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碗市长:军人闯官场 第七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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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阳是湖东省的省会,因位于宁江北面而得名。江南雨水充足,却也易引起洪涝,江河经常溃堤决水;宁江也是如此,溃堤后的积水因而在宁江堤北形成了一片几百亩大小的洼地。解放后,政府组织广大干部群众,肩挑手提,生生在宁江两岸筑起了一道雄伟的堤防,原来洼地的泥土挑出后,形成了一个大坑,再引宁江水注入,而成为了一片人工湖,取名为华盛湖。

环华盛湖而建的都是湖东省最高权力机构,湖东省委、省政府、省军区、省人大、省政协,老百姓戏称这里是湖东省的心脏;只不过,五大家只是湖东省级别最高的行政单位,却并不是级别最高的,因为沿湖的华南军区司令部、国防大学的一把手都比省长级别高,只是部队不干涉地方政务而已;五大家加两个部队机构,所以这里还有个雅号——七星伴月。

陈子放的家位于华南军区司令部家属区,是临湖一栋老式的三层红砖房,楼房铺的还是木地板,不是今天我们经常见到的复合木板,而是最原生态木板的那种。

陈子放领着叶可乔到家的时候,家里已经热热闹闹,哥哥、嫂子、侄儿、姐姐、姐夫都回来了。

“弟弟!”陈子放的姐姐陈子英是第一个看见他的,马上冲过来:“快让姐看看。”

陈子英一上来就捏捏他的胳膊,模模他的头:“嗯,又壮实了。”

陈子英打小就疼这个弟弟,有好吃好玩的都是紧着弟弟先来;其实,她只比陈子放大两岁,却总担心弟弟吃亏;陈子放考进少年班的时候,因为国防大学离家近,她隔三差五的就去看他,送吃的喝的,帮他洗衣拆被;其实陈子放的自理能力很强,她却从来都不放心,总是要亲自照料才觉得放心;陈子放在大学协助导师研发“红海一号”巨型计算机的那阵,经常要熬夜加班,陈子英不放心他的营养,总是在家下好面条,盖个荷包蛋,用保温杯盛着,骑了自行车送去给他做宵夜。

陈子英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就进了军区医院搞后勤,后来自考了个医专的文凭;现在在军区医院的药剂科工作,还是个副科长。

陈子英的丈夫李劲是个老实本分的人,陈子英性子却比较泼辣,两人也算是相得益彰。

“小放。”“哥。”

陈子放的哥哥陈子民冲弟弟肩膀擂了一拳,两兄弟拥抱在了一起。

陈子放喊了声“嫂子”,又抱起两岁的侄儿转了圈;孩子还不怎么认他,把“叔叔”叫成了“嘟嘟”。

“乔儿来了。”肖芬也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陈子民陈子英成家后都搬出去了,家里就剩下老妈肖芬,平时他们也会经常回来看看;叶可乔分配回宁阳后,没有住医院宿舍,在军区大院“借”了套房子,倒是她基本天天能和肖芬一起吃上一顿饭,所以,反而是她这个准媳妇陪肖妈妈的时间最多。

“妈,我馋您做的菜了。”陈子放嬉笑着说。

三十七集团军驻地离宁阳不远,在宁江上游一百多公里,开车回来不到两小时,很方便;家里也有电话,经常能和家里人聊几句,联系也很方便;所以陈子放并不算真正的“离家”当兵,所以大家见面也就没有常说的“久别重逢”的感觉,今天的晚餐,更多的意义在于为陈子放接风,一家人吃顿团圆饭。

吃完饭,陈子放把打算和叶可乔结婚的消息向家人宣布了,自然又是皆大欢喜,最高兴的当然是肖妈妈。

陈子英调戏着叶可乔:“你这个多年的预备役媳妇,终于转正了。”引来大家一片笑声。

肖芬看着这一屋人,心里忽然没来由的一颤,眼睛有些湿润。

以前,丈夫陈鸣是这个家庭的脊梁;当年,听到丈夫牺牲的消息,她表面虽然显得平静,心却早已支离破碎;她不止一次的在内心嘶喊:“你不是答应过我吗?老了,要阂一起带孙子的,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不过,肖芬不是那种脆弱的女人,失去家庭的“脊梁”,肖芬就挺直了自己的背;这个外形纤瘦的女人有着异乎常人的坚强。

孩子们一天天长大、成人、成家,这是母亲最大的幸福;生活中从来不缺乏幸福,就看你愿不愿意将不幸的感觉从自己的内心扒开,只要留哪怕一丁点地方,幸福就可以在那里生根发芽,进而繁衍茂盛。

陈子放一直都是肖芬的骄傲,是她最幸福的源泉所在。

母亲总是如此敏感,孩子的任何细小变化都能感觉得到;前段时间,陈子放打电话回来的时候,她就分明的感觉出了儿子的异样,她知道,儿子肯定有心事。

肖芬不放心,趁着建军节,去部队看了陈子放;那时候,儿子就隐缘过可能会转业的事情;肖芬听了,没表态,心里却一直都很犹豫。

儿子秉承了他父亲作为军人的所有优良品质——果敢、坚韧、有担当,作为军人,与他父亲相比,陈子放已经是青出于蓝了,军人这个职业,是陈子放最合适的选择;但肖芬的心里一直都有种隐约的担忧,那是丈夫牺牲后,留下的阴影,从这点来说,她又不希望儿子再子承父业。两者之间,她无从抉择,也许,最后的决定,还得靠儿子自己来下决心。

最终,儿子还是选择了转业,这让她彻底松了一口气,尽管肖芬也知道,在和平年代,军人没有上战场的危险了,自己有点杞人忧天;但作为母亲,她不希望在儿子身上存在危险的可能,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行。

“我儿子就是最棒的。”肖芬望着陈子放,眼神慈祥起来,“以后,他当官肯定也是最棒的。”

陈子放抱着侄儿和陈子英他们聊天。

“姐,单位效益好不好?”

“还行,七七八八加起来有千把块吧,听上头说要改革,要搞市场经济,那样的话,效益会更好;乔乔,你们人民医院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是啊,上礼拜还开了专题会议,要进行医疗机构改革,说医院不能光靠国家养,要自己具备造血功能,逐步走向市场。”叶可乔回答说。

“那我不是以后要出去卖药了?”陈子英有点惊奇。

“卖药好啊。”陈子放接着说:“姐,你想不想发财?”

“想啊,有钱多好。我们院有个护士,嫁了个万元户,把她美的,都恨不得一个指头带两个戒指。”陈子英气呼呼的说。

“嗯,明天我帮你出个主意,赚大钱。等咱有钱了,建两栋房子。”

陈子英觉得奇怪:“建一栋就够住了吧?”

“一栋咱自己住,一栋咱喂猪,气死那万元户。”

大家哈哈大笑,陈子英跳起来就捶他,“臭弟弟,竟敢戏弄老姐,李劲,来帮我教训他。”

李劲坐那没动,只是嘿嘿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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