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暖常常想,如果她的人生就止步与属药谷,那她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那些暗涌被平淡的幸福冲的看不见了,不代表它就不存在了,这并不是好事,只是让那颗早就已经被舒坦宠昏了的心,松懈了。让明明可以承受的疼,变的更疼,明明可以不那么脆弱的心,变的更脆弱而已。
暮暖这辈子可能最讨厌的天气,就是磅礴的大雨,似乎所有的释然后舒坦的日子都是在大雨里结束,所有的转折都是在大雨里开始
当她看到素樱撑着油柏伞出现在蜀药谷氤氲的雨雾里,暮暖就像正噙着微笑在做美梦却被猛然被唤醒,恋恋不舍,隐隐感觉一切又是一个开始的谋划
那天暮暖抱着凌梓卿在亭子里逗弄着,凌祤瞳正坐在一旁独自对弈,周围雨雾白茫茫的一片,磅礴的大雨却掩不住凌祤瞳偶尔落下棋子时清脆的声音,白衣墨发,四面被与侵透垂挂的纱帘挡不住偶尔飘进来的雨气,让整个亭子内都变得如同在梦中一般朦胧,三人在亭子里安逸闲适,唯美的如同一副天伦的丹青。
“凌少主,素樱回来了。”一道清亮的声音在亭子外面传来,在雨中格外清脆,没有往日的不卑不亢的礼貌,反而多了不易察觉的亲近。
素樱站在亭子外,撑着油柏伞,淡雅纤美的身姿的如同在书中盛开的水仙,抬起油柏伞,露出素齿朱唇,眸含秋水只含凌祤瞳一个人,周身倾泻的雨帘让她如同在一个通明的玻璃里清澈澄明。
凌祤瞳抬起幽深如古泉的眸子,勾着若有似无的唇弧,笑容不浅不淡,美的让人心神荡漾,在咫尺,却让人觉得很远很远。似乎又回到以前,那个无时不刻挂着游丝般的笑意,不动声色的收起所有的情绪,深沉的让人探不到他内心。
“回来了啊”凌祤瞳玉润的声音瞬间被雨声掩盖,如同梦中一样不真实。
“我先带卿儿下去。”暮暖回过神,礼貌的对素樱点点头,然后抱起梓卿在她身旁打开伞,素樱侧过头也是浅淡的礼貌一笑,目光若有似无的停留在梓卿身上。
暮暖抱着梓卿撑着伞走进雨帘里,背影自然的没有一丝僵直,脸上那份闲适却一点一点崩塌
置身与震耳的雨声中,暮暖心里一阵烦闷,梓卿真乖巧的搂着暮暖的脖子扑闪补闪的眨着黑亮的眼睛。
暮暖还是没忍住,微微转身撇向亭子里,亭子里同样素衣的男女在环雨的亭子里显得月兑俗,素樱在说什么,凌祤瞳温静的偏着头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