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季乔恨透了简昊焱,她甚至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但她却不得不承认,他说得有道理。毕竟他们都不能确定,优优一定就在附近,也许她真的走远了,而他们却不知道,而报警的希望兴许会更大一些。
两人匆匆赶到警察局,将情况向警察大概说了一下,并详细地说了一下优优的体貌特征,警察做了笔录后,让他们回去等消息,可是季乔又岂能安心回去?于是两人再次返回公寓附近,期望可以发生奇迹。
可车子没停下多久,简昊焱的电话就响了起来,接起来一听,竟然是警察局。
“不要……”季乔死死地抓住他的手,双眼红肿,嘴唇干涸,一双无神的眼睛泄露着无尽的绝决,她仿佛经过了最艰难地挣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道:“我去……我亲自去看……”
“不要……不要,你走开,我不要进去,优优不会在这里,她一定还在公寓附近,我要回去等他。我放开我……放开我……”季乔疯了一般地捶打着简昊焱,手脚并用,又砸又踢,只想挣月兑他的束缚,她不要去医院,死都不要进去,无论如何,她也不能相信,她的优优会在这里。
“不要……我不要进去……那不可能是我的优优,不可能……”季乔的声音显得很无力,之前的挣扎和哭喊,已经耗去了她太多的力气,她窝在简昊焱的怀里,无助而苍白的样子,令人心疼。
“你……你做什么?要把车子开到哪里?”看到启动了车子,季乔不解,再加上刚刚他接到的一通电话,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笼罩了她,她一把抓住简昊焱的胳膊,死死地抓着,“去哪里?刚才是哪里的电话?是优优吗?是跟优优有关吗?”她连珠炮般地发问,却是让简昊焱无法回答,他不知道如何开口,确切地说,他是没有勇气开口,他不知道如果告诉了季乔,刚才警察局的那个通知,季乔是不是还会有力气撑下去,也许她会立刻昏厥。
“你好,请问是简先生吗?”
“季小姐,请不要太激动了,如果……你怕承受不住的话,那么……不如等在这里,让简先生进去看一下。”警察想了一下建议道。
“小乔,你冷静一点,是警察局通知我们来这里的,我答应你,就看一眼,好吗?”简昊焱细声的吹着她。
“小乔,别这样,听我说……”简昊焱企图说服她,可季乔根本不听他的话,捂着耳朵,大声地喊,“住口……住口……我不要听,简昊焱,你个混蛋……”
“小乔,别问了,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简昊焱没办法,只能应付了一句,但后面的话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说了。
“小乔,对不起,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要面对,求你了,别这样……”简昊焱抱紧她,“也许……情况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我们不过是去验证一下,我相信,优优不会有事,她一定不会有事的。”说完,他不顾季乔的挣扎,狠心地抱起她,任凭季乔对她如何地挣扎,他都岿然不动,坚定地抱着她,大步向医院走去,可是,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一样挣扎,一样害怕,害怕那未知的一幕,让他和她都无法承受。
“是的,我是。”
“简先生,是这样的,就在几分钟前,在你们报失的附近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受伤的正是一个小女孩……”
“简先生,请马上到医院来确认一下吧!小女孩的伤势很重,只怕是……”余下的话,简昊焱再也听不见,他的脑袋嗡嗡作响,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挂断电话,又是怎么启动了车子,他的全部意识只有一个,那就是要立刻赶到医院,他难以想像,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优优……不,不,他不敢想,不能想,否则,就连把车子开到医院的力气都没有了。
“说话呀,你为什么不说话?”他越是不说话,季乔越觉得不安,那种七上八下的感觉,吊得她几乎喘不过来气。
医院的走廊里,一个办案的警察正在等着他们,看到他们出现,迎了上来,对于季乔的情绪失控,他表示理解。随对简昊焱说道:“简先生,交通事故发生的地方离你们报失的地方比较近,因为孩子的身上染了血,我们无法判断她的衣着是否和你们说的小女孩一致,所以……只能麻烦你们过来辨认一下。”
季乔惊恐地看着他,不断地摇着脑袋,“不要……不要……我不要,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不要进去,我要回去等优优。”
当车子驶到医院门口时,季乔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声音满是颤抖,“干什么?为什么开车来这里?回去,我要回去,我不要来医院,我要回去等优优。”
简昊焱停稳车子,开门走下车,然后又打开另一边的副驾驶,长臂探进去,拉出季乔,用很轻的声音说道:“小乔,我们进去看看,就看一眼。”
简昊焱微怔了一下,最终还是按照她的意思,扶着她,一步步地走进急救室。
团。幻裁,团裁。简昊焱想了一下,点点头,“也好,小乔,你坐在这里等一下,我进去看看。”
警察的话如当头一棒,砸得简昊焱瞬间身体的血液全部僵住了,过了半晌,他才难以置信地开口,声音却控制不住地颤抖,“你……你说什么?”
监护仪愈来愈缓慢地嘀嘀声,似乎正在说明着一件事情,小女孩的生命体征非常微弱,随时都可能消失,这样的事情,让季乔的眼泪流得更凶,每向前一步,双腿都好像灌了铅一般沉重,终于……走到白色的软布帘面前,她抖着手,心一横,用尽所有的力气,拉开布帘,却在看到孩子脸的一瞬间,眼前一黑,顿时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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