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拿本姑娘开玩笑,这丫头被宠坏了吧?白眼儿一翻咬咬嘴唇,不好意思地回头撅嘴,愠怒地揪着她的耳朵:“好啊!你敢拿我开心?别以为不在家就管不了你,回家以后有你受的!”明容还在耍贫嘴,气得她无可奈何。
“不听你胡说八道!回宫有你好看的!”继续听他们交谈,话说妖孽确实有点魅力,不得不承认心底一动,如春潮般地肆意荡漾。本来要静下心听,这丫头居然得寸进尺。
“话不能这么说嘛!”明容拉着她的衣角,调侃地继续玩笑:“他爱江山也爱美人,你是美人倾心英雄不奇怪!不要脸红哦!”姐彻底败给你了!
“你这家伙找撕嘴!”揪着小嘴夸张地数落着,眼睛不由自主地往里面看:“姐关心案情进展,关心此地的民生疾苦!你想到哪儿去了?”
“昨夜,你们?”尚未松手,她还是那么胆大包天,嘟囔了一句就惹火了她:“我们昨夜没什么!他累了,我也累了!他一心愤怒,我也一腔侠肝义胆,哪有工夫亲热?”
没想到她不仅没有下文,反而愣在那里,眼睛忽闪忽闪地好吓人,一股忧郁涌上小脸:“小姐,你可真沉得住气!”话音刚落,不等她松手就差点倒下,幸亏她扶住了明容。
“现代感有一点点喽!”一边与她贫嘴滑舌,一边幸灾乐祸地琢磨:“姐要让古人懂得现代观念,潜移默化之下,她和宸薇宫的人不就是例子吗?太好了,又进一步!连她都不避尊卑之嫌,岂不是好事一桩?”
正在自我陶醉,里面的一声高呼,把她从幻境中震醒:“请仁庆兄助一臂之力!京城状告有门,他日为好友沉冤昭雪,在下必当重谢!”
“想起来了!”猛然拍拍自己的脑袋,也拍拍她的脑瓜,主仆俩都清醒了,哪有心情顾及儿女私情?刚才还隐约听到一桩惨案,李先生的挚友被衙门盯上,遭遇暗算致死,埋在哪里都不知道!
“李兄莫要言谢!”仁庆与父亲一唱一和,将所谓皇亲身份说穿,说其实是奉旨查案,请他配合。他还真有两下子,美月本来独自饿了,却被他的慷慨言辞镇住,什么都忘记了。
“尊夫人怎么还没到?”话说早饭都冷了,随行侍从连忙叫小二,进来的却是婉莲主仆。她凝视着这个冤家,缓缓开口:“明容,你去交待一下小二,一定把饭菜热好!”
一边吃饭一边聊事,原来这里还有那么多黑幕,甚至发生过死囚掉包的故事。杀人犯被乞丐以命相抵,那混蛋至今逍遥自在,因为他是当地盐商会长的侄子!
“当时报官了吗?”她差点抑制不住情绪,憋着气放下筷子:“一定闹出大动静了吧?”
“动静是不小!”李先生喝了口茶水,满月复怨气地口吐真言:“可又有什么用呢?县令和盐商是官商勾结,虽然不欠朝廷的盐税,却故意贵卖贱买!倒霉还不是小商小贩?还不是买盐吃的百姓?”
“是啊,人家穿一条裤子,当然是雷声大雨点小!”美月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落莫的语气令他大惊失色,细看她仿佛看透了,自己又不愿相信事实:“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冤死的商人、杀人犯有人顶罪,真是闻所未闻,闻所未闻啊!”
“我们看到的太少了!”赶紧接过话茬,千万不能让人看出来,她就话赶话地东拉西扯:“我家相公久居京城,平日里见得不多,李先生不要取笑才是啊!你说怎么会这么黑呢?”
“不敢,不敢!”有理有节的样子,真像饱读诗书的商人,倒是好心地提醒一句:“不过,虽说二位来头不小,但在下觉得还是不要出头!返京时请带上在下,也算帮我告状申冤!”
“不能出头?”两人几乎异口同声,仁庆浑身一震,颇为感概地看着她。哇咔咔!不要这样看着姐,姐不是天仙,姐只是个传说!她连忙梳理情绪开口就问:“为何不能出头?难道他们做贼心虚,见谁害谁?”
“那可不一定啊!”有了他的忠告,两人破天荒地有了默契,互相对视一番,心里顿时有了数。傅环倒吸一口冷气,试探性地问道:“县令也好,官商勾结也罢,终究知道我们的身份!客栈这群也收敛了许多,有什么可怕的吗?”
“正因为二位名声显赫,人家都知道了!”商人就是脑子活络,指着门外小声说道:“所以他们都藏了起来,加之你们警告过要收敛,别给襄王惹事,他们还能露出马脚?如果你们过于显山露水,一旦身份暴露,可是杀身之祸啊!”表情紧张肃杀,但绝不是危言耸听。
“就算钦差的身份暴露,他们恐怕也不敢下手吧?”仁庆脸色凝重,,还在幻想着民间并不可怕,官场的人多少有所顾忌:“毕竟是奉旨办案,他们就不怕皇上秋后算账?”
“媚上压下,以大欺小,为富不仁,无官不贪!”16个字概括了世态炎凉,古代可不就是这样吗?她只顾着吃了,失望地不敢听下去:“奸商们为了钱可以不要命,贪官们为了钱可以命不要,瘾头一上来,哪管什么后果啊?”
“朕想起来了!”这家伙不懂隐蔽吗?找个时间给他上上课!随着对方“啊”的一声,筷子差点拿不稳,妖孽看了看傅环,又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她,果断改变口气:“哦,我是说真就想起来了!先帝在世就遇到过这种事,听说当年也是钦差办案,他们还不是狗急跳墙?差点害了钦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