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多,外面漆黑一片,月亮早已不见了身影,寥寥无几的数颗小星星根本撑不开一片天地,几缕清凉的山风渐渐地将台林村带入了美妙的梦境,除了偶尔还有一小部分人在屋外借着昏暗的路灯闲聊,继续尚未结束的话题外,其他地方,几乎都已折服在黑暗的寂静当中。而就在那时候,谁都不晓得,在那被山虫和夜鹰的鸣叫声织满了宁静的山顶某处,一阵阵尖厉彻骨的笑声正在蹦跳着。
此时,南宫法师正站在密室天坛的台阶上,面对着巨大的铁笼,放声大笑,一副青面獠牙的可怕模样。铁笼里关着的已不再是之前那头怪物,却是一位骨架瘦削,满脸恐慌的沧桑老人。他退坐到铁笼内面,双手往后紧紧地贴在几根铁柱上,脸上的肌肉早已被惊恐扭曲得难以入目,苍白无色。铁笼上方伫立着那只丑陋的乌鸦,阴险狡诈的眼神直盯着老人,仿佛老人是一份丰盛的夜宵,如果没有主人在场的话,它恐怕会扑向老人,将老人撕个粉碎,饱餐一顿。而将老人抓来的正是那头受到诅咒的怪物,它就那样静静地站立在天坛左下方,好像一根巨大的石柱,双眼虽散发着鲜红的光线,却空洞无神,犹如一部待命的机械人,没有主人向它输入程序,它便形同废物。
“这,这是哪,我怎么会在这,你们,你们到底是人还是鬼,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老人声音薄弱,说话时全身不断地颤抖。
“哈哈哈哈……!我们非人也非鬼,是人也是鬼,这个可不好说,怎么,苏箫,我的老朋友,难道你不认得我了吗?”南宫法师带着虚假的温情,特意将语速放慢,却掩盖不了阴险凶残的本质。
“老朋友?别,别开玩笑了,我怎么可能会认得你?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老人一脸惶惑,吓得几乎是通过喘气来完成这句话的。
“哦?你就这么肯定?你再好好瞧瞧,我们当年可是患难之交啊!”法师却好像听得很清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就算是看再多遍,我也决不会把你这样的妖怪当成兄弟,除非我瞎了眼,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唉,看来你真的老了,连当年最好的兄弟南宫及,都给忘得一干二净。”法师叹声道。
“南宫及?!”老人念着这三个字,眼睛直盯着前面的法师,若有所思,“你是南宫及?呵呵,你是南宫及?!别开玩笑了,南宫及可是个外表俊俏,内心却凶残毒辣的男人,就算已经过了40年,也不可能变成这副模样!”
“怎么不可能,熟话说得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乌鸦都能变凤凰,难道我南宫及就不能变成这副模样?”南宫法师讥讽地说。
“我不相信,谁都不会相信,南宫及会变成这样,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假扮南宫及,到底有什么意图!?”老人眼看有些把持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