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羚回到仓库,看到正在屋里抽烟的严伟峰,气就不打一处来:“你是怎么回事?干嘛说方案是从网上下载的?”
严伟峰说道:“实话实说。有什么不对?”
“好,告诉我是在哪个网站上下载的?”
“自己去搜一下。有的是。”
白羚不耐烦的说:“好了。不管是不是下载的,你把以后的方案也给我做好吧。”
“没了。网上就这些。下面的你自己做吧。当初说好的,我就给你做一套策划方案,现在已经出来了。任务完成。咱俩互不相欠。”
白羚急了:“我错了,不该带人来问你。你也不要这样。”
“不是谁对谁错,是我答应帮忙的事情已经做完了。”
看着严伟峰无耻而淡定的面孔,白羚有一种想冲上去抽他一耳光的冲动。站在那里想:这种人软硬不吃,该怎么办?随后说道:“严伟峰,你怎么可以这样?一点责任心都没有。你的几页纸,我看着像天书,请人帮忙看看,结果你这样。我一个女人,哪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的方案。你怎么可以这样?拿糖是不是?我大不了不干了,有什么?”
严伟峰无语。
白羚继续道:“你说话不算话。说好了要帮忙,半路撒手。我根本没有泄露你的行踪,名字都没和外人说过。你还要我怎样?”说着说着,白羚低下头,好像眼泪流出来了。
严伟峰有点慌:“我没什么意思。逗你玩呢。预算方案我已经做出来了,你看看合适不合适。如果没超出你的设想,马上实行。”
白羚抬起头,一脸的灿烂:“我也是逗你玩。走吧。”
严伟峰真有一头撞死的想法。
这几天有父亲应酬外面。建军时间松宽多了。从二龙岗回来,就把卫东喊进来:“你准备一下,去临海吧。那边的事情,你不在什么都没人管。离了你不行。”
卫东点点头:“好吧。是中心项目的《施工证》,马上那个就要办好了。昨天张伟打电话让我这二天过去拿。”卫东想的是:建军上台后,什么都没有说,和李根旺在的时候一样。自已也该表示一下,因此才肯办《施工证》。
建军笑了:“真的是难为你和张伟了。这样,过年的时候,我请你俩去海南。”
这句话说别扭也不别扭,卫东一笑:“算了。今年你还有时间去旅游?市中心的规划方案还没确定,施工图纸也没设计好,预算也是个大问题。临海就更不用说了,拆迁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设计方案都给打回来二次了。就是通不过专家评审。”
建军苦笑:“所以才要你亲自去坐镇。现在市中心项目先缓一缓,临海的事情比较重要。你到了临海后,马上招聘人员,先把公司的框架组建好。那边只有一个出纳,二个技术员,再加上老张这个办公室主任。不成样子。”说着把一张纸递给卫东。
卫东看了看,原来是公司架构图。心想:这哪是分公司的组织架构,分明是未来公司的权力划分图。
临海分公司实行的是董事会领导下的总经理负责的中心制,共有四个中心:结算中心、工程中心、营销中心、综管中心。
结算中心:也就是财务部门。特点是增加了一名财务预算经理,控制公司的支出。
工程中心:总工办、工程部、预算部、设计部、拓展部。(没有材料部)
营销中心:销售部、策划部、客服部、
综管中心:物业部、材料部(在这里)、人力资源部、后勤部。
看完后,卫东问道:“材料部应该在工程中心,怎么跑到综管中心去了?”
建军说道:“分公司的材料用总公司负责,所以嘛就这样了。其实也没什么,在哪里都是你负责。本来这就是个草稿,是拿来和你商量的。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
听这话卫东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看着建军的表情,也没有任何的不满。说道:“就按着这个来吧,在执行中遇到问题再说吧。”
建军点点头:“也行。这样,这些人除了非常重要的职位,其他的都尽量在临海招聘,有上海工作经验的优先聘用。”
卫东笑了:“许文强的梦想到现在你还有呀。我处理一下手头的工作,马上就赶过去。”
田立德进来了:“建军,于麻杆的工程款结算好了,你看是不是压他一点?”
建军问道:“总共多少?”
田立德说道:“应付是五千四百七十二万,已付三千一百四十万,还要给他二千三百三十二万。”
建军问道:“你的意思呢?”
田立德说道:“再给他个千儿八百的就行了。”
建军笑了:“好,我是没意见。于麻杆愿意吗?”
田立德嘿嘿的笑了:“他愿意不愿意有什么要紧的。”
建军笑道:“哈哈,你去办吧。你把工地安排好,以后就常跑着点设计院,市中心项目的设计方案要抓紧。争取一月份就开始工程招标。这样三月初开工就一点不受影响。卫东要负责临海的项目,你的担子可就重了。”
田立德等这句话等了半年,开心的笑了:“没问题。”
临海写字楼
分公司的办公室主任老张,大名张万新,原云中市法院的干部,因病内退,被李根旺请来到这里负责拆迁。看重的就是他熟悉法律,口才极好。
这个口才极好的人现在是哑口无言,发呆的看着对面临海市政府配备的拆迁小组长,临海市规划局村镇规划科长陆源。
陆源开口道:“老张,你说话呀。”
张万新说道:“说什么?临海人这么办事,你让我说什么?这是工厂。工厂倒闭了,职工就该搬走。要是家属院还有一说,但这是职工宿舍,八个人一间的集体宿舍,搬进一帮老头老太太,就跟我要房子。我有什么说的?”
陆源叹口气:“老张,这事情没法说。那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又有什么办法?”
“好办,我拿出二百套房子,什么都解决了。”
陆源有些上火了:“老张,你还不要这么说。还真怪你们老板。要不是临海人个个都知道他是财大气粗,也不一定有这么多人来揩油。”
张万新撇撇嘴:“陆科长,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在法院上了二十年的班,怎么回事我看的出来。咱俩相处小半年了,现在和我说实话,你真的以为就是这几个老头老太太在这里闹事?”
陆源笑了,心想:这个老狐狸!
老张说道:“陆科长,有些事情我做不了主,可是你也要帮帮我,这么长时间了,连一块砖也没搬走,我怎么做工作的?没法交代。”
陆源叹口气:“哎,你也理解理解我。我也是小砍草的。能有什么办法。说句兄弟们的话:临海的水太深。在上海找工作,都不要临海人。有句话是‘临海荒地出刁民’。你们一头撞到这里来,事情还在后面呢。”
“‘临海荒地出刁民’,说得好,你就够刁的。”
“我是江苏人,大学毕业分到这里的。算了,咱们这种小人物,也不必发这愁,天塌了有大个子顶着,走,我请你去喝酒。”
老张摇摇头:“算了,我还要去报社发招聘广告。今天就不去了。改天吧。”
陆源道:“好办,我报社有熟人,办完事一样喝酒。走吧。”