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宜……宜妃身体不适,不能侍寝……”皇帝身边的太监黄忠良额角渗汗,微微颤抖地回道。
“哦,是吗?”焚着苏合香的书房里,身着玄黑描金龙袍的男子被轻烟模糊了容颜,平静无波地问道。
黄忠良深知他的脾性,越是不动声色,发起怒来越可怕,不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她是第几次拒侍寝了?”皇帝蓦地抬眼,射出冰雪一般的清冷眸光,那一双眸子阴鸷冷冽,犹如雪夜的狼,让人不寒而栗。
“回……皇上,这是这个月第三十次拒寝!”黄忠良战战兢兢地回道。
他最怕的就是皇上掀宜妃的牌子,因为他知道宜妃不会侍寝,但皇上偏偏弃了后宫三千,夜夜独翻宜妃的绿头牌,而宣旨侍寝这个苦差每每落在他头上。
每次去怡然殿,定然会吃闭门羹,回来回话,又要面对皇上可怕的脸色,黄忠良总是在逃过一劫后念一句佛,庆幸自己又多活了一天。
但是,一个月,那个冷傲的女子居然毫不留情地拒绝了皇帝一个月的圣恩,这不但惹怒了后宫的妃嫔,更是在挑战皇上的耐心啊!
果然,皇帝慢慢地起身,将碧绿莹翠的牌子慢慢地握在手心,黄忠良听到一声细微的声音,接着有细碎的粉末从皇帝的手中缓缓地飘落,他惊愕地瞪大眼,皇上居然毁了宜妃的牌子!
男子薄唇抿成了一条线,因为经年不见日光而愈显白如脂玉的容颜泛起了一丝青黑之气,他给过她机会,是她自己不要的!
他的底限也仅仅是三十日而已!
拂袖,上好的二龙戏珠端砚骨碌碌滚了下来,吓得黄忠良连滚带爬地去接,那可是皇上最喜爱之物。
好容易接到,却见皇帝已经疾步离开了书房,黄忠良擦了把汗急急忙忙地躬身碎步跟上。
彼时正值阳春,繁花着锦,蜂引蝶绕,怡然殿中却清一色的翠色植物,那浓如墨稠的绿压倒了一切绯色,似乎春天不曾来过这里。
甫踏入殿中,便觉得凉意袭人,硬生生地驱走了男子心底的燥热,他深吸了口气,缓步踏入。
隔着南珠串成的珠帘,太医张远正用细线为隔着屏风的女子搭脉。
男子心中一紧,莫非她真病了?
百鸟朝凤的屏风,以双面绣成,上题《凤逑凰》一诗,诗句绮丽,勾折精巧,乃是苏绣中的上上之品。隔着屏风的女子静如处子,端如凝玉。
“张太医。”女子开口,淡声问道:“我的身子可有何不妥?”
“没……没什么不妥。”张太医惊得坐直身子,颤声道:“只是,只是……”
那女子冷笑:“只是有孕了,是吗?”
“娘娘!”张太医浑身上下颤抖,新帝登基甫一月,且末幸过她,她却有身孕,这意味着什么,他不可能不知道!
性命攸关,张太医急急跪下道:“娘娘的身孕的若是给外人知道,那可就……那可就保不住了。娘娘还是,还是……”
下面那句话张太医却无论如何也不敢说出口了,只是汗出如浆,后悔自己知道了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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