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一定吧?”见他半天不说话,笑得也那么不自然,赶紧转移注意力,本姑娘满嘴跑舌头的功夫登场:“选秀女前夕平定谋反大案,杀兄长眉头都不皱!文字狱闹得欢,两家人20多口子说没就没!”故意含怨地瞟着他,想起文字狱就来气。
“这都不算什么!”摆摆手继续议论,自以为很了解内情,一个地方官的嘴皮子,今天算是见识了:“坐稳江山的方法而已!关键是官官相护能不能管?当官的结党营私、贪污受贿能不能杀?”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们可就不好说了!”死家伙撂挑子了吗?竟然让她唱独角戏,幸亏姐反应及时,与他们假意同心同德:“你们可得好好地,姨父就能好好地,我们也就平安无事了嘛!”说罢碰碰他的胳膊肘,妖孽强忍悲愤地笑道:“是啊,是啊!”
笑得有点恶心人,拜托演戏就要做足功夫,好好反省自己吧!
“哦,今天刚收到姨父的墨宝!”一边催姜总管进屋拿,一边客气地与他打太极,面对虚伪的婉言谢绝,她偏要把东西塞给他:“拿着!不拿就是瞧不起我们。其实刚刚就要派人送到府上,没想到你就来了!”
“缘分,缘分啊!”哈哈大笑地接过去,还在客气得令人作呕,笑是假的哭也假,丫丫的呸!驴脸男人总假笑着,累不累啊?
“说明咱们都是朋友,你和我家相公有缘,缘分可不浅呢!”拉着他的手显摆,弄得妖孽手中一暖,笑得舒畅起来:“我家夫人也是这样说的!难怪姨父总夸你,大人果然很会做人!”
“哎呀,真是襄王殿下的真迹啊!沧劲有力,气度非凡啊!”举着字迹大加赞赏,看得出来不是演戏,父女俩对视一笑。
“大人,什么叫‘真是’啊?莫非先前有疑虑,认为我们是骗子喽?”她故意玩儿心理战术,让他瞬间理亏。
“夫人说笑了,岂敢,岂敢?”收起来东西连连道歉,谦卑的样子实在夸张。
仁庆本来很高兴,却被他后面一句话气着了:“听说当今圣上的笔迹不怎么样,好像还不如众王呢!”说时迟那时快,脸色突变地扭过头去,尽量不看这个小人,嫉妒心开始发作。
“襄王殿下的墨宝就是好!京城王公们的笔迹中,与之堪称伯仲的无二人也!”夸领头人就是夸自己,自我陶醉之余,她发觉气氛不对,连忙转移话题:“姨父的墨宝他日再议!不过商人冤死的案子,不能一拖再拖了!”
“这!”脸色说变就变,比晴转阴有小雨还快!为难的样子做给谁看?皇帝能吃这套吗?
“倒不是为了别的,姨父那里不能出纰漏,门生故吏没有政绩说不过去!”仁庆保留住最后的底线,坐在椅子上看都不看他,拳头杵着额头:“这案子真的闹大了,朝廷上下议论纷纷,你说呢?”
“吏部好像呈过文书,说有什么六品空缺,姨父正在活动着,不知道该帮谁拿下啊!”现代女的一句提点,唤醒了骄傲的男人,他管不了那么多了,随声附和:“对,对!有这么回事!他老人家不敢告诉你,却又十分中意你,就命我转达!”
“真的吗?”搓着手有点惶恐,官瘾的劲头一上来,和抽大烟没有什么区别:“感谢殿下,感谢殿下!”
“但没有像样的政绩怎么行呢?”他立刻睁开眼睛,坐直了笑里藏刀,有板有眼地摆正经:“如果他无端提拔你,给吏部打个招呼固然简单,势必落下结党营私的把柄!反之,假如你破了一桩漂亮案子,姨父的理由底气十足,你好我好大家好!”
“你那么聪明,当官都当成精了,还用我们多说吗?”对着戒指哈气,名门少女乃女乃的架势凸现,看来比装妃子容易。no!苦命的姐就是妃子!
“可是,可是李公子还在您手上,不会有什么意外吧?”一看就知道他的心思,明里怕人家苦主害了他们,实际上怕他跟着回京,被襄王当成棋子自保,到时候小小县令算什么!
“能有什么意外?”仁庆瞪着眼睛,脾气发得真是时候!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骄傲地摆着扇子:“看住了他才能避免事态扩大!不把他收好,难道要任由祸害到处调查,直至掌握证据告御状吗?”
“当然不是!”这下心放下了一半儿,连忙补充一条毒计,估计是习以为常的老把戏,否则不会那么痛快:“实在不行就”比划着杀人的动作,神情之狠与刚才的憨样判若两人。
“糊涂!”皇帝的气势又来了,看得众人捏把汗,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命案结束之前再出命案,岂不是雪上加霜、横生枝节?”
“问题是他怎么能告御状呢?他的人到底托了什么门路,竟然直接告到京城?”
“比你能耐的人多了!”活在民间的见识不少,不得不扯开嗓门:“这咱们可管不了,当务之急要尽快破案,否则别说升官,革职查办都有可能!”吓唬人就要有模有样,他做到了!
“三天之内破案!”傅环缓缓走到跟前,替他们发出最后通牒,不容他再狡辩:“要想升官又保命,三天之内必须破案,而且不能屈打成招!”见他面有难色又要开口,严正地警告道:“就三天!多一天都不行,襄王殿下替你顶着雷呢!”
“各位有所不知,盐商会长的侄子,还有商人命案一条线上的蚂蚱!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擦着冷汗,实在顶不住了就说实话,幻想他们能放过自己:“七品芝麻官哪能得罪人啊!我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