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老朋友,别太激动嘛,刚刚只是跟你开了下玩笑,如果南宫及真的变成这样,连我自己都无法接受,更何况是你呢?你所看到的只不过是一副面具,一副代表邪恶的面具,一副无可奈何的面具罢了,而原来的我应该是这样吧?”法师说着便将身上的黑色斗篷往脸上一遮,下一片该,出现在老人眼前的,已不再是那副可怕的容貌,而是一张洁净尖长的面孔。他半果着头,双眉粗浓灰白,一对深沉诡异的眼珠不时眨出凶光,让人望而生畏;他鼻梁很长,宛如鹰勾,两片细薄的、有些泛紫的嘴唇紧紧地贴在下面,一眼就能判断出这是一个阴险可怕的男人;南宫法师看起来虽然有些衰老,却掩没不了他年轻时的英俊风姿。
“如何,你再仔细看看,这张脸孔,你应该就认得了吧。”法师声音变得清晰宏亮。
面对着法师这张突如其来的新面孔,老人自是惊愕不已,这回,他凝神聚气,重新去辨认这副容貌,似乎是听从了法师的建议,又仿佛是这副容貌上有什么奇特的地法引起了他的注意。
可当老人完全地看清了面前这张新面孔时,老人顿时却感到一股熟悉的、久远的恐惧快速冲上削瘦的脸部,而这种恐惧带给老人更多的则是仇恨和愤怒,只见老人使劲地站起了身,目光摇摆不定,不知从哪得来的力量,突然扑向笼前,身体紧紧地趴在铁条上,指着南宫法师,就是破口大骂:
“你!对!就是你!南宫及,就算你化成了灰烬,我也能认得出你,你这个恩将仇报、禽兽不如的东西,你怎么还没被雷劈死啊!?”
“哟哟哟,老朋友,为何这么激动啊!!有话好好说嘛!当然了,我并不是怕你咒骂,我是在担心你这副身子骨啊!再说了,过了十二点之后,可是我们村的一大节日——父亲节啊,这大过节的,动不动就咒人家被雷劈死,不好吧?这可不是你苏萧向来的作风呀?更何况对方还是曾经与你义结金兰的好兄弟呢,你也玩得太过分了吧?呵呵呵呵!”南宫法师调侃着,又爽朗地笑了。
“呵呵呵,好兄弟?还义结经兰?!南宫及!枉你还能说出口,真是不知廉耻!你到底安的是什么心啊?如果是好兄弟的话,当年又是谁非礼我的妻子?又是谁推我下悬崖,差点把我害死?还好兄弟呢?这到底,到底算哪门子的好兄弟啊!?”老人心中的愤怒似乎已经冲淡了之前的所有恐惧。
“哎,我说好兄弟啊!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这都是哪年哪月的事情了,还老提它干嘛?我以为你早就已经忘掉了呢,没想到,你心胸居然会这么狭隘,对此事一直还耿耿于怀。瞧瞧你现在,有模有样的,不是活得挺好的吗?”南宫法师似乎有意激怒老人。
“你说的可真轻巧啊,南宫及!这种刻骨铭心的仇恨,碰到谁,谁都不可能忘记。这40年来,你可把我们一家人给害惨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恨不得立刻就把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老人的愤怒有增无减。
“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哼!”南宫法师嗤之以鼻,“你认为你有那个能耐吗?不是我吹牛,哪怕再让你年轻过,哪怕现在有十个、甚至一百个年轻时的你,也动不了我南宫法现半根毫毛。”
南宫斗篷一扬,又恢复到之前那副狰狞可怕的面目,“我现在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无所不能的大法师啊,杀你,易如反掌。”说着,法师可怕的爪子在空中慢慢合握。
“南宫,你,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老人忽然把话题转到南宫身上。
“怎么?这副模样,不好吗?你不喜欢吗?我倒觉得挺好的,我以为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看到自己怨恨的人如今变成这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样,你难道没有感到半点快意不成?”南宫法师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