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菊终于得知原来梅和冰早串通好了对付她的。但很快她又听到了另外一种关于冰和梅版本,心情平静多了。
原来上大学时,冰就暗恋上了一个有权富家的千金——叶子。如果不是梅后面追得紧,不断提醒冰不要忘了誓言的话,也许现在他真的成了人家的大“少爷”了呢。懒
一天晚上,梅又看见冰与叶子手挽手要出去了,她二话没说冲上前去,挑明了她与冰的关系,告诉叶子他们曾经发过的誓言。嘿!还真奏效,叶子听罢脸色不由倏地变了,悻悻地撂出一句“冰!你去死吧!……”于是扬长而去。
这时,冰倏地驻足,脸色黢黑狠狠瞪了梅一眼,转身追去。梅一不做二不休紧跑几步紧紧拽住了冰。
梅深知冰的心里,也难怪,冰的老爷辈是逃荒过来的,家境一直穷困潦倒,经常受人歧视,到他这辈出个大学生的确不容易,想出人头地也许更难。
梅耐心劝冰说:“只要你回头转意,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以一声不响,不花一分钱圆了你的美梦。不过……”说着梅两手一掬,嘴很快就架上了冰的耳朵。
可是冰听罢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但冰和叶子的事情总算结束了,梅终于长长舒了一口气……
“听冰说他当时只是一时迷糊激动,被梅的一双‘狐狸’目光攫去,内心也许还很爱您的呀。”荷叶不由开导起菊来。虫
“咳,哪有这样的情啊!爱就爱,不爱就拉倒。我的性格就这样,决不会苟同那些三心二意,似是而非,优柔寡断,折了骨头还连着筋的所谓爱情。
你回去明白告诉梅吧,就说我要她振作起来,不要再疑神疑鬼了。不管怎样,我都不会舍得丢掉我们多年的友情哩。如果梅还怀疑我什么,只要她心胸坦荡相信我们之间情意还存,就直接找我得了,说不定我真能帮她什么忙呢。”
“阿姨,您放心吧,有机会我一定全力撮合你们面谈。我还听说您后来找冰说过什么事情?”
“这都是梅说的吧,那有什么呀!当时冰是我们这一片唯一的调解主任,有了纠纷我不找他找谁去啊?”
“不瞒阿姨,梅还说了一件……一件……”荷叶忽然觉得心里涩涩的,话有些难以启齿。
“怕什么?说吧!”菊敦促。
“梅说冰这些天来突然得了一个怪病魂不守舍的,梦里老喊一个女孩的名字——菊……”荷叶试探着慢悠悠地吐出。
“啊?……”菊不由浑身一激灵,忽然不说话了。
记得那次春柳河畔月亮底下,菊与冰约会的时候,冰开门见山就说:“唉!这些天爸妈突然说我得了一个怪病,梦里老喊一个女孩的名字,他们都快担心死了。”
“谁?”菊惊讶。
“唉!我知道了那还叫梦话么?我是问了,不知为何爸妈只叹息,但不肯说。”冰很迷茫。“哦,这样吧,我跟你一起见一次伯父伯母怎样?”不知菊那根脑筋突然转了弯,出了这个主意。
“好啊!”冰蓦地精神抖擞起来。
奇怪,自从菊见了冰的父母之后,他的怪病就再也没有发生过。冰的父母还详细问了菊的名字和来历,看来他们打心眼里喜欢菊。
冰梦里到底喊谁了?菊当然问过冰的父母了,但不知为什么她一直不肯说。
“荷叶经理,我不是撵你,你问来问去的都半天了啊!到底要从我这儿得到些什么呢?”菊似乎有些累了。
“哦,阿姨,其实我们不知不觉已经从谈话中得到了许多。您的传奇经历没几个人知道吧?也许您根本不愿意让人知道,但真的说出来了,是不是又觉得特别畅快舒服?
因为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长期都沉积着一条条心情的暗管,像血管一样分布于我们生活的每个细胞里。只要我们经常给予疏理、祛污和晾晒,学会让别人分忧,幸福和快乐就像水管里的水一样源源不息,您说呢。”
这时,菊忽然想起了什么,觉出荷叶话中有话,心里不禁漾起了一圈圈甜的、酸的、涩的涟漪,回味无穷。荷叶不禁联想起了自己将来完美的“白马王子”,他也许就隐藏在心里的某一地方正向自己招手呢。
一天晚上,倩倩和小东沿垂柳河畔悠闲地散步。
晴空彩云飘悠,微风拂面。四周不远处车笛此起彼伏,时近时远,彩灯眨眼与漫天的星星交相辉映。
他们不约而同脚踩自然优雅的节拍,洒月兑悠闲地甩开双臂。倩倩模仿自然籁音调皮地吹起口哨,声音婉转逼真,清脆甜美。好像真的有一群可爱的小鸟儿从她的口中扑棱棱飞出,或者一只只青蛙噗通通跳出水面,给宁静的夏夜增添了一份快活的音符。
黑幕悄悄拉紧,城市的喧嚣渐渐远去。倩倩和小东不由自主靠近。
小东蓦觉自己高大魁梧,健步如飞,似雄鹰展翅,如大山稳固,像江水虚怀。这种感受和力量其实并不常见,也许只有此时才让他品味出什么才是真正男人的况味儿。
倩倩也蓦然体验出了“小鸟依人”的惊喜和惬意。
夜像一壶陈年老酒越来越浓烈了。
幽光里,倩倩不由放下了平日的羞涩和拘谨,手舞足蹈,天南地北,谈笑风生。小东有时弯腰捡起一个石子抻长胳膊,用力抡个圆,嗡——石子飞机似的空中划一个优美的弧跳水里了;有时右脚腾空后蹬,向前脚尖用力扫地,石子触脚滚动雀跃。他脚后蹬,石子好像呼唤而来,脚前扫,石子则呼啸而去。偶尔,石子飞起来像足球,像子弹,像潜艇……落水溅起朵朵浪花。
啊!幽光下,倩倩津津有味地欣赏着小东壮实优美的筋骨,简直是看一场特别生动的运动表演。她不由激动了,亢奋了,灵机一动非要与小东做小时候“捉迷藏”的游戏呢。
倩倩嬉笑的脆音刚落,倏地就不见了踪影。原来他们边走边玩来到一片女贞小树林旁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