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又忘了,今年为天授元年(公元690年),墨君入宫三年,前日刚满二十二,比宫主整整大三岁。”墨君半跪在地,弯腰按揉着她的薄肩。
眉目失控地跳动了几下。
她真的穿了,还是一天穿了二回。
穿到了十九岁的身体里,年龄虽小了几岁,却成了妖妇、荡妇、恶人了!
还要掌管一个不知黑白的门派。
未来的生活真是光明一片呀!
方才那死者也不过三十岁,模样却极尽消瘦、颓废疲惫,看样子吃了不少苦。
醉心想起他怒瞪的血眸,又不禁颤了下。
他舍去生命也要杀了她,那是什么样的仇恨。
真可恶,到底她的前身有多让人憎恨呢!
日后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准备杀了她。
身心疲惫地叹口气,醉心的精神在墨君的按摩下和池水的温热中,越发的放松和昏沉,逐渐的沉沉睡去。
墨君依旧按部就班地为她按摩着肩颈,等确定她熟睡之时,不着痕迹地翻过她的薄肩。妖娆的玛瑙黑瞳在看到粉女敕的胸包处,一颗玫红的红痣时,闪过一丝疑惑。
“宫主!”这时,一个衣裳不整、大步流星走入的少年,高声喊着。他声音粗狂,浓眉大眼,气质不凡,却只着粗布半臂衣和衬裤,胸口露出大好春色,身形健硕、肌肉似是弹性十足。
柳醉心腾地惊醒,茫然地瞪着走近的陌生男子。
他丝毫不注重礼节,豁朗地蹲在池边,连看都不看墨君一眼,手搅和着池水,炯炯有神的黑眸凝着她,“宫主既然沐浴,何不叫我来伺候。”
在他炙热的眼神下,醉心无法镇定。这人怎会这么鲁莽,难道没有避嫌之意吗?
她强压下不满和羞涩,手臂掩住胸口,漠然地推辞:“不了,今日我身子不适,你先回吧!”
“今日我偶然听说宫主不但要好生安葬青珏,还要给他家人一笔银两,这么做似是不妥吧?”他话语探问,带着微微的不满。
青珏?是那个要杀了她的男人?
看他的样子,似乎和青珏很熟识?
“凡事不得太过决绝,我安葬他,自有安葬的道理。”她挑眉直视着他,双手有一搭无一搭地往雪白的身上撩着花瓣。
这人应该就是那个慕尚吧!看样子也在二十岁左右,莽撞中带着深沉,透出一丝不简单。
“只怕……”少年嬉笑,眉目却咻地素冷,“您的道理在主上那里讲不通。慕尚是为您担忧而已。”
主上?
这红灯宫不是她说了算吗?怎么还会有个主上?
柳醉心一怔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半垂头颅避而不答。反而是墨君,替她解了围。
“今日宫主见青珏如此对她,伤心不已,身子不适。但尚惦记和青珏的交往,不忍见他如此凄惨,才会恩准。你这般质问,却有**份。”
“原来墨君也在,你在,为何不提醒宫主?”少年矛头一转,语气中满是不屑和轻蔑,“宫主有了墨君,就忘了慕尚,慕尚伺候的不好吗?”
真是难缠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