驭唐 第13章人前月奴编身世店里王勃偷千钱

作者 : 市井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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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阿娘,这只是小伤,关键是那匹发了疯的马,横冲直撞的,根本不听使唤,拉着马车就朝拐弯处狂奔,要知道,拐弯处下面就是悬崖,照这个趋势下去,肯定会连马带车坠入悬崖。”

听到这里,王母不禁紧张了起来,只听他又道:“你儿子别的本事没有,但是使唤人的本事倒是有的,于是就让牛大去拖住那辆马车的后缘,牛大果然没有让某失望,就在马快要冲出悬崖,马车也要被拉着冲出去的时候,牛大猛然抓住了马车后缘。”

“然而马车的冲劲实在太大了,饶是牛大力气大,也被拖着往前滑行了几步,但却偏偏正是这几步,马滚下了悬崖,马车悬停在悬崖边上,有一半悬在外面,若非牛大在后面拖着,马车恐怕早就坠落悬崖。”

“后……后来呢?”王母紧张地问道。

“唉……倘若只是这样,那还好办,只要牛大稍稍用力将马车拉回来就行了,可偏偏……里面的人都处于倾斜的那一边,只要马车一动,稍不注意,他们就可能从马车的另一头滚落悬崖。”

王母屏住了呼吸。

“而今唯有一个办法能救他们,某让牛大稳住马车,让他们从另一头缓慢地爬回来,于是月奴从马车里爬了出来,倘若一直这样下去,那对夫妇活下来是没有问题,哪曾想意外发生了。”

“被马车压着的一块山石忽然松动,连带着马车也跟着朝倾斜的一方移动,牛大见状,猛然把马车的后缘一拉,想再次稳住马车下坠的趋势,奈何后缘被牛大抓着的一块横木断了,结果……唉……”

王勃把剧本演完了,偷偷地瞅了一眼母亲,果见她被感动得不行,正擦拭着眼角,不仅松了口气,同时也会自己编故事的能力感到自豪。

王勃再看月奴,却见她眼睛红红的,一副想哭却无眼泪流下的样子,顿时无语了。想来她肯定不是被他编造的故事给刺激的,或许是从他的故事联想到了父母的死。

“唉,苦命的孩子啊。”王母擦了擦眼角,把月奴揽进怀里,好一阵柔抚。

看着王母伤心的样子,王勃挠了挠头,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撒谎到底是不好的,可不撒谎的话,又能怎么办?难道告诉她真相?这可使不得,他打算把这个秘密烂进心里,绝不让第五个人和第二头驴知道。

“月奴啊,我苦命的孩子,以后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你父母既然把最后活命的机会留给了你,绝不是希望你一直活在痛苦里,你要坚强起来啊,知道吗?”王母疼惜地道。

“娘子,月奴知道了,谢谢你。”月奴乖巧地点了点头道,双目却有些空洞,似乎还沉浸在那段痛苦的回忆里,难以自拔。

看不惯王勃慵懒地坐在榻上,把手枕在短案上的样子,王母没好气地道:“四郎,你以后可不准欺负月奴,要是让阿娘知道你欺负了她,阿娘定打烂你的。”

接着王母也问了问月奴家的情况,对此早在路上的时候,王勃就想到了,所以凭借自己对大唐各个年代发生的大事的了如指掌,给她编好了身世,如果王母问起来,她就说,她家世代在幽州边陲一代生活,以做药材生意往返于幽州和高句丽之间获取利益为生。

今年三月,大唐对高句丽发动战争,为躲避战争,她一家三口南下投奔住在朔州的亲戚,结果不受待见,后来几经波折,来到绛县,听说绛县盛产黄芩,就想着重操旧业,做些药材生意,奈何这里水深,商人都抱成团,他们这些外来人不好做生意。

这个时候生意失败让他们把最后的家底都耗光了,已穷途末路,为躲避那些上门讨债的人,他们只好离开,谁曾想……

故事到这里就不需要再多讲了,王母又开始擦拭眼角,对月奴又好一阵柔抚,看得王勃连翻白眼,心想自己怎么就不去当个说书先生呢?搞不好就能一夜成名,粉丝无数。

王母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嘴上又好一阵教训,说一些诸如不准欺负月奴,不然就怎么怎么样云云的话,搞得好像他不是她亲生儿子一样,让王勃郁闷非常。

下午临近坊市关门的时候,驴子从绛县回来了,驮了好几大麻袋的黄芩。马虎背上放不下了,他自己还抗了两袋。

见到王勃以后,驴子顿时像死狗一样瘫在地上,一旁的马虎也是一个样子,让王勃不得不感慨,有其父必有其女;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驴。

马虎被王府的下人拉下去,用上好的草料招待去了,王勃则带着驴子去给王母见礼。见礼之后,王勃就问驴子愿不愿意从此以后跟着他干,当他的侍读随从。

驴子没想到幸福来得如此突然,今天回来的时候还在为明天有没有人租自己的驴而苦恼,这一刻竟然就拥有了一枚长期饭票,不需要再为明天发愁了,天上掉馅饼的大大好事啊,想到这里,他就兴高采烈、手舞足蹈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府来了个疯子,看得那些奴婢指指点点。

王勃很没面子,一脚爆了他的菊。

本来还想着留驴子吃饭的,但他太想把砸到自己头上的馅饼与他娘子分享了,所以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饭菜打包带走了,一点没注意王母和众奴婢诧异的目光和王勃黑着的脸。

“四郎,这都是你派驴子带回来的?这黄芩未免买得太多了吧?阿娘知道你孝顺,可钱也不是这么花的,你真以为黄芩对娘的病有好处?你错了,如果它真有效果,娘就不会得这些病了。”王母坐在庭院里,爱怜地抚模着自己这个让她操碎了心,却爱到骨子的儿子,说道。

“阿娘,某可没说只凭这一种药就可以治好你的病。”王勃从母亲怀里,抬起脸来笑道。

“那你还……”

“某之前不是告诉过阿娘,某在龙门山上遇仙的事情吗?有一件事某没有告诉过阿娘,当时某向仙师提起阿娘你的病,于是仙师就赐下仙方,说只要按照仙方找齐所需药材,进行配制,就会炼制出专治此病的仙丹,正因如此,才有昨日一行,不过黄芩只是仙方中提到的一种药材而已,所缺药材尚有十味。”王勃张口胡来地道。

自从那次把神仙搬出来给自己圆谎以后,王母就责怪他不懂规矩,怎么还能叫人家老丈呢?非逼着他以后必须改叫仙师不可,这让王勃很郁闷,故事是他虚构出来的,仙人自然也是他造出来的,硬算起这其中的关系,他还是仙人的父母呢,让父母叫子女师父,这……这叫什么事啊?

“四郎,你是说真的?娘的病还有救?”王母激动地道。对自己的病,她是最清楚不过的,多少郎中都治不好,她早就放弃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病情是越来越严重了,起初只是轻微的贫血,后来时常高烧,最近更是感到诸多不适,口鼻还无缘无故地出血,她知道自己得的是一种怪病,或许没多少天可活了,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只是放心不下这五个尚且年幼的孩子。

现在忽然听说自己的病还有救,她可以一直照顾自己的五个孩子,直到他们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她如何不激动?

面对母亲希冀的目光,王勃自信一笑道:“阿娘,你就放心吧,四郎一定会治好你的。”

看着他像个小大人一样的表情,拍着胸口做保证的样子,不知道拍胸口这个习惯是不是从牛大那里学来的,王母顿觉好笑,一个栗子吃到他头上,没好气地道:“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哪来那么多鬼点子。”

忽然,她瞥见被下人搬回房里的那一袋袋黄芩,心中一动,转向王勃柔声道:“四郎,找齐药材,可要花不少钱吧?”

王勃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让她知道找齐所有的药材需要几千贯这个残忍的事实,不然她一定发疯的,所以神秘一笑道:“天机不可泄露,呃,阿娘别揪耳朵,其实某是想说,钱不是问题。”

“哦?这么说,你很有钱咯?”王母揶揄地看着他道。

“这个……”

“买这么多黄芩的钱是从哪儿来的?”王母又问道。

“这个……”王勃绞尽脑汁,饶是他撒谎成性,一时也找不到好的说词。忽然他脑中灵光一闪,眼睛一亮,月兑口而出道,“这是某捡的……”

砰!一个响亮的爆栗顿时在他脑门开花。

“阿娘,真是某捡的……”王勃抱着头道,声音却越来越小。

“哼,捡的?可是儿为什么听冰糖葫芦店里的掌柜说,钱柜里的钱少了一贯呢?而整个店里除了掌柜,只有你有资格接近钱柜,而平时你是不会跑店里去的,前天你却忽然心血来潮去了一趟,而那天算账的时候正好有一贯钱对不上账,你说这是为何呢?是哪个监守自盗的家伙干的呢?”王母一把揪住王勃的耳朵,又好气又好笑地道。

然后不等王勃再狡辩,一路提着他的耳朵,在他的“哎哟哎哟”声中,到屋里家法伺候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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