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又困又乏,也终是选择坐在床下的踏脚台上,合起了眼。
迷迷糊糊中,前方似有人影晃动。柳醉心腾地惊醒,见了来人略有惊讶。
“墨君?你怎么没去休息?”
墨君纤弱的身躯盈盈一鞠,此时的她已经换了一身淡绿色衣服,更显得肌肤雪白。她端着白玉浅盆,轻语:“墨君扰到宫主了吗?”
“没有!”她起身,随意地掸了掸身上的褶皱,走了过去,好奇地问:“你端着什么?”
“墨君是来伺候宫主沐浴的,这是宫主最爱用的玫瑰花瓣。”墨君柔柔一语,半垂的头颅看不出表情,嘴角的笑却依然悠然。
这个宫主派头还挺大的!
柳醉心翘翘嘴角,“不用伺候,我自己来!”
“宫主嫌弃墨君了?”
墨君睁着那双流离迷蒙的眸子,凝着柳醉心,话语哀怨令人心疼。
墨君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却要做人家的下女,而且为了主子还要冒生命危险,她那一身伤想来也够受的。
想着,醉心摆摆手,露出一抹俏笑,“你我皆为女子有何嫌弃之说,你也下来,正好让我看看你的伤。”
“承蒙宫主照顾,墨君的伤已经上了药,还不适宜泡澡。能伺候主子已是墨君最大的福分!”墨君轻声细语。
柳醉心也不强求。
自己的前身如此变态,不会连女人都不放过吧?
打了个冷颤。
她狐疑又谨慎地瞥了眼墨君。
墨君面色无常,温柔地月兑下披在柳醉心身上的外衫,搀扶着她步入池中。
她松下了口气,专注地下了池。
池水不深,还有落步的梯子。
她坐在梯上,借由清澈的水纹,倒影出自己的相貌。
仔细看去,悬在心头的心结解开,她彻底放了心。
这女子妆容艳丽、魅惑,看似二十出头,眉目如黛,高鼻薄嘴,那双杏眸随便一个神态便有迷煞世人之惑,形如妖孽般的娇媚妖艳。
柳醉心平生最不喜浓妆艳抹,只因稍一化妆便显得她太过妖艳。
此刻这个面孔也是如此,而且还多了几分邪气,魅惑的令人不敢正视。她轻轻掬了一把清水,将脸上的脂粉洗净,恢复了面容。
这张脸和自己本身的容貌相差不多,却年轻了几岁,多了几分她没有的媚惑,和眼尾的万种风情。
谢天谢地,幸好不是年过半百。
墨君在一旁不动声色,将白玉浅盆中的花瓣如数洒入池中,搅乱了池中清水。
柳醉心完全的深入水池里,洗净的面容上,隐隐可见肌肤如婴儿般细腻柔软。她双臂揽着池畔,眉目沉如星挑着墨君,试探道,“墨君,我今天有些晕眩,一下子忘了很多事情。刚才在亭中的那个男子我想……我想……他是不是还没有十八岁?”
“宫主是指褚瑾瑜?他今年刚满十八,入红灯宫快四年了。”她浅笑细语,不慌不忙地道出她想知的答案。眼角的妖娆掩去一抹冷光,细长的手指往她身上撩着清水。
“今年是什么年份?那墨君也有二十一二岁了吧?”她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