向方少爷身边的夏芩皛,一边打量一边点头:“是个周正的姑娘。”
夏芩皛笑一笑,倒是方少爷看上去比她还要高兴榻。
送她回家的一路,方少爷一反常态的话比较多,说的虽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夏芩皛也只是听着,偶尔抬起头看他一眼,每次都会瞧见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笑意。
他还有些不安定感,她知道方家会有这样的感觉全都来自于她。
其实想一想,结婚几乎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还能起什么波澜呢憋?
师父已经收了方家的聘礼和礼金,日子定了,请柬也都已经发了出去,说是满城都知晓了这件事也不为过。
夏芩皛站在门口同这个未来共度一生的男人分离,看着他越走越远,心里忽然浮起一股巨大的悲哀,自己的爱情尚没有开花就要凋谢了,她想他大可不必这样放不下心,因为她连唯一反抗的理由都不会再有相见的可能,如若,她问自己,如若再一次见到那个人,她会不会有反悔的决心
夏芩皛转身,推开院门。
黑夜中忽然走出来一个人影。
如此出人意料,正如他离开时一样。
他的轮廓隐于黑暗之中,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是那声音像是染了一层薄薄的怅惘,分外熟悉。
“要结婚了?”
她当真被吓了一大跳,而后才是惊喜,以至于都说不出话来了。
“白”恍然想起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白少爷径直走上三阶台阶,手覆盖上门把手,抵住她将要关门的动作,又问了一遍:“为什么这么快?”
“什么?”
“结婚。夹答列晓”
“这恐怕和你没什么关系吧。”声音都在抖,强迫自己冷静、再冷淡一些,生怕眼睛里的那一丝隐藏的情绪悉数被他知晓,“白少爷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该不会是为了特地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他的脸上已经有了强忍的怒意,因他整个人背光,故这样的怒意竟有了几分可怖:“不许结婚。”
“凭什么?”
“凭他配不上你。”
夏芩皛笑出声来,“我觉得方青泯挺好。”
其实她很讨厌他这样轻飘飘不动声色就走,想回来了就回来,妄图以几句话就动摇她,改写她的人生,他未免也太过自信。
他似是被她这一句话堵得气结,夏芩皛不待他回话,昂起下巴毫不留恋地在他面前“啪”一声关上了门,听到他在门外吐出三个字恶狠狠的“夏芩皛”,她靠在门边笑了出声,而后慌忙捂住了嘴,提起裙裾低头含羞一路跑走了。
不巧迎面撞上了徐青衣,芩皛惊得脸色煞白,那花儿一般的笑靥褪色一半,直堪堪地卡在了半途,徐青衣觉得奇怪,瞥了一眼紧闭的大门,忽然就慈祥地笑了:“看来芩皛今天和青泯相处得很好嘛。”
“师父您误会了。”
“噢?那是为何这么开心?”
夏芩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徐青衣倒似了然于心,“原本为师还担心这门亲事是不是委屈你了,现在看你这个样子,我也就放心了。芩皛啊,青泯是个好孩子。”
夏芩皛低下了头,不打算再做解释,只是这心忽然就变得很沉。
她意识到,就算白少爷现在回来了,就算他不顾一切想要和她在一起,她和他也是决计不可能的了。
然而如果事件发展真的可以随心所欲,这世上也不会有那样多的悲剧发生了。
试礼服的那天,方青泯一大早就来接夏芩皛。
二人去了县城最有名的裁缝铺,那师傅的手艺是祖传的,方青泯母亲的衣服几乎都是在这里做的。
夏芩皛无所事事地试衣服,店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说是找方公子。
方青泯接起,脸色霎时就变得为难起来。
芩皛隔着镜子看入眼,手中比划衣服的动作也就跟着停了下来。
方青泯挂了电话,对夏芩皛一脸抱歉,“家里忽然有些事,要么我下次再陪你来试?”
夏芩皛虽觉得奇怪,倒也应该面上关心一下方家,于是说:“我没关系的,你家里怎么了?”说着就将衣服递还给了店家,店家尴尬地看了眼身后已经拿出来的十几件礼服,有些不甘愿地挽留,“夏小姐和方少爷的婚期也近了,这礼服早些试完还要再修改,所以要不您看这样?夏小姐继续留下来试,方少爷您先回去处理家事?”
方青泯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临走前还是很抱歉地看了一眼夏芩皛,她微笑示意他放宽心。
门前的铃铛恢复了安静,夏芩皛这才重新拿起礼服。
其实原本有没有方青泯在都没有什么关系,她本就没有太大兴趣。
只是无意识提眉看了一眼镜子,就发现店家的脸色有些诡异。
夏芩皛心下生疑,只想着试完手头这件立刻就走人,谁成想自己刚从试衣间走出来,偌大的房间里早已不见了店家的身影,她正待喊出声,只听见意兴阑珊的拍手声。
“美则美矣,只可惜不是穿给我看的。”
她循声望去,“怎么又是你。”
是白少爷。
他不言浅笑,踱步走到她身后,对着镜子瞧着她牵扯衣摆的模样。
这是一件民/国风微浓的大红色礼服。上身修身,着重为了衬托饱满的胸部和纤细的腰肢,图案绣着一层一层的盘花,裙摆极大,蓬起的蕾丝大摆远远拖在地上。
拉链在背部的位置,夏芩皛自己无法拉到最上面,刚刚试衣服的时候自己就将长发揽到一侧,想出来后让店家帮忙的。
果不其然,白公子的目光正一霎不霎地盯着她的白皙肌肤望着。
夏芩皛立刻转身,瞪着他,“你想干什么!”
被他指了指身后的镜子,“还是看得到。”
夏芩皛霎时羞红了脸,粉女敕娇俏。
白公子当真就情不自禁地伸出了手抚上了她的脸。
柔软细腻的触感比想象中还要引人,他的手流连着不忍移开,顺着脸颊一寸寸下移,抚过她的下巴、细白的脖颈、漂亮的蝴蝶锁骨、肩、最后才停留在她的背部。
从来没有被一个男人这样触碰过,还是这样漂亮的男人。
夏芩皛只剩下呆呆地看着他,他的眼睛沉得像一片海,又像是漆黑的夜,仿佛要将她吸进去。
她紧张地攥紧了手,就差退无可退快靠到了镜子。
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夹在了她和镜子中间,另一只手却是不安分地在她后背正中的脊梁上来回画着圈,惹起她一阵阵的酥麻,夏芩皛的脸蛋已经红如落霞,眼睛快要滴水,见她羞得不行,他终是“好心”地替她拉起了拉链。
“不嫁给他,好不好?”
他拿捏着气息,在她的耳边来回呢喃。
夏芩皛用尽全力要推开他,可他纹丝不动。
“答应我!”
“什么啊……”
“不会嫁给他。”
她摇头,“不行的……不能答应你。”
“我再问你一遍。”他的声音加重了力度。
可她还是摇头,眼睛余光看到他完美的面庞越逼越近,她却被抵在墙上无处可躲,双手推在他的胸前妄图抵挡他的侵入简直不堪一击,他似情不自禁,现下的场景不知是期待了多少次的梦境,从第一眼看到她就动心了,从第一次撞见她就想要得到她,他何尝不想要放慢速度好好地和她相处,可一转眼她竟然要嫁人了!
这样想着,他的吻便再无顾忌地落了下来。
是毫不客气侵略性十足的吻,发狠了般地啮咬着她柔软的唇瓣,舌尖用力撬开了她闭合的贝齿,伸进去灵巧地缠着她的舌尖来回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