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笛者,得尽驭使天下的力量,却也……失去了,最珍贵的……爱……
“姐姐莫非舍不得了?”
少女挑眉,一笑倾城。
仪夏莞尔:“水裔容冥从不食言!”
“好!”
“你不后悔吗?得此笛者,灵笛在手一日,无爱只有恨,你此生此世,注定不会再有平静的生活。”
“明长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池中之物!”
少女傲然一笑,睥睨天下的气势,到底不是池中之物!
仪夏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盯着少女的眸子,那种眼神,让明长微微生出几分自惭形秽来,却更加的不服气起来!
“明长,你顺应天命,摘下金玉笛!我将华泗留在边国,十年之后,你助他收回紫湘,泱泱万里疆域,重归永氏王朝!”
女子伸手递上一个锦囊:“这里面是桃城不败桃花的种子,十年之后,你让桃花开遍桃城的每一寸角落。你,做的到吗?”
“自然!”
明长骄傲的抬颌。
仪夏莞尔一笑:“甚好。”
纤指微动,一曲《驭玄黄》入耳,响彻天地,却……莫名添了几分落寞的意味……
水裔城正在饮酒,远远《驭玄黄》入耳,端酒杯的手顿了顿。迷离深邃的眸转向殿外朗朗的天地……
冥儿,你在交付灵笛了吗?你终于走出了那所谓的天命,如今,你可以万事了却,再做回从前那个……欢乐的女孩儿……
陆子祁一身白衣胜雪,朗朗如风的立在天地之间。
眉宇出尘,淡淡的染了一抹不属于这红尘外人该有的忧郁,静静地望着由远及近的女子,彼此隔了三步远,望着对方。
“你本已走出了这天命,为什么,又把自己搅进去?”
她莞尔,如幽兰的绽放:“这不正是你所希望的吗?”
他沉默不语,任女子飘然擦肩,却终究忍不住低低道:“你或许不信……我也不信,可是……这一次,我不希望!”
女子莲步微顿,许久,轻笑一声:“我为什么不信?”
男子怔住,只等女子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那一片茫然之后,依旧呆呆的立在那儿,遗世而独立……
胜利退卫夫西羌大军,平定内乱。
昔日正阳,今朝皇帝拟诏,改国号“初”。
宫宴三日,大赦天下!
桃城轩辕大殿外,设宴连绵千百,普天同庆!
殿内,正阳君主、三派之首及夫人,连同仪夏促膝而坐。
“冥夫人真乃古今第一奇女子!”
当今皇帝抚掌大笑!
众人随之附和,其乐融融!
仪夏莞尔:“冥儿不才,不敢居功。”
三派之主相视一笑:“若非冥夫人,我等无论如何也没有今天,此一杯,敬夫人!”
仪夏执起被子,身后的芸萧微微低首,冷冷道:“夫人身子不好,还是少饮为妙,不如属下代饮,如何?”
叶登含笑:“芸萧姑娘果然忠心之人,不过这一杯,你家夫人必须得给这个面子啊!”
仪夏笑了一笑,轻轻道:“芸萧,你多虑了!”
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众人随之一饮而尽!
女子根根莹润的指尖,抚娑着玲珑被子,似笑非笑的:“冥儿曾答应过你们,许皇上王位,三派天下。自然不会食言!——可是,素问正阳将军小肚鸡肠,阴险狡诈,江湖之人过河拆桥,最喜恩将仇报,今日一见,果不其然!”
眸色倏忽变得冰冷起来!
叶登脸色一变:“夫人此话何意?我等——”
话未尽,便见叶登脸色骤然铁青,一口黑血吐出!
卫城主变了脸色:“兄你怎么了?”
忽然也捂住心口,瘫倒在地,口中呕血不止,颤抖着手指指着上座的正阳和舍:“你们……。你们——”
正阳冷笑一声:“这天下只朕一人的,皇位是,天下也是!怎容人与朕同享?——你们都不如舍聪明,早些交出手中的一份子,也不会有今天!”
舍起身拱手:“多谢皇上饶命之恩!”
“舍,你卑鄙!”
舍捻着稀疏的胡子:“这宫斗险恶,是你们太贪恋权利,不能怨我!”
仪夏在一旁,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么一出戏,轻笑一声:“谷主是聪明,可惜……本夫人说过,与皇上这样的人做这种见不得光的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你认为……结果如何呢?”
舍本含笑的脸倏忽变了颜色,然后越来越黑,越来越黑,终究僵硬的倒在地上,一句话说不出来!
“朕可不是夫人口中的无耻之人!朕答应不杀舍,所以只是毒残了他,可没取之性命!”
冷笑一声,话锋一转:“不过这大殿失火,他自己出不出的去,可不怨朕!”
手中的酒壶狠狠的砸碎在地!
大殿之门忽然紧闭,无数的铁栅栏刮擦出刺耳的声音,将整个大殿封锁!
正阳站在铁栅栏之外,微微一笑:“夫人,你这样聪明的女人,留之祸害,既然不能为朕所用,不如杀之!”
女子不惊不惧,偏头一笑,倾国倾城:“是吗?——正阳,你以为,夫人我会这么傻吗?三派势力,可不是因着这三个人死活而有无!”
“那又如何?朕可以慢慢的清理,收回权利!——可你!”
指着仪夏,目光狰狞:“必死!”
冲天的火光自四下腾起!
大殿外欢畅豪饮的群臣大惊,纷纷尖叫着起身!
“救火!”
“救火!”
……
那一日大风,火势见风就长,根本无可挽回!原来是墨雪山庄和卫城庄的主人为了权利竟然想弑君!
好在舍拼死救出来皇上,却死在大火之中,叶登和卫城主也算罪有应得……
风,迎面吹扬起仪夏的如玉青丝,看着大火肆意燃烧,如玉的面庞上含了几分似笑非笑,如看着一场最好笑的闹剧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