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天空下了薄雨。归旋正在梳洗,慕湛霄缓缓走了进来。
这是那夜之后慕湛霄第一次踏足他们的卧房。
他的肩头被雨淋得半湿,目色却格外平和清明,一袭青衫潇潇而立,如一个冒雨归家的仕子,形容竟比寻常温润无数分,仿佛一下子变回成当初那个清逸洒月兑、微微一笑醉春风的月华公子。多年来,悍血杀将不动声色又融于骨血的冷峻迫人全然消褪了。
归旋和伺候洗漱的侍女们惊得目瞪口呆。
湛霄看着归旋微微笑道:“阿旋,我还未吃早饭呢。”
归旋回过神来,连忙起身对书卿急切道:“书卿,快些摆膳花厅!对了,给少侯爷弄碗热些的姜汤。”
说着她又快步走到衣柜前,亲自为湛霄去取更换的衣物。
书卿愣了愣神,点头称是正准备退下。
湛霄道:“不忙,晚些再来唤我和夫人。”
说完他已不疾不徐走到归旋身后,伸手将她拦腰抱起。
归旋挽在肩上的披帛坠落在地上,反应过来的侍女们顿时都看红了脸,心头蹦蹦直跳,低头窃笑退了出来。比她们晚些反应过来的书卿也低下头,退了出去,小心阖上了门。
他臂弯之中,归旋脸晕红云,微咬着唇又羞又恼地说:“你怎么在她们面前……”
湛霄轻笑道:“这又何妨?许多权宦之家行房之时还有婢女在旁伺候。”
归旋闻言色变,不禁抬头怒目而视,却见他俊逸明亮的眼眸中带着促狭而又温柔的笑意。
一时之间,她竟然呆了。
他唇角又微微挑了挑,低下头在她耳边柔声说道:“阿旋,你真混账。”
归旋一下子瞪大眼睛。
“每次做错了事,你不是最会认错耍赖?这次为何不?哄哄我都不愿做了?”
“我……”
“你不低头便只有我低头了。你早知道对吧?我拗不过你。”
归旋的眼泪一下子落了下来,紧紧抱住他的颈弯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让你难过的,都是我的错。”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缓缓将她放在榻上,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水,“我知道,别哭了……乖,别哭了。错了认不认罚?”
她忙不迭点头:“认得,认得,随便怎么罚都认!”
他忍俊不禁,问:“当真?”
“当然当真!”
他唇角还带着温柔清雅的笑,手却一下子撕开她裙底亵裤,她的话音未落便已沉身挺了进去。
“啊——”归旋疼得一声低喊。
这些年,她在床底之间被湛霄娇宠坏了,除了新婚时期的一两次他总是极尽爱|抚后才要她,每次都趁着最敏.感舒适最娇腻丰沛的当儿进入,可这一刻,干涩紧.窒的花道被他其状甚伟的器物生生逼开,犹如撕裂一般,烧灼般烫和疼。
更何况紧接着他便毫不喘息地驰骤起来,每一次都顶到极处几欲洞穿,尖厉地摩擦、狠狠地撞击、如火地燃烧、还有那一丝隐隐的异样。一切格外磨人。
她不是不愿意,可忍不住哭声道:“慢些、哥哥……慢些。”
每次她落泪难受,他必会缓下来,抽出青筋狰狞的凶器,抚慰够了再逞狂,可这次没有,只有愈来愈变本加厉愈来愈凶狠疯狂地占有。
这一刻归旋才知道寻常的湛霄究竟有多克制隐忍,他肆意起来能将她生生钉死在床上!他是想将她钉死在身下吗?
她看着身上陌生的男人颤声道:“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湛霄哥哥,我害怕。”
他目光凝住,眼中尖锐凌厉的戾气褪去,渐渐又回复成那个目色清明、温存俊逸的慕湛霄。缓缓低下头埋首在她颈间亲吻着,阳刚的躯体却依然在她体内深入地占据着。归旋闭上眼睛,一个低醇哑极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声说:“阿旋,忍一忍,疼……就咬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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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毕,归旋背对着他没做声。湛霄缓缓拉起她散开的衣襟,拉至肩头处垂首在上面种上一片嫣然的花瓣。归旋还是没有理他,湛霄轻笑出声,修长的手探进裙底两腿之间,所触的肌肤一阵紧绷,手沿着丝滑的衣物向上徐行,触到破损处咬着她的耳朵喃喃道:“这儿很疼?让我好生瞧瞧,为夫人止疼……”
她脸颊“轰”得一下红透,又羞又恼地转身用力推开他,“你这算什么意思?打一棍子给个甜枣?”
湛霄莞尔,“真生气了?”
“当然!你故意折腾我,就是故意的!我一辈子都记着……”
他低头吻住她,“好,就记着一辈子,不要忘了。”
阿旋,一辈子都记着是谁让你这么疼,是谁给了你最鲜明深刻、永远抹不去的记忆!
归旋被他一瞬间眼中灼烫的火焰惊呆了,过了片刻喃喃道:“湛霄,你……不会就喜欢这样,以前都是憋着的?”
……不要啊,虽然这样男人或许比较爽,可她还是不要啊……
这次他真的纵声大笑起来,翻身压住她道:“这个我需好生看看。”
说着不顾她的阻止强行推开她的两腿,仔细看了一会,摇头笑道:“真是被侍候惯了,一点不周到便弄成这样……至少需禁欲七日,不会再有下次了。”
她脸烧红云,“你快些松手!”
“保证不踢才放。”
“保证保证。”心里恨得牙痒:保证你个大头鬼——
他目中笑意一闪,松开手来,却在她腰间一点,她浑身酥软下来。“你干什么?”
他轻轻替她盖上薄被,放下帐帷。
然后只听他打开门对外面人道:“去打些热水过来,再拿一条干净的巾子。”
……
这一日,他“侍候”她到正午,当沾着药膏的修长手指不知道第几次在体内引起沁凉、酥麻、颤抖、犹如电击的感觉时,她浑身滚烫迷迷糊糊想:糟了,所有人都猜到他们在里面干什么了……
***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了。
以前,湛霄和归旋虽然不讳人言,但在外人面前总是很自觉地保持分寸,极少有太过亲密的举止。可现在全京城的人都慢慢知道靖南侯夫妻情浓,靖南侯沉溺于男女之情,几乎有妻万事足矣。
起先人们还顾忌南侯威严不敢多加议论,可渐渐发现南侯的脾气也比之前平和可亲了许多,你若寻常见到他,哪里会想到这是威震胡汉的大将军?而更像一名清旷风流的名门公子。而他本人也毫不介意人们的议论。
国事稳定之时,风流逸事便最是引人谈资。
有文人墨客赞:外建不世之功业,内有添香之眷属,真乃千古风流是也。
有耿直老臣叹:是谓误人,南侯英雄盖世,却为一女子安逸忘志,实可惜可叹。
有坊间论:靖南侯夫人绝代佳人,但凡见过她的男人没有不神魂颠倒的,连靖南侯也百炼钢化绕指柔……
靖南侯本人对那些议论置之一笑、安之若素。只有皇上私下用半开玩笑的口吻对他提起坊间传闻时,他流露出些许怅然的神色,“内子跟着我受苦良多,蛊毒未解又横遭大劫。她现在懵懵懂懂只能依赖我一人,我自该对她好些。陛下,若是再过段时日捉不住司徒无恤,我想辞官归隐,带着她遍访名医。天下之大总该有人能医治于她。”
偃修心头猛然一跳,却不知他说的话是真心还是试探,目中露出急切惋惜的神色,“爱卿何出此言?你我名为君臣,实为兄弟,你要为夫人寻访名医,朕自会张榜天下召集名医便是,慕兄乃国家之柱,切不可再说辞官之话。”
慕湛霄微微摇头一笑,“陛下知我素有此志,现在天下安定,令我放心不下的唯有司徒无恤一事尔,若再过一年半载没有消息,我也只有顺应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