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人间又过了十二载,仙界听闻凡间有一城镇被僵尸所霸占,一到夜间就胡作非为,不知有多少来往的行人被荼毒。
天帝便希望墨雪鸢能够用荷花洁净之气化解孽障!
墨雪鸢便领命带着绿萼飞赴双城镇。
“为什么?”墨雪鸢轻笑问道。
“主人,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绿萼望着雪鸢问道。
“僵尸半人半鬼,制造冤魂无数,我们冥界自是不能袖手旁观!”
“我看镇中行人稀少,就连走动之人也是行色匆匆,敢问双城镇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墨雪鸢故意试探道。
一个无心之人,又怎能有爱呢?
两人到此的时候已近黄昏,街面上一片萧索狼藉,只有寥寥的行人,但每人的步伐竟是行色匆匆。
两人来到一所破败萧条的客栈,推开虚掩的门板,本来会以为触目定是蛛网满布,但进去后却发现,虽然简陋,但是桌椅摆放却是整齐,屋里亦是十分干净,像是有人在此居住。
两人正疑惑间,忽听楼上有脚步声传来,两人屏息看去,那人双脚沉稳有力的踏在破败不堪的楼板上,楼板似是承受不住那人的重量般,发出“吱呦吱呦”的申吟声,楼梯口渐渐露出那人的黑色长靴,待整个人出现在两人的视线时,墨雪鸢淡定的神情上出现了一抹玩味。
两人都不再说话,显然都在静候着深夜的到来。
他的心里一时间为主人抱不平起来,眼前的女子忘却了尘世间的七情六欲,可是主人呢?
但他又能说些什么呢?墨雪鸢也是身不由己啊!
判官似笑非笑道:“正有此意!”
判官皱眉看了眼墨雪鸢,却发现此番再见她好像有什么不同了?是哪里呢?他盯着墨雪鸢忽然间豁然开朗,是她的眼睛。她此刻的眼睛比以往还要耀眼夺目,虽然一如往常的淡定,聪慧,却好像又多了一种东西,空洞。
判官避开墨雪鸢的视线,说道:“仙子所为何来,在下就是所为何来!”
原来天界的传闻是真的!墨雪鸢回归天界就必须要断情断爱,难怪主人听闻此事后,就一直关在阎罗殿里不出来,却原来是……
可是这里不是早就无人居住了吗?那么又怎会有人甘冒生命危险留在这里。
墨雪鸢见此皱眉,遂拦住一人,问道,“出了何事?”
墨雪鸢轻声笑道:“看来冥界也插手此件事情了!”
夜色深沉外面街道一时间冷清沉凝,只有狂风的的呼啸声。
夜,深了。
客栈由于常年无人居住,早已腐朽不堪,薄薄的腐朽木板更是盖不住任何的声音。
此人正是判官。
此时桌上的烛火已开始变得摇曳不定,光线也变得越来越微弱,又是一阵狂风卷过,最后一丝烛光最终被吞进黑暗中。
沉吟了一下,墨雪鸢侧过泠眸,浸染开浅淡波光,微微敛起弯黛,说道:“那就各凭本事吧!”
深夜,空荡荡的街道上狂风大作,街面上的门板和残缺不齐的旗帜被风吹得噼啪直响,眼见狂风将门窗悉数吹开,绿萼赶紧上前关紧,但还未转过身,便又被啪的一声吹开。
看来,绿萼生气了!这是生气吗?
窗外隐隐约约传来一两声似乎从喉咙里迸发出的呜咽声。
绿萼手中的干粮早已被捏的粉碎,她咬咬牙,忽然站起身来,正欲看个究竟,却被雪鸢拦下。
绿萼打点好一切,便从包袱中取出干粮递给雪鸢。见雪鸢接下,也拿出一块干粮坐在凳上,就着摇曳的烛火,细嚼了起来。
绿萼是柳树仙子,听了雪鸢的话,嘟着嘴说道:“主人,我和僵尸是天与地之别!是天与地啊!他们敢跟我比吗?”
网情小言的网言。绿萼见此,也不再管门窗了,索性幻化出了剑气护在了雪鸢的身边。
绿萼说着,原本清冷的眸子也变得波光粼粼,迈开步伐坚定地向命运未知的城镇走去。
那人先看了眼四周,放压低声音道,“这里晚上有僵尸!大晚上的没有人敢出来!对不住了两位姑娘,我要赶紧离开了。”
那人听到墨雪鸢的问话,已从适才的痴迷中清醒了过来,浑身打了个冷颤,快速的看了眼墨雪鸢和绿萼,急声道,“姑娘,我看二位也是初次来到这里,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我劝两位还是赶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那人急着赶路,只见前面有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不禁怒火中烧,正欲破口大骂,待抬起头看清了面前的女子,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好美的女子啊!说起话来也变得结巴起来,“这位……这位姑娘!有……有事吗?”
那人颤着声音,像是忆起了什么可怕的记忆,抓紧肩上的包袱,快步向前跑去,边跑边不时回头高声劝道:“两位姑娘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雪鸢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神情一片凝重。
雪鸢和绿萼在隔壁住了下来。
雪鸢对着黑衣男子那双冷淡却又夹杂着温和的双眸,脸上浮现一抹讶色。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雪鸢看着判官略带探索的眼神,不以为意的轻笑了下,扫了眼四周,轻道,“判官大人怎么会来到这个旮旯之地呢?”
雪鸢看着绿萼倔强的背影,无声而笑,她那挂在嘴角的笑容一瞬间倾国倾城。
雪鸢轻笑出声,“顺其自然!”说到这,她顿了一下,收起笑容看着绿萼,神色平淡温和,“听说僵尸的血都是绿色的,颜色正好跟你的汁液颜色一样!一会儿我倒要好好欣赏看看了!”
阁楼在狂风中益发显得十分的脆弱,房顶上的木板碎屑竟纷纷扬扬的掉落下来。
雪鸢看着近似危楼的客栈,深知不能多呆,和绿萼夺门而出,走到隔壁房间时正巧看到判官也走了出来。
三人刚出大门,就听“砰”的一声,抬头望去,却见房顶已被狂风掀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