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少那边传来女人的娇喘声,他的声音很不耐烦:“又怎么了?”
刘江说:“还是方向东,刚才李柳说孙市长急着要见他。”
“李柳?”冯少微微一愣,“这女人怎么会跟一个送水工有关系,还有孙市长?”
“我不知道,但听口气他们的不是普通的关系。”
冯少稍稍一想,说:“别急,我们是人赃俱获的,厅长市长也没权干涉。这样,我给我爸打电话,问问他的意见。”
十分钟后,刘江收到冯继祖冯副局长的电话,冯继祖在电话里痛骂了他一顿。刘江很不服,要不是你的宝贝儿子,我至于这么做吗?但他哪里敢直说出来,“冯局,事情已经这样了,您的意思是?”
“还得在那一公斤毒品上做文章。你这样,带几个人把他带到其他地方审讯,路上给他点时机让他逃,到时……你懂的。”
刘江心里一寒,好家伙,够狠的,这就要灭口呀!冯继祖应该也知道这事的厉害之处了,因为这事一查出来,他的宝贝儿子肯定要被查,不说别的,单那一公斤毒品的来源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同时,他的那些贪赃枉法的事也会被顺藤模瓜出来。小小一个送水工,牵涉的却是大事件。难怪,冯继祖要下杀手了。
“是,我明白。”刘江放下手机,一边骂着他们父子俩人把自己当狗使了,一边却在想着行动的细节问题了。
晚上,方向东正在跟强子聊着天。强子对二蛋的记忆力也很无语,好在打错电话并不是一件大事。
两个武警进来将方向东带了出去。他以为还是审问,但一看到刘江和舒海,还有两个打过他的防暴警察全副武装地站在一辆黑色的警车面前,心里一愣,转移看押的地方?
两个防暴警察一左一右地夹着他推上了车,随后自己坐在他身边虎视眈眈地看着他。刘江和舒海坐上前座,发动了车子。
外面,夜色茫茫,而且,越开越往山里去了。方向东看了看身边的两个防暴警察,他们就像石像一般,一动不动,眼神中却闪烁着阴冷的光。车里一点声音也没有,空气中很是压抑沉闷。
他有意打破这种沉闷,问那个狗熊一样粗壮、打他打得最狠的那个防暴警察:“看你这坐姿,当过兵?”
对方似乎怪罪他多口,瞪了他一眼。他装作没看到,又问:“这是把我带到哪去呀?”
“少废话,到了就知道了。”
“行行行,我不说话了,我靠一靠总行了吧?”他把身子斜在车厢上,双腿懒洋洋地伸直了,看起来像是假寐,脑子却在快速地转着。省厅副厅长和市长都打过招呼,按道理他们该求着自己出去才是,怎么还把自己转移地方?
他眯起眼睛,看了看身边两个防暴警察,发现他们也在不时地打量着自己。心里突然一惊,我草,不会是刘江叫自己出去,自己没答应,他们想灭口了吧?
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只能根据车子的颠簸程度和转弯幅度分析,应该是条山路,而根据两侧车轮辗压的回声来分析,右侧车轮下面就是悬崖,所以,他们是在进山。
这时候,车子突然停了下来。方向东皱起眉头,难道,他们要动手了?只听到前面的舒海敲了敲前座与后座的隔板,说:“下来方便一下吧。”
那个狗熊似的防暴警察问方向东:“你去不去?”
“不去。”虽然方向东也挺急的,但既然已经在怀疑他们的目的了,当然就不会傻到出去了。万一尿着尿着,背后来一枪,还没尿完就挂掉了,多冤呀。
“前面还有三四个小时的路,你要不去,中途不会停车了。”
方向东说:“那我尿裤子里。”
刘江和舒海从车头转过来,问:“怎么回事?”
“报告,他不撒。”
刘江皮笑肉不笑对方向东说:“我看你还是下车吧,要不然,你一个这么有身份的人尿裤子上多不好。是吧?”
方向东笑说:“没关系,别说是尿裤子上了,就是喝,我也喝过。”
舒海不耐烦了,对两个防暴警察使了一个眼色,那两人会意地点点头,一人拉他一只胳膊就往外拽。车厢里太少,又被套着脚铐,方向东就被他们拖了出来。两人夹着他来到悬崖边,嘿嘿笑说:“这儿风大,你站好啰。”随后向上一提,将他双脚提离地面,往悬崖下一抛。
方向东啊了一声向黑乎乎的悬崖翻了下去。
四个人对视了一眼,哈哈一笑,随后互相击掌。刘江打开对话机,语气惊慌地报告:“疑犯逃跑,已经失足摔下悬崖!请立即派人增援!”
关掉对话机,他正准备说什么,突然,他瞠目结舌地看到方向东具体缓缓地从悬崖下探出头来,就像是凌空飞起来似的,渐渐的,半个身子都出现了。这情景,在这样的氛围下显得无比诡异。
“哎呀怎么回事?”四人大惊失色,本能地拔枪,却听到四周突然响起一片“咔咔”的拉枪栓声,“不许动,举起手来!”
傻子才乱动呢,他们立即举起手来。这才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突然冒出了无数黑影。看不清是什么人,但肯定不是车匪路霸,因为手里的武器都是制式的,只有部队才有这样的武器。
我草,这是在拍电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