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逸寒淡淡说了一句:“你们再吵,就见不到她最后一面了!”
什么?军须靡和翁归靡同时停下了手,全都扑到床边,看着细君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胸前的一口血迹如此的鲜明,他们两个的手居然全都开始颤抖,军须靡不敢置信的望着云逸寒:“你到底在药里加了什么!你这个该死的庸医!”
云逸寒扫了军须靡一眼:“我只是加了一点点止痛的,不过是她身子太弱,扛不住那个堕胎药,你看看这个脉搏,越来越弱,不出五个时辰,她就再也不会醒来。不信你可以随意找任何一个医生来看看,我的医术从来没有遭到过质疑。”
“不可能!”军须靡抱紧了细君,可是他的手却在发颤,“你到底是谁?”
“什么?”
“住手,你这个暴君!”云逸寒突然开口了,“你就算杀了在场所有的大夫,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你好大的胆子!”军须靡捏紧了双拳,可是还是紧紧抱着细君:“君儿——君儿——”
“你要带她去哪里?”军须靡不知不觉已经松了口。
“回——回——回大王,夫人她——她心脉寸断,恐怕要准备后事了!”大夫说完这句话后,心口猛地被踹了一脚。
“快——全都给本王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滚!你这个庸医!来人,给我拉出去,砍了!”军须靡怒吼道。
“说——!”军须靡看着他居然不敢开口,心中的忐忑已经无以复加。
“这个你无需多问。”云逸寒道。
为什么这一刻,他才发觉只是清晨的一个睡颜,只是一个淡淡的微笑,都那么可贵?
云逸寒一挑眉道:“杀我?堕胎药是你自己要的,至于里面的止疼粉,可以让她减轻多少痛苦,难道你希望她因疼痛而死?她的身体根本经不住强烈的药效,你何不杀了你自己?因为这全是由你造成的!”
云逸寒在一边冷眼看着这些人,唇角勾起了一丝淡漠的笑。
云逸寒微微一笑:“让我带走她!”
云逸寒扫了一下细君的脸:“她的脉搏现在已经十分微弱了,呼吸也越来越浅,身子也越来越冷,是不是?”
云逸寒淡淡一笑:“我死了,她必死无疑。”
云逸寒潇洒的站在那里,身上居然也发出无比的冷煞之气:“军须靡,你别无选择,你多耽误一分钟,她就越难救治。还是你真的想看到她死去?救生不救死!”
云逸寒看着军须靡,点了点头:“对,你没听错,你想要一个活着的刘细君,就让我带走她。”
云逸寒站在那里,冷眼看着军须靡和翁归靡的表现,淡淡的摇了摇头。
网情小言的网言。云逸寒道:“你只能赌一次!除非你希望她死。”
他的眼中无限的悲痛,肩头上的血虽然不再涌出,却是触目惊心的一片,可是他感觉不到疼痛,只有无穷无尽的悔意:“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此刻他再也不想辩解,也不想去争斗,当时那个树下弹琵琶的女子,还在记忆中鲜活着,那浅浅的微笑,都成为最美的绝代风华!
他的眼中闪过无比的痛苦,抚模着她的发丝:“本王只是希望,能完完全全拥有你,会从此将你宠上天,哪怕你永远没有子嗣,为什么要这样——”
他该放手吗?
依然那么狂傲,却已经如同战败的老虎,全身散发着浓厚的悲伤。
全场的人都被军须靡这陡然的告白震住了,翁归靡更是垂下了眼睛,他幽幽的说:“军须靡,她是无辜的,真的是无辜的,你为什么不信我?”
军须靡冷声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不能还是不肯?你说,到底要怎样才能救活她?你以为今天,你还能走出这个房间吗?”
军须靡冷声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军须靡将细君紧紧的抱在怀里,甚至还帮她盖上被子,可是为什么他还是觉得自己好冷,那种发自内心骨子里的冷:“救救她!我没想到伤害她!云大夫,倘若她死了,本王会让所有的人陪葬!”
军须靡已经无暇去听他的话,他转向云逸寒:“你医术最高,你快救活她!”
军须靡怒目直刺向云逸寒:“本王最该杀的就是你!”
军须靡惊恐的发现,她的指尖已经一片冰凉,他厉声道:“说吧,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军须靡愕然的坐在床边,抓着细君的手,她的手似乎都开始越来越凉,他的心也变得无比恐慌:“不!呼莫,快去传所有的大夫!快!”
军须靡看着怀中的女人,看着她那张小脸,那双眼睛虽然已经闭上,可是卷翘的睫毛,投下的暗影,似乎也遮不住她的神采,只是他已经明显感觉到她体内生命的流失,她的呼吸的确越来越浅,难道他真的要失去她了吗?一想到生死相隔,他的心突然前所未有的恐慌,他不是万能的造物主,他可以决定死,却无法决定生——
可是——这难道都成为过去了吗?
呼莫已经跑了出去。
太医颤抖的推举了一个上前,那个之前诊断细君有孕的大夫模过细君的脉后,脸色大变,马上退了下去。
她真的要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翁归靡厉声道:“大哥,难道你真的要这么狠毒吗?难道你犯的错还不够多吗?她已经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还不肯放手吗?”
翁归靡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世界在他面前已经一片黑暗。
翁归靡腾地站起来,抓住云逸寒的肩膀:“那就是你一定有办法救活她对不对?”
而翁归靡不敢置信的跪倒在床边:“不!这不可能!你们联手害死了王嫂!还有我!”
这时一组太医已经来到殿外,呼莫来不及通报,将他们纷纷带入内殿,众人看到眼前的架势,吓得全数跪倒。
军须靡和云逸寒对峙着,房间里的空气已经无比的紧张。
房间里一片寂静,突然外面一个侍卫奔跑进来:“大王,属下有要事相禀!”
“说——”在这个关头,军须靡已经无法再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