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的辰君甚至都等不及图公公回来一级一级地传旨召见,扯着老太傅地袍子弃了还没准备好的龙撵,一溜小跑着出了皇宫。
老太傅苦哈哈地拖着笨重的身子,上气不接下气地直呼:“慢点……慢点……皇上,皇……哎哟,要了老臣的命了,要了老臣的命了!”
就这样了,辰君小胳膊小腿跑地溜到,不满地皱起秀气的眉,小嘴儿直催促:“太傅,你快点,快点!”
皇宫门口,偏角里停着一辆马车,正是太傅府上的。老太傅下朝后总会因为各种事滞留宫中,回家时间不定,车夫就等在皇宫门口,随叫随到。
这会儿,那车夫正跟守门的士兵唠着家常,老远瞅见一身明黄的小女圭女圭扯着自家老太爷地袖子狂奔而出,愣了一下,赶紧迎了上去稍显惶恐激动地看着刚到他腰部的小女圭女圭,就要俯身拜下,“草民……”
辰君不耐烦地摆摆手,小手在额前搭了个小棚子,四处张望了张望,扯着老太傅问道:“太傅,车呢?”
凤延熙已经出气儿多,进气儿少了,两手撑在酸软地膝盖上,喘气如牛根本答不上话。
那车夫正跪倒一半,一听,立马站直了一指,“皇上,车搁那儿呢!”
辰君兴奋地欢呼一声,松了老太傅地衣服,改拉着车夫的,“快,快,去太傅府!”
车夫受宠若惊,这皇上拉着他呢,挨着真龙天子的福气,这是几辈子修来福分,不由地晕晕乎乎地,跟着辰君跑向马车,手脚麻利地摆了小板凳,扶着辰君上了车,利落地套了蹶子,斜坐上车,驾地一声就奔了出去。
老太傅刚缓过气来险些又气岔喽,瞪着眼睛,小跑着挥舞着双手,“等等我,等等我!”
车夫听到呼声才缓过神来,脸一白,他居然,给老太爷落下了……
等马车再次跑起来,凤延熙和外面的车夫同时抹抹额头上的汗,这都叫,什么事啊。
图公公得到消息赶到皇宫门口时,老太傅的马车已经早就跑的没影了,图公公担忧地扒着皇宫的朱漆大门,老太傅咋没说一声就带着皇上出宫了呢,万一没照顾好,万一被不长眼的哪个欺负喽……越想越担心,揪住守门的小士兵大吼,“快备车!”
……
先不说辰君第一次坐马车的感觉,第一次出皇宫的感受。他一心想着能够亲手画出父皇母后的音容笑貌,五脏六腑都焦灼着,哪里有功夫瞧着车窗外面的景象,怏怏不快地坐在那,小手抱着膝,蜷缩在老太傅身边,仰着小脑袋问他:“太傅,你的嫡孙,真的很厉害吗?可以把父皇母后画的很像很像?”
被他拉着跑了一道,又要追着自家马车跑,凤延熙觉得有点气不顺,但这气又不能冲着皇上发,只能自个儿闷着,吹着自个儿的长胡子,本来没想搭理辰君,偏就下垂地眼,瞄到他亮晶晶地眼,心里一软,撇撇嘴,提到自个儿的嫡孙,嘴角就仍忍不住裂开,得意得意洋洋地,“当然,老臣的嫡孙,那可是京都三才子之一!”
辰君眨眨眼,好奇地问:“京都三才子?哪三个?”
凤延熙一愣,有点不快,“那个不重要。”
瞅着老太傅的热情顿减,辰君不明所以地眨眨眼,有点委屈地撇开头,靠着他迷瞪起来,今晨,又是不到五更就起,什么时候,才可以晚起一些呢?
恍恍惚惚间,摇晃的马车慢慢停了下来,车夫勒紧缰绳,吁了一声,惊醒了辰君,他立即掀开车帘探出小脑袋,“到了?”
车夫立马毕恭毕敬地点点头,“回皇上……哎哟!”
他惊呼一声,这皇上还真是急性子,都不等他说完话,自个儿就蹦了下来。
那车椽子到成年人的大腿,都快有辰君的个头那么高,他这么蹦下来,冲击力很大,他一个不稳,两手撑在了地上,掌心火辣辣地疼。
凤延熙听见车夫的惊叫,从车里探出头,“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扶起皇上!”
“啊、啊,哦哦!”
“没事,嗯……朕没事!”辰君赶紧爬起来,将两个小手背到身后,他不想让人知道他伤着了手,省的又要传御医耽误时间,看了一眼行动迟缓的老太傅,“太傅,你慢慢来,我进去找嫡孙!”
凤延熙险些栽倒,什么嫡孙,那是我嫡孙!刚要开口,辰君已经跑进了太傅府大门,门口俩门童瞅着是自家老太爷车上下来的娃儿,也没拦着,辰君撒着欢儿地跑了进去。
一路分花拂柳,太傅府虽比不上皇宫的富丽堂皇,却更胜在清幽雅致,进了府门就是一路鹅软石铺就的小路,辰君沿着小路一个劲儿往里跑,也没注意两旁的风景,老远瞅见一个凉亭,他眼睛一亮,蹬蹬地就跑了过去。
这情之一物,靠的就是个缘分,甭管情缘还是孽缘,总归是几分天注定的。
辰君和凤博容的缘分,且就算天命所归。
昨夜,老太傅的结发妻子吴氏做了个梦,梦见大脑袋的寿星于王母的蟠桃园中采摘下一颗又大又红的蟠桃,说是要赐予她夫妻两个,便叫了个仙鹤给他们送去。
吴氏醒来大喜,这又老寿星,又蟠桃,还有仙鹤那都是寓意长寿的喜昭,来不及和早早上朝的凤延熙商量,就命人寻了几只仙鹤,放养于凉亭河畔。
凤博容第一次见着这长颈尖嘴的物什,稀罕地不得了,这日巳时,就吩咐下人替他摆好了文房四宝,打算尽兴的画上一画。
辰君就在这时候闯了进来。
凤博容作画的时候不喜他人在旁,下人就远远地躲开,谁也没瞧见辰君无意闯了过来,辰君个子小,那凉亭中的石桌刚好于他起高,他跑到进前儿,看着是个小哥哥在作画,下意识地就放轻了脚步慢慢模了过去。
刚画完一只单腿站立用尖嘴整理羽毛的仙鹤,凤博容放下笔,凝视着自个儿的画,微微绽开笑容,这是他两个时辰里,画的最好的一幅,待会,要拿给祖母瞧瞧。
“呀,真像!”
清清脆脆地童音突然响起来,吓了凤博容一跳,低头向着声音出看去,一个小女圭女圭两手撑在画上,瞅瞅画,又瞅瞅远处的仙鹤,样子极可爱。
自己的画被称赞,凤博容很是得意,偏又执拗地绷着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假把式的谦虚着,“一般一般啦。”
辰君歪歪脑袋,这还一般?他眼睛一亮,这位莫不就是老太傅口里的嫡孙?脸一亮,他松开小手,落下小脚,跑到凤博容身边,抓着他的衣角,崇拜地看着他,“嫡孙,你教我画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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