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惜手里的台灯还在握着!
正说着话的功夫儿,凌少祖走了上来,不知道是天气太冷还是怎么,他的身上透着一股寒气,王妈躲到一旁,凌少祖走上来的脚步有些停滞,他抬头看着,从他的角度,就看见来惜头发湿湿的,睡衣不整,手里举着台灯!
“怎么了?”凌少祖轻声问!
来惜不说话,王妈也不说话,来惜在原地站着,放下手里的台灯,王妈匆匆的退到了更远的一边去!
凌少祖手插在裤袋里,靠近的那几步特别沉着,他的脸上跟本就没有表情,他走近来惜,什么都不说,伸手严肃认真的系上她领口的扣子!
苏成不怕死的还在叫嚣,“死丫头,你那是想要砸我?你砸啊!不从了老子,老子先给你送监狱去!”
“可是我没砸!,你要怎么送?”来惜鄙夷的看着苏成,禽兽有两种,都在她面前站着,来惜突然很想笑,凌少祖是那个好禽兽?禽兽还分好坏?她佩服自己的脑子,都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
“砸你怎么了!”
凌少祖整理好来惜的领口,转身,看着地上的苏成!问的那么理所当然!
来惜一惊,凌少祖是个不喜欢废话的人,况且她知道,凌少祖不是苏成的儿子,反而有着不为人知的恩怨,他这是在发怒吗?用这样平淡的话在对苏成发怒?
显然,苏成也是一愣,睁着那双喝酒喝的通红的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凌少祖,“阿祖,你神经了?被这个丫头片子迷糊住了?我是你老子!”
苏成咆哮着,醉醺醺的样子让来惜深深的皱眉!
凌少祖走向来惜的床,然后大摇大摆的坐在那,‘啪’点燃一支香烟,吐出一口烟雾眯着一只眼睛看着苏成,“苏成!16年前你吃了什么,现在就要给我再重新如数吐出什么……”
来惜很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事情,他一直说过会毁了苏成,现在算是如愿了,这是到了摊牌的时候了。
就在来惜期待着下文,想要知道苏成当年做了什么的时候,凌少祖抬头看来惜,“你出去!”
“为什么?”来惜不动。
“王妈!带她出去!!”凌少祖的声音有些大!
来惜瞪了他一眼,是什么事情不能让她知道瞒着她?来惜好奇着,也没说什么,便跟着王妈走了出去!
来惜的房间里,只剩下凌少祖和苏成,这时候苏成的酒劲儿才稍微的缓过来点!
“你……”苏成起身,紧紧的盯着凌少祖。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凌少祖在他靠近那一刻,不紧不慢的从后腰掏出一把手枪,异常的精致,褐色金属质感,不及一根手指那样的长度,轻便精致!
手枪的枪口抵在了苏成的左侧脑门上,凌少祖笑的特别的快意,就像一只要吃掉猎物的狼,“看看你这副样子!一条狗都不如!丧家之犬的感觉好受吗?”
苏成浑身都在哆嗦,眼神往枪口上瞥着,瞳孔都吓得扭曲了,不成形状了,“你……你是谁?”
毕竟是老狐狸,这会儿酒劲全吓没了!
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曾经做了多少恶!
凌少祖淡笑,洁白的牙齿咬在一起,“我是谁?你的情妇是不是太多了!但是有一个,你应该也必须记得特别清楚吧!凌召恩的夫人,那个16年前的美丽少妇,宴会上你一眼看中想要的女人,你亲手设计毁了凌氏集团,就是为了得到的那个女人!墙倒众人推,你很能啊!当年的你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说这话的时候,凌少祖虽然没有开枪,但是枪口稍微再用力,相信一定能戳破他的头皮!
“不……你先别冲动,有话好说!”苏成脑袋不敢太动,轻轻的躲着枪口,眼睛都直了!
来惜在楼下站着,不安的来回踱步,王妈安静的坐在一旁!
很久,来惜听见‘碰’的一声!
抬头间,苏成破门而出,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楼下跑!
“砰!”
凌少祖紧跟着,一枪打在楼梯的栏杆上,穿了个洞!
“砰!!!”
又一枪,打在了不知道什么地方,来惜吓得紧紧闭上眼睛!
苏成一直滚到楼下的地上,脑袋都已经磕出了血!那样子都不如一个丧家之犬!
凌少祖脸上始终带着像是在做游戏的那种笑,笑的人心里发毛。他就那样从楼上下来,一步步的紧逼着苏成,让苏成像是个落水狗一样的滚下来还在不住的后退!
苏成吓得浑身发抖,不断的向下来的凌少祖求饶!
凌少祖把玩着手枪,猖狂的从楼上走下来,伸手,用枪口戳着苏成的头皮,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道,苏成的脸型都被他的枪口挤压的变了形,他俯视着跪在地上的苏成,像是在审问一个俘虏,“别吓成这样,你以为我会开枪崩了你?那怎么可以呢?”
苏成听闻仿佛浑身一松!他可是记得16年前。那母子俩,被他逼的国内根本不能生存,他没有想到那样精心布置下,仍有漏网之鱼,还是让这个小崽子活了下来,然后今天来找他报仇!z凌少祖接着说,“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我只是开两枪逗你玩玩,我不会杀了你,杀了你太便宜了你!我会慢慢跟你算!不急……”
凌少祖的手狠狠的一个用力,苏成在枪口的压力下倒在地上,凌少祖抬起修长的腿,昂贵的皮鞋踩在了他的脖颈处,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想要对来惜做什么?”
“砰!”
这次很准很准的,凌少祖二话不说,一枪下去!
来惜捂着嘴巴看着这一幕,那个男人那样的狠,对一个人开枪的时候,就真的好像是他口中的碾死一只蚂蚁那么容易!
然后,更血腥的来惜看见了!
王妈递上去一把折叠军刀,凌少祖在苏成发抖的手心上划下,凌少祖亲手,笑着,把那颗打进去,快要穿透手背的子弹用刀尖抠了出来,来惜再也忍不住!跑向外面干呕!
凌少祖收起手枪,含笑扯着来惜的手臂,然后吩咐“王妈,立刻找人把这楼梯拆了!”
来惜被凌少祖拽了出去。塞进车里,就那么扬长而去!
那天的样子,他用一颗仇视的姿态欣赏苏成在死亡边缘挣扎的嗜血样子,来惜每每想起,心有余悸!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来惜刻意的去忽视关于苏成的消息,因为那会牵扯着王素琳,她的亲生妈妈!
联们保我能联我。她想跟凌少祖说,报复可以,请放过王素琳,但是她不敢,没有那个勇气!
来惜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和凌少祖一辈子生活在一起!
她们之间,有诸多的阻碍,感情若是掺有杂质,那是最大的绊脚石!说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太沉重!
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她深深的知道!
有时候看着廖如非和易扬,来惜觉得,那是廖如非真正的幸福!
什么叫做十指不沾阳春水,来惜现在深深的体会到了!
王妈自从那天以后,跟着来惜一起住进了山上的别墅,听王妈说,凌少祖打穿苏成的手是为了给她报仇,但是王妈并没有说来惜手的事情,来惜至今仍旧抱着手在很久以后还会好起来的心思。
廖如非时常的逗趣她,强迫她每天去给她送晚餐,其实来惜现在也真的是没事可做,每天趁着夜场开场之前,去给廖如非送饭,也就是这个时间,能跟她说说话,不然真的能闷死!
台上是美女DJ,穿着黑色紧身皮衣,戴着超大的麦克,站在DJ台上打着动听的音乐!
跳钢管的女孩挥洒着她的魅力,摇曳生姿,穿兽皮的女郎火辣热烈,领带男与露背女打情骂俏,火热缠绵。舞池中无数男女搂搂抱抱,凄凄艾艾,痴痴怨怨。
不管外面的天气多么冷,这里的一切,照旧笙歌不停!
而那些高挑靓丽、温柔可人的气质美女,在吧台边,寻找着自己的猎物,眉眼弯弯地俯在男士耳边柔声报价,“聊天五百,出场三千,包夜五千。谢谢……”
来惜万分小心地从这群牛鬼蛇神之中穿过,她发现这里每天都像过万圣节,地狱之门肆意大开,妖魔鬼怪倾巢而出,祸乱人间,生灵涂炭。
廖如非在这里的工作,就是简单的执包服务员,每天都有固定的几号包房分给她,然而她的职责便是为进了那个包房的客人进行一系列的服务!
不时的有男人从她身边经过,心满意足的搂着出台小姐走了!来惜尽量的避而远之。
突然,前面一阵骚乱!
来惜循声望去,其实在这种男权世界的地方,发生什么虐打小姐的暴力事件也实属平常,但是来惜担心的是廖如非,她的性子刚烈,在这种地方,遇见了难搞的主,难免会吃亏!
有人在吼,有人在骂!还有女人的惊声尖叫!
来惜快速的跑向前,却不知道,前面等待她的,是一场很长的劫难!
来惜在来之前,也就是40分钟以前,跟廖如非通过电话,知道今天她负责的7号包厢并没有客人她才来的,可是推开虚掩着的门,眼前的一切让来惜一瞬的手软腿软,手里的食盒,悄无声息的掉在了地上!
40分钟之内,到底如非遭遇了什么?
廖如非是跪在地上的,如非的嘴角正在流血。血珠一滴一滴落在猩红的地毯上,还没淌干净,男人的手掌就以迅疾的速度,又一次毫不留情的掴过来。啪的一声脆响,无处可躲。
眼看男人蒲扇似的巴掌又要落下来,来惜想都没想就跑进去挡在了如非前面,像一只护雏的母麻雀。可惜,她面对的不是小孩子的弹弓,而是一群恶狼。
保镖模样的男人先是一愣,不知道这个突然跑出来的女人是谁,接着扭头看了看自己坐在沙发上的主子,大约是在用眼神请示该怎么处理。
隔着保镖高大的身体。来惜看不到对面的情形,只听到一个声音,带着公子哥惯有的懒散,闲闲地说:“我说老陈,您这里的服务小姐真是好本事啊!一个敢对我请的客人泼酒,一个连起码的规矩都不懂。VIP包厢没点到她头上也敢乱闯?难不成是你平时太怜香惜玉。才惯得她们这么无法无天?”
一个声音近似讨好地应和着,“南少,是我管教无方,不过这个人不是我这儿的!”卑微的站在包厢里的老板看着来惜。
然而男人打了个呵欠,轻描淡写的语气仿佛是在看戏,“呵呵,没事,这倒也有趣,你不心疼就成了,怎么?这个闯进来的不是你这的?天上掉下个小妹妹。”
此话一出,体格彪悍的保镖立刻有了动作。
当铁一般的巴掌扇到脸上的时候,来惜感到自己的左脸像被刀子不断划着一样,脸皮滚烫,好似要滴血。眼睛也火辣辣地疼,几乎要流出眼泪来。
来惜不是第一次挨耳光,凌少祖打过她!但她绝对是第一次被这样孔武有力的男人打。当第二个耳光招呼到她右脸上的时候,她几乎怀疑自己会失聪。
如非哭着,血和眼泪溶在一起,颤抖着,看着她破碎的衣服来惜就知道,其实在这种地方,服务的小姐被客人看上也是很有可能的,但是一般场子的老板都是出手解决,保证服务小姐的安全,眼前这个放肆张狂的南少,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老板都谦卑的说话?
当保镖凶器似的巴掌又一次落下来的时候,如非的怒气又上涌,寒毛都竖了起来,“来惜,你出去!你来干什么?诚心给我添乱是不是?”如非在尽力的护着她!
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她疯了似的挣开架着她的男人,把来惜门外狠狠一推。来惜身子一向单薄,脚下踉跄,差点跌出去。
可是,就差一步。偏偏有人眼明手快,截住了这条漏网的鱼。
“哟,真是美的,哪来的这么多美女,一个赛一个的漂亮。”叶昊南一手轻佻的揽着来惜的腰,一手捏着她的小下巴,微微眯起眼睛,借着昏黄的壁灯细细端详着手里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