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建东停下脚步,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眼看着大门就在前方,出去就能带着君筱柔离开,却忽然调转方向,拉着君筱柔就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脚步很急,几乎是要跑起来,回头看君筱柔的目光都柔软。
君筱柔亦步亦趋,霍建东在前面大步的走。
“到哪里去?”君筱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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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琼,霍建东已经跟君筱柔走了,他能放下一切跟君筱柔走,你还能怎么办?他一定不会娶你了。”赵牧之说。
“你们……”神父看着他们:“你们不是新郎新娘?”
“你何曾信过我?我能做到,我能做到名正言顺的娶你。给我时间。”
“你到底去哪里?建东,你疯了吗?到底去哪里?”
“你好好照顾她吧,我先下楼了,有事情再叫我,小心!小心!”杜医生一边叮嘱着,一边往门口走去,接连两个小心还不够,走到门口又说:“你们还是分房睡。”
“你就只知道推开我,只知道逃避,如果我还能失去你,失去你还能好好的活,那我绝对不会出现在这里,我恨不能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彻彻底底,可是我没办法,我忘不掉,一点都忘不掉。”霍建东眼底那样狂乱,她都不敢乱动。
“你已经嫉妒了,嫉妒君筱柔。你如果伤了她,霍建东会伤了你。”赵牧之答。
“你轻而易举的就放掉我,我们谈什么。”霍建东声音还是冰凉。
“冲着云琼去的?不会吧,我说怎么能忽然就跟那个野丫头结婚了!我这就去!”李季红说着就要出门去找云琼。
“叫医生!叫杜医生过来!快!”霍建东两步冲到门口,大声的吼,门口的仆人们听见,连忙去叫,霍建东又大步的抢在前面,冲下楼去:“杜医生呢!快叫杜医生来!快来!”
“君筱柔,你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霍建东喃喃的低语,伸手握住君筱柔的手,触手冰凉,他将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捂着,抵在自己的额头上,静静的,又放了她的手背在唇上,极轻的动作。
“呵呵,不用客气,我是这个宅子的管家,你可以叫我:权管家。小姐是霍少爷的朋友,以后小姐有事情吩咐我就行了,外面天气凉,小姐快进屋吧。”权管家手向着屋里的方向一伸,引着君筱柔进门去。
“啊……”她叫出声。
“她怀孕了,不过没什么太大的事情,以后可必须要小心了,我已经给她看过,打了针,等养一养身体,要小心的静养,否则还是会出事的!吩咐厨房这两天炖些滋补的东西给她,你啊你,真是太!”杜医生一边说霍建东一边摇头。
“好,我上楼去跟他说。”君筱柔笑笑。
“建东,别这样,我们谈谈。”君筱柔声音柔柔,好像哄一个孩子似的。
“建东,我们好好谈谈。”
“建东,我有事跟你说。”君筱柔问了权管家,又换了权管家给的一身衣服,换下了婚纱,穿一件舒服怯意的睡衣,敲了霍建东的房门。
“建东,注定不能在一起的,你明明知道。”君筱柔退后一步:“建东,放我走吧,我们再也别见面。”
“我一生都在这里当差,见的人不多,可也知道霍家上下的人心。霍少爷从来没带任何女孩子来这里,霍少爷自小我看着长大,他的想法瞒不过我,小姐,霍少爷倔强,从来服软不服硬,什么事情不能好好的说呢?”权管家说。
“我不知道……”霍建东坐在沙发前,心头也乱,追问:“她怎么样?”
“我只要他!别的我顾不上!”
“我知道错了,如果我知道……”霍建东重复一遍,有些懊恼的双手交叉。
“我绝对不会放开他!我跟你不一样,我的爱是独占,我要他,我就要他!我用尽所有的手段都要得到他!得不到他,我宁愿死!”云琼一字字说的都令人惊心。
“我需要你好心?我爱他,我可以为了他成为最好的,我为了他什么都可以放弃,他说什么我都做,我为了能站在他身边,我放弃了医学,学财经,学金融,我不想他跟我没有话题,我要他最后知道,我是最好的,我就在他身边!我爱他,我有什么错?”云琼吼,泪水更落。
“放开我!霍建东,放开我!”君筱柔,伸手去打他,死命的往开推。
“滚开!还轮不到你们来拦着我!”云琼的声音从很远的门廊就传过来,大约是跟仆人争执些什么。
“神父,帮我们证婚。”霍建东言简意赅。
“等着看!赵牧之,我会得到建东!你这个可怜虫,你敢不敢说你一定会得到我?你敢吗?”云琼骄傲的笑,忽的转身,身上的思开米大衣划一个好看的弧度,大步的离开,向着门口的方向。
“筱柔,就当我疯一次,让我疯一次,你愿意嫁给我吗?”霍建东问。
“赵牧之!你早都算计好的对不对?你早知道,只要君筱柔结婚,建东就一定会来,你早都算计好的!对不对!我以为你是如何跟君筱柔感情进步飞速到你竟然要娶她,原来你还是在算计我!”云琼在他面前站定,冲着他就吼出来,一点矜持都没了,说着说着,眼泪都落下来:“赵牧之,再怎么说,你也是我朋友,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这样对我们都好。”
“闹?赵家怎么好意思闹?”霍赫松一声冷哼,目光里一派明彻:“他赵牧之那点心思!他分明就是看着云琼去的!他在里面渔翁得意的可够开心的,有什么好闹?你去安慰安慰云琼,就说我说的,建东最后一定还是娶她!别人我们都不认。”
一切就绪,直升机巨大的声音充斥着她的神经,霍建东看她,此时说话也不容易听到,干脆就不再说。
一回身,看见Alice就站在门口,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女乃女乃,你们在说什么?我妈咪什么时候来看我?很久都没看见妈咪了,我想妈咪。”
一字字,都沉重。
一旁的神父插进来:“两位,婚姻不是儿戏,你们这样不算是结婚,没有效力,要在上帝面前,要庄严,要我念圣经祝福……”
一进门,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不一会儿,就看见云琼的身影从大厅的一角直冲冲的向着他过来。
了然的往后退了一步,看云琼,好像真的不曾认识,他所认识的那个云琼,笑容明亮,会带给人阳光和信心,看着她就觉得世上好像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这个云琼,已经不在。
云琼却不管他,得意的笑:“赵牧之,任你如何,我发誓,我一定会嫁给霍建东!我发誓!”
云琼眼里都有了恨意,有些发红:“我恨不能杀了她!让她从这个世界上彻底的消失!让她从霍建东身边消失,消失的彻彻底底,我讨厌她,我恨她!她想要拿走我的建东,我不许,不许!他一直都是我的!”
从一开始,两个人就走向了不同的地方。
从她这个角度看下去,外面是一片连绵的海,碧蓝碧蓝,这个别墅显然是依山而建,靠海而居。海风带着特有的腥咸的味道,潮湿而寒冷,咧咧的吹在她的脸上,除了海,就是绵延无际的树木,这个季节还绿油油的松树,脚下的草地却是已经枯黄了,衰败的贴在地面上。
从遇见她,其他的人,都已经不能满足。
他也不觉得疼,灵魂都消失,全世界只剩下他和她一起,空白。
他再也忍耐不住,扯下她头上的笼纱,手有些发颤的去解自己的腰带,拽下来,抱起她,好像抱着个孩子一般轻而易举,自己坐在座位上,向后靠着,放她在自己身前,挺身撞入她。她的眉头瞬间的皱,好像疼痛,他不顾上,只觉得什么都没关系了,她就在自己面前,抱着她,占满她,觉得太好,一切都太好,眼前的一切都虚幻了,触手就是柔软的她。
他唇向下,牙齿拉下她胸口婚纱的蕾丝,舌忝舐,逗弄。君筱柔咬着下唇,痛苦的样子,他恶意的轻轻吮吸,摧枯拉朽一般……她惊叫出声来,缠绵妖娆,带着丝线一般的纠缠束缚,天罗地网扑住霍建东。
他在她的生命里,究竟是唯一还是过客,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他很想给她戴上戒指,在上次教堂里,看见邵凡抱着她转圈,说给她的那枚戒指是多用心,然后抱着她转圈,她脸上的笑容他至今还记得,恍如隔世一般。可他记住了,他想要给她更好的,最好的,独一无二的戒指。
他心里乱成一团。君筱柔果然是怀孕了……谁的孩子?
他急切,他不知道这样的梦幻还能有多久,一点也不知道,从来没有这样疯狂,疯狂一次又怎么样?他想要跟她结婚,就是这样。告诉全世界,证明给全世界看,让所有人都知道,身旁这个女子,是他的妻子,他唯一爱的女人,他将终生捧着她,呵护她,为她遮风避雨,不让她受一丁点委屈。想给全世界看……
他才不管她,大手一下就扯开她的睡衣,伸进来,上下模索,指尖好像带着奇异的电流,他的唇终于放开她一点,啃在她的锁骨上,他的力气狂躁而粗暴,在她的肌肤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痕迹,丝丝的痛,她急忙说:“放开我,建东,放开。”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护住肚子的位置。
他早已经知道这个孩子的身份,知道是霍建东和君筱柔的孩子,提起来就有火气,倒也不是不疼孩子。
他早都知道她例假的日子,绝对不会是例假,血还在流,他忽然心里就有莫名其妙的不好的预感,再模她的身上,竟然如此的烫,是在发烧,她从昏迷中浑浑噩噩的醒来,发出支吾的声响来,他急忙的上前问:“筱柔,怎么了?”
他的手就在她的腰间,她深深的呼吸,他的唇带着灼热的气息落下来,大手插入她的发丝,控住她的头发,让她无法拒绝,深深的吻,翻滚她的舌,大手也趁势而上。她察觉到他的热度,心里一惊,极力挣扎。
他的目光那样闪亮,灼灼的,她看在眼里,却觉得无法承受,他说愿意放弃一切,她该是笑才好,可是她又怎么能看着他放手?她心里早已经想过太多太多,万种可能她都想过,没一种可行,转过身去,背对着霍建东:“何苦?你今日放弃荣华富贵,他日谁又知道你会不会后悔?天高海阔,我能任意游走,你又能么?日后你后悔了,我该如何?”
他看她的脸,听她的声音,思绪越来越空,她的目光也迷蒙,脸颊上有汗,鬓角的发丝飘乱,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唇色嫣红是他采撷的接过,仿佛是能滴出血来,洁白的肌肤发烫,脸颊红的像是天上的晚霞……
他看着她,细细碎碎,声音里好像是从天上来的福音,带着雀跃:“等等你就知道。”
他竟然弄不清楚,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他笑,伸手揽住她:“不,就不。”唇一下下的落。
他说爱她,她感动,在教堂说要娶她,她也心动不已,几乎就要说了答应,可是她不能,既然一开始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要成全霍建东的未来,她就不会再停留。他的未来,应该是高高在上,应该是呼风唤雨的,而不是跟她一起,去美国的某个小镇,过平静的日子。
他轻易的剥下她剩下的束缚,她急忙喊:“别,建东,别!”
他靠的更紧,耳朵贴在她的嘴边,仔细的听,还是听不清楚,只听到“x子……”,再看她的手护在月复部的位置,他猛然间知道了她说的话。
他,还是邵凡,还是赵牧之?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关系混乱成这样……
俯身在她的病床边,竟然也没有睡意,握着她的手,一直握着。
倒真的是个漂亮的地方,这样萧条的秋冬之交,也天净树青,清爽怡人,冬日若是落雪,这里该想个仙境一般的地方。
光洁亮丽的大理石地板闪闪发光,雪白的廊柱一根根排过去,顶上是硕大的水晶灯,整个大厅都富丽堂皇,赵牧之在沙发上看杂志,一边看着,一边好像在等什么人一样,不时的就看门口的地方。
全世界所有美好的东西,都衬不上她的美丽。
刚才的那次,她已经觉得肚子不太舒服,如果再来,她真的怕自己不行,慌乱的捶打他,口里什么话都说不出。
压抑了太久,他要释放。
只有她的味道最甜,只有她的声音能让他兴奋,她的每一个部分都让他迷恋。像是罂粟,成了瘾,从此再不会变。
可是,是谁的孩子?
君筱柔一下下的捶他,捶的她自己都痛,终于是推开他:“霍建东,真的不可能,你明明知道,明明知道……”说着,眼底是泪,往后退了两步,终于别开眼睛,转身两踉踉跄跄的就走。
君筱柔低头,赵牧之的目的一直都是云琼,她知道。婚礼之所以这么隆重,也是为了云琼,赵牧之是在赌,或者说早都料到霍建东一定会来……赵牧之算的,步步精准。
君筱柔几乎是震惊了,手捂着嘴,几乎想尖叫,看着霍建东:“你带我来这里,为了跟我结婚?你要跟我结婚?”
君筱柔听的心里一疼,眼神有些暗淡:“权管家说笑了。”
君筱柔回头看权管家,看他一个老人家回忆起往事甜蜜的样子,有些羡慕的说:“老太爷和太老夫人的感情一定很好。”
君筱柔在后面,咬咬下唇,眸色有些落寞,擦去脸上的泪痕,重新整理了下衣服,跟着下车。
君筱柔挣不开,只能跟着他走。
君筱柔掩面哭泣,一手抹脸上的泪,抹不掉,新的泪水不停的流出来,怎么都擦不干。
君筱柔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去挣月兑他的手,用力的挣月兑,他紧紧的握着她,紧紧的,一丝都不放,她疼的又掉泪,他也不放,这一次,他固执的不放手,怎么都不放,握的她手指节都鲜明,明知道她痛,也不放。
君筱柔的脸色苍白,双颊上都没有血色,看上去那样的冰凉,他伸手去模了模她的额头,又俯身给她盖好肩头的被子,在床沿的位置坐下,小心翼翼,看着君筱柔,看她闭着眼,目光不由自主的又到她的月复部去,那里面,竟然有个生命……活生生的生命……
君筱柔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说不出什么来。
君筱柔看着这个人,看样子像是管家,头发花白,微微有些老态,很是慈祥的样子,脸上有些皱纹,微微的胖,脸也圆,和气一团,笑起来脸上竟然还有两个梨涡,身上的恭谨的穿着西装,打着领结,倒像是麦当劳的老爷爷。
君筱柔看着霍建东问:“去哪里?建东,放我回去吧,现在还来得及。你父亲不会饶过我们的,我已经嫁给了赵牧之,他会来找我的,他家族的势力,你都不担心的吗?”
君筱柔眼底有泪光瞬间浮出来,晶莹剔透:“建东,你疯了。”
君筱柔缓步走过去,到他身边:“建东,我们来谈谈,如果你离开家,你将会一无所有,你天生贵胄,早都习惯了万人之上的日子,你愿意为了我,放弃一切吗?我喜欢的是普通的生活,简简单单,你却不行。建东,如果我跟你分开,我仍然希望你过的好。反之,你也祝福我,不好么?”
君筱柔被拉着一直走到外面去,外面太阳正好,草坪上甚至还有婚礼的气球,待会儿婚礼结束才要用到的,一丛一丛粉色的漂亮。一辆长车毫无顾忌的压着草坪就上来,挺在门口的位子,霍建东推她进去,自己也钻进来。
君筱柔裹了他的西装,才觉得暖和一点,上面带着他的体温,丝丝的暖透过来。
君筱柔还来不及坐起身来,他就进来,压过她的身子,让她没有站起身的余地。霍建东扬声说一句:“开车!”回身就俯,他的唇落上她的,心里有火气,他这样跟她说,疯了似的就想要她开口说一句好,哪怕哄哄他,她也不肯。
君筱柔连忙打招呼说:“您好。”
君筱柔,你还有多少秘密……
囚禁的是霍家的人,还是他们以外,例如她这样的人?
外面是一大片草坪,秋天的季节,风大,草都枯了,干黄的颜色,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地方,远处有树,是高大的雪松,墨绿色灰突突的样子,眼前一大片水泥地面,地上画着些白色的痕迹,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周围几个跟教堂同样打扮的黑衣人,隔着几步就站一个。霍建东在一边跟一个说话。
天空里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君筱柔抬头去看,远远的天际缓缓的飞来一架直升机,君筱柔心里一惊,有些不好的感觉,霎时知道了霍建东想要做什么,上前两步拉住霍建东的衣袖:“建东,你要做什么?我哪里也不去,我要走,我哪里也不去。”
她伏他身上,他也泄了力气,抱着她贴着,她皱着眉,任由汗水流淌,半响,他啄了啄她的唇,放她下来,自己躺在她旁边。
她喃喃的低语,声音小的他听不清楚。
她怀着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她想的远比他以为的多。
她感觉得到他的愤怒,是需要释放,找不到一个出口。
她溃不成军。
她的有血。
她的手被霍建东紧紧的拉着,他的手有些凉,衣服让给了她的缘故,握的很紧,紧得她有些痛,他的身形挡在她前面,挡住她很多风,直升机关上门,顿时静了下来。
她的手触在玻璃的墙面上,仿佛是触着自由。
她的身上冒出冷汗来,感觉不到任何的快感,只觉得痛,在骨髓深处,即将要她的命,好像他拿着锯子,要把她从中间锯开一样,她紧紧皱着眉,被他压在墙壁上,申吟:“停,别这样……”
她皱着眉,稍微坐起来,跟他隔开点距离,陌生的好像刚才在一起的人不是她一样,说:“建东,饮鸩止渴么?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收了一千万,我答应你父亲,一定会离开。你明明知道你一定要娶的人是云琼,为什么还来找我?建东,分开对你我都好。”
她答应了霍建东的父亲,一定会离开。霍建东这次又违了他父亲的意思,一切岂不是又回到原点,他要带她去哪里……
她继续跟着往里面走,走过长廊,豁然开朗,房间里一切都亮晶晶的,是个大厅,果然有一面巨大的玻璃墙,看的外面清清楚楚,离玻璃墙最近的是一组沙发,正对着外面,旋转的楼梯一直通上二楼去。君筱柔看见那玻璃墙,不禁走过去往外看。
她觉得痛,使劲的反抗,却被他压在墙上,肆意的进出,她丝毫反抗不得,低低的呼:“建东,不要。”
她那样的力气,霍建东仿佛没感觉到,一个回身就制住她,她着急,抬脚去踢,却被他顺着接下了腿,月兑了高跟鞋。
她重复着孩子两个字。
如果是他的孩子,她为什么不告诉他,邵凡的可能性最小,可是赵牧之……他并不知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何况赵牧之竟然会匆匆的跟她结婚,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孩子?她怀的是赵牧之的孩子?
左转,打开一个房间的门,霍建东拉着君筱柔进去。
已经说不清楚了吧……
开了龙头,热水很暖,砸在他的头上,心里有什么东西卸下来,可是心口那不上不下的东西,还是哽在那里,怎么呼吸都无法顺畅。只要想着那个人,就有酸涩的痛从心头蔓延到四肢百骸里去,一瞬间,力气都没有。
很轻很轻,好像羽毛刷过。
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霍建东从衣兜里拿出一个小方盒,巧克力色的绒布盒子,上面扎着红白的蝴蝶结,看上去很是漂亮。
怎么样,也要跟他讲,她不是不爱,是要离开。霍赫松、霍绍凡、云琼、赵牧之……种种种种,都在他们之间,她跨不过去。
意识就快要变成一团白色,只有身体还是如此明晰的觉得痛。
手指没进去,来来回回,按在她的某一点。
抱着她,放她到一边的床上去,自己去浴室里洗澡。
推门进去,霍建东都没有应声,君筱柔自己进去,脚下踩着柔软的长绒地毯。
放开,还怎么握回来?
有人从外面开门,霍建东先一步跳下直升机,没有理会君筱柔,自己先走,君筱柔停了停,看着霍建东的背影,长长的睫毛微落下来,轻轻叹一口气,起身扶着直升机的靠背,往外看。
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呢?
未来的未来,她怕他会因为年少的意气而后悔,她到时,该是笑还是哭……
权管家一个老人,竟然眼里也有些闪亮,仿佛是回忆起当年的时光。
权管家吩咐人拿来了鞋子给她换上,烘的暖和的软拖鞋。
权管家看着她伏在玻璃墙面上的样子,大约猜到是什么情况,走过来几步跟君筱柔说:“小姐,这里的主人是霍少爷,这里是霍家的产业,在霍老太爷的时候,就盖了这栋房产,那时起,我就在这里了。有六十年之久。这是霍老太爷给当年的太老夫人的礼物。在这里盖一栋房子并不容易,这里靠山,没有路,何况是如此庞大的建筑,当年落成,太老夫人非常喜欢,我至今还记得当时。”
权管家笑起来脸有些皱,更往前一步:“感情是很好,就好像霍少爷现在喜欢小姐一样。”
李季红抱着Alice出门去,霍赫松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拿起桌上的电话,拨几个号码:“去山顶的别墅,一定是在那里……他以为不留一点线索我就找不到,也不想想他是我儿子,我怎么会不知道他……抓那个女人回来!我等着建东他自己来求我!让他看看食言的下场!”
李季红看见小孩子,脸上一下子就露出笑容来,快步过来抱起Alice,哄着道:“囡囡乖,太晚了,早点睡觉,走,女乃女乃带你回房间,给囡囡讲故事。”
李季红跟着进去,一脸哀愁:“建东疯了,我看也是那个女人的问题!邵凡也出去找他们,表面没事,可他是我生的,我知道他也急了!这一个女人,是要祸害死我们家吗!云琼那孩子也可怜,哭了一天了,我连她妈妈都不敢见!幸好赵家也没闹,否则可怎么收场?”
杜医生是霍家的老医生了,年纪大,就过来这所别墅里来住,一来能给这里的人看病,二来,也是自己休养。
根本不给她回身的余地,轻易的就解开她的衣服,空气微微的凉,她的手才空出来去推他,他的手早已经伸到下面的地方,进入,她反抗,他就暴虐的反手一把拧住她的胳膊,疼的她低呼出声。
混乱,她应该不是那样的女孩,可是……
温度就是最明显的区别,骤然的暖和起来,一个长廊,整个基调都是雪白雪白,连地上的大理石都打磨的晶莹剔透,走上去却不滑,闪亮亮的,两边的墙壁乳色调,墙壁上有金色的花朵,细细碎碎,典雅细致。权管家示意她月兑下西装外套,她月兑下来,权管家接过给一边的仆人。
然而他已经疯了,褪下他自己的,不给丝毫的时间,粗暴的进入。
然而擦到,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直升机并没有飞多久,到一处半山的别墅下来。
直升机缓缓的下落,巨大的螺旋桨高速的旋转,卷起一波又一波的风浪,君筱柔的长发被风吹着翻飞,裹紧了西装,霍建东的发也吹的凌乱,她在后面看着,他回身抓她的手,她往后退,却被他拉着硬是拽上了直升机。
相遇,就如同五年前那次的相遇一样,是个错误。不分开,就注定是痛苦。
看霍建东赌气,就好像个小孩子的样子,只能哄着,不能抗拒。
真的不能再来一次了。
眼前的房子说是房子,更像是一座童话里才会有的宫殿,白色的围墙,白色的房间,白色的房顶,雪白雪白,有四层高,门前几根硕大的廊柱,二层正面是整个晶莹剔透的玻璃,闪闪发亮,却也是白色的光,看不见里面,整座房子明亮澄净的就好像是水晶闪烁,梦幻非常,怎么在这里竟然会有这样的一所房子。
神父听见脚步声正要开门,就看见两个青年人进门来,男人西装革履,女人还披着洁白的婚纱,神情有些诧异,迎上去问:“什么事?”
竟然是:孩子!
胡乱的拿毛巾擦了自己,千头万绪,又拿毛巾沾湿了,又拧的半干,进屋里去,给君筱柔擦拭身上。
月复部有些撕裂的痛,好像有一条线牵在里面,他的每一下进出都拽动,一下下的,揪着她的身体的某一处,她觉得有湿热的东西缓缓的往下流,疼痛越发的深,她几乎要忍不住哭出来,叫:“住手!快停!建东,求你了,快停下!”
舌尖吞下她小巧的耳珠,大手径直没入她裙底最隐秘的地方,一伸手,稍稍用力,就拽断那最后的阻碍,扯出蕾丝的底裤,跟高跟鞋一样丢在一旁,她推也推不开,他只当她是迎合,心底给自己侥幸,纵容自己继续。
蕾丝和纱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她的脸孔离他那样近,他的吻炙热,连呼吸都急促,很久了,很久没有要她,很久没有做,日日思念的感觉,他呼气在她耳边,听她气息紊乱的呼气声,满意的继续。
触手,湿漉漉的。
该死!他竟然不知道她怀孕了!这么久的时间,他应该能料得到才对!可是竟然一点都没有想到。思绪被各种细碎的事情纠缠,一点都没有想到,她竟然怀孕了!
赵宅。
赵牧之去桌上拿了纸巾,递给云琼,云琼不接。
赵牧之叹一口气:“云琼,我是为了你好。你总要知道有的东西不是你的,你非要抢总会摔跟头,现在这样最好,霍建东有了君筱柔,你也该死心,执迷不悔你早晚会伤了你自己。云琼,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你早应该知道。”
赵牧之的嘴角向上翘起,一直等着的人儿,来了。
赵牧之的心里好像有什么裂了,问:“到了今天,你还是一定要霍建东不可?他爱别的女人你也要他?他在婚礼上抛弃你你也要他?他如今光天化日的跟别的女人一起私奔了你还是要他?云琼,你的自尊呢?”
赵牧之的心里,某样东西,碎裂了。
赵牧之站起身,看云琼眼泪都落,往她身边走过去,云琼往后退,伸手抹了眼泪:“赵牧之!你说啊!”
身上的人却不理会,残忍粗暴。
身体终于是支持不住这一下下的撞击,渐渐的连疼都感觉不到,整个人失去了意识。
车子缓缓开动。
车子缓缓的停了,他处理一下,给她也清理,看着她满脸酡红,目光茫然的样子,又来吻她,啄她的唇。她被他啄了一下,又啄第二下才反应过来,推他:“别。”
这个身体,他最熟悉,轻而易举的知道如何能让她缴械投降,他所亲自开发过的身子,敏感细腻的身子。
这是管家说的,她就试试看。
这还是他一直心疼的那个小女孩云琼吗?似乎不一样了,那个骄傲明亮的像是太阳一样耀眼的女孩吗?怎么如今的她,好像已经晦涩了,充满了仇恨的扭曲。
里面是一个小房间,小小的祷告室,霍建东就记得这里有一间,小,却一样肃穆,上帝受难的雕像就在房间正中间的位置,不算大的雕像,却威仪,仿佛悲悯着时间的众生。有神父,应该是正在做婚礼的准备,跟上帝祷告。
重重的山岭之外,是碧海蓝天,有鸟儿一群群的飞过,自由自在,此时正是日落,海天一色,红绯燃烧了天际,红色黄色交织成锦缎一般,海水也翻滚出红黄的颜色,如火焰丛丛,越是靠近她这一边,越是碧蓝,再靠近,就是深蓝,最后如墨一般漆黑,黑暗渐渐的吞噬一切,太阳也将要渐渐的没入海的那一边,终将黑暗。
雪肌玉肤,高耸翘立,她的汗水沿着身子下滑,滴在他身上,他已然迷醉,只是本能又本能的进入,想要到更深更深的地方,她叫他,声音里带着欢愉说:“轻点,轻点。”他听着就觉得浑身已经抽去了灵魂,一片空白。几个不可抑制的挺身,冲撞,她惊叫,指甲陷入他的肩膀。
霍宅。
霍家的房子,似乎都对玻璃墙面有着某种迷恋,像是自由,可还是束缚,远远的看着,就好像自由触手可得。
霍建东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任由他说,眼里只有君筱柔,问:“筱柔,求你,你愿意嫁给我吗?就这么一次,让我当是梦也好,让我疯一次,我想听你说,筱柔,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无论面对多少,我爱你。”
联们保我能联我。霍建东一手就打开盒子,里面静静的竖着一枚钻戒,硕大的一颗,纯净闪耀,熠熠生辉,整个房间里的灯光昏黄,一下子就被这钻戒的光闪耀下去,霍建东取了钻戒拿在手中,一分分的给她戴上。
霍建东只当做没听到,问君筱柔:“你愿不愿意嫁给我?愿意吗?”
霍建东听她没有回答,回头看她,目光敏锐。
霍建东听的心都碎,用力一拽,抱住君筱柔,用力的抱着,她到她下巴的高度,他微微的俯身,吻上她的唇,大力的好像要吞了她下肚一般,她的泪水咸丝丝的在他口里,他竭尽了力气跟她缠绵,要她回应。
霍建东听见车门的声音,知道她下来了,也不看她,低头又看表。
霍建东哪里肯放,回头看一眼圣子的塑像,上前去快两步一把抓住君筱柔的手,拉了就往外走,大步流星。
霍建东回头,终于是不忍,又看她大片肌肤露在外面,大步的过来,月兑了外套,给她披上,仍然是一言不发,又转过身去,不说话看别处。
霍建东回身一把抓住君筱柔的手,拽进自己怀里,君筱柔往后退,却退不开,他今天是疯了,疯的彻底。
霍建东守在病床前,杜医生年纪虽然大,但是精神不错,很快过来,看过病情回头跟霍建东说:“建东,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流产不是小事,就算再怎么你也慢点轻点,前三个月很重要!”
霍建东就坐在里面,换了衣服,看着窗外的风景,一言不发,他的身影有些落寞,脊背很直,所有重担他都想要扛着,她看着都觉得辛苦。这一次掠了她来,定然是有更大压力,恐怕霍赫松那边已经暴怒,李季红也在发火,还有绍凡,不知道什么想法,云琼,也一定疯了。
霍建东已经走的不见人,下面还有几个黑衣的人等着她,她只好跳下去,绕过直升机,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霍建东微不可闻的叹一口气,声音沉重,反问:“你就是说这个?”
霍建东拎了君筱柔到面前。
霍建东殷切的目光就在眼前,她对上,泪水更多,避开说:“建东,明明知道不可能。我不是爱做梦的人。我收了你父亲一千万,你还爱我?你还是要爱我?我怕爱的辛苦,我爱你不多,我只想逃避,只想过自己的生活,这样你还是爱我?我终将离开你,你还是爱我?”
霍建东没在厅里,她料想,估计是上楼去了。
霍建东的身影向着那所房子前进,不回头也不等她,她知道自己惹怒了他,自己快步跟上。
霍建东眼底都是乱,映在她的瞳孔里,好像嗜血的恶魔。
霍建东眼里都是快乐,有些张扬的疯,一点不像他平常的样子,眼底都有笑意,一句句朗声说:“就是为了这个。我等这么久,为什么不能跟你结婚?在上帝面前,我霍建东爱你君筱柔。我爱你,君筱柔,你愿意嫁给我吗?”
霍建东瞬时笑了,灿烂如暖阳,回头看她,眼底都甜蜜,说:“待会儿就知道。我要这么做,我非要。就当是我霍建东疯了,就当是我疯了,我一辈子为什么不能疯一次,我爱你,君筱柔,做什么都好,只要你别离开,我什么都愿意。君筱柔,我爱你。”
霍建东站起身,转过来,缓步的走到君筱柔的面前来,看着她的眼睛,离的那样近:“君筱柔,给我一点时间,我在做准备,你何曾相信过我?如果你希望我好,就应该知道我心里真正要的东西。我想过要跟你一起,一起去美国,过普通的生活,可是你却离开了。我父亲的压力,再大也一定是应该我来扛着,你只要跟我一起,好好的跟着我就够了,这就是我想要的。”
霍建东终于肯回头,目光还是冰凉,回身看着她。
霍建东终于释放出来,扶着她的肩头,大口的呼吸,平顺了气息之后,看着眼前怀里的君筱柔,一瞬间说不出是什么表情,柔软的好像能化出水来,定定的看着她,看她的脸上的肌肤,雪一样白,上面丝丝的红晕,轻轻的凑上去,在她脸颊上,轻轻的一吻。
霍建东进了房门,有个老者带着两个侍从,两个侍从在门边各自站定,老者送霍建东进门,自己站在外面,看君筱柔过来,微微笑着,等君筱柔走近,说:“小姐,晚上好。”
霍建东送杜医生出去,关上门,停了一会儿,转身走回床边,眉头紧紧的皱着,好像从认识君筱柔开始,他的眉头根本就没有解开的时候。
霍建东都没看她一眼,看着眼前,回一句:“担心?如果我担心,我就不会去找你,已经握了你的手,我就不会放手。如果赵牧之真的有意要留下你,他为何一点防备也没有?他早等着我去劫你,其中的原因,你一定比我清楚。”
霍建东顾不上,按下一个什么按钮,司机和后座之间竟然缓缓升起一道塑料的墙来,君筱柔慌乱的想要起身,他却怎么肯,一把按下她。这样的加长商务豪车,本来就稳,平常会有商业机密需要讲,自然有措施,司机一点声音也听不到。
霍建东骤然就怒了,蓦地起身,看着她:“你又是什么意思?有事情跟我谈,告诉我,你聪明,你太聪明,什么都自己想,就不能好好的!你想什么就是什么!”说完,径自整理好衣服,自己下车。
霍赫松前面进了书房,一掌拍在桌子上:“建东以为什么都瞒得过我?他是我的儿子,我什么不清楚!胆子越来越大了!竟然连赵牧之的女人都去抢,那个君筱柔有什么魅力,我两个儿子都为她打破头,连赵家都掺和进来!他们都疯了?”
霍赫松看见这个孩子,“哼”一声,转过头去。
风很大,君筱柔有些冷,双手扶在胳膊上。
高跟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静谧的空间里,真皮的沙发上摆着长绒毛的靠垫,雪白雪白,她雪白的婚纱,俨然一个安琪儿一般的半躺在上面,肌肤如雪,他一手握着她的小腿,向上抚过去,钻入她的裙底。
赵牧之缓缓闭了眼,回了沙发上坐下。
心碎了……他要的那个孩子,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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