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戈夫人——她——她要生了,请大王移驾!”侍卫说完,就发现房间里无数道目光几乎咬刺穿他一样,吓得脸色都白了,这难道不是喜事吗?为什么所有的人都那样看他?
军须靡没等开口,云逸寒淡淡地说了一句:“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可真多。不过公主,只有一个,还请大王放手吧。”
军须靡的心思百转千回,他厉声对那个报信的侍卫吼道:“滚——滚出去!”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云逸寒一把接过细君,淡淡的说:“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说完飘飘然抱着细君就向外走去。
他总是笃定她一定会属于他,哪怕她抱着必死之心,却都会被他捏住软肋,因为她总是太善良,不能看着别人因为她而受到惩罚。他以为有碧珠在,有那些无辜的人在,她总会妥协。
他的确做的太多了,是上天惩罚他!惩罚他不该将所有的报复施加在她的身上,惩罚他不该堕掉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不该对她那么残暴!不该容不下她和别人的孩子。
他的衣衫被门口的风飘起,出了殿门,他的随从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而云逸寒从袖中掏出一颗丸药,放入了细君的口中。
他这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爱她,爱到恨不得占有她的一切,她的身体,她的灵魂,还有她的一生。就是这样自私的占有,让他几乎差点失去了她!如果时光真的可以倒流,他宁愿接受她的一切,哪怕她生下翁归靡的孩子,哪怕她心里爱的不是他!只要她在他面前露出淡淡的微笑。
网情小言的网言。侍卫吓得飞快的退了出去,直到跑出去好远,才惊魂未定。
军须靡、翁归靡、呼莫、碧珠等人都遥遥的望着那辆马车越走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军须靡抱起细君,她的身子好轻,想着之前对她恶意的强占,对她实行的鞭笞,堕下的第一个孩子,还有当初误解她与翁归靡有奸情时对她的残暴……
军须靡的腿似乎有千斤重,可是他还是一步步走到云逸寒面前,看着云逸寒,又不舍的看了看细君,他的脸上现出无限的不舍,还有深重的悲哀:“救活她,把她带回来。本王承诺,绝不会再伤害她一分一毫。说,你要什么?”
可是他料不到,这一次竟然威胁也毫无作用。他现在能威胁她:如果不醒来就杀掉所有的人吗?她能听见吗?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还会这么做吗?
第一次体会到这首诗的韵味。
第一次力不从心。
第一次知道宁可丢了一切,都不愿丢了她。
第一次茫然无措。
第一次被人要挟!
第一次觉得看似最平常的场景,原来最幸福。
太阳那么大,可是他们的身上却那么冷,军须靡对身边的呼莫道:“派人从此紧跟云逸寒,无论他走到天涯海角,只要夫人病好了,就回禀本王。”
呼莫应声而去。
军须靡与翁归靡,始终站在那里,身影同样高大,面貌甚至有几分相似,只是一个冰寒得让人生畏,一个哀痛得令人伤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